“闫解娣!”
已经六岁的刘春燕,牵着自家两岁多的弟弟刘爱国。
冲着五岁的闫解娣叫道:“你过来帮我一块儿带我弟弟。
完事儿了,我给你几颗瓜子吃。”
小姑娘穿着一身,一看就是大人的旧衣服改制而成,印花布的小衣衫。
虽然胳膊肘处和膝盖处,都有大片的补丁,但却也是很多小孩子,想穿都穿不到的好衣服。
不是刘清儒,舍不得给自家孩子用好布用新布。
而是这个时期,满大街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大都穿的是补丁摞补丁的衣衫。
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说的就是这个时期的现状。
家里孩子要是多的话,就是新老大,旧老二,缝缝补补给老三了。
本来每年就只有16尺的布票,自从去年开始,直接又砍去了一半,改成了8尺。
试想一下,别人家人就是想穿旧的都没有,而你家里人却一直都有新衣服穿。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在全国都缺少布料的情况下,你家里的布又是哪来的?
就是专门干投机倒把的人,也不一定有这么多的布吧?
▁
“成!”
闫解娣忙不迭的点头应承道:“那你可不能糊弄我玩儿。”
这个小姑娘是家里的老四,又是个女孩子,她就是个典型的接盘大侠。
一身洗的发白,补丁摞补丁的粗布衣衫,并且还是好几种布拼凑起来的。
其中有,高阳粗布,还有耐磨性特别好的斜纹粗布。
“不会!”
刘春燕拍了拍她胸前,套在衣服外面的护裙衣兜。
并做出保证道:“你要是不信,我这会儿就能先给你几颗。”
“我信你。”
▁
“当家的。”
秦淮茹抖了抖手里的一件旧衣服问道:“你这件衣服就破了几个小洞,再补一补还是能穿的。
布料也都还没掉色儿呢,这要是给继祖他们改成小衣服了,会不会太浪费了些?”
“是有些太浪费了。”
一旁低头修剪着布料的陶小蝶,也附和着道:“他们那几个小崽子,就没个闲的时候。
有啥好东西给他们,都经不住他们糟践的。”
“没啥浪不浪费的。”
坐在一边喝着茶水的刘清儒,不以为意的道:“你俩尽管改就成。
改好了也是给自家孩子穿的,算啥浪费了?再说,我又不是只有这一件衣服。”
“那成,听你的。”
秦淮茹点点头应承一句后。
一边干活一边又问道:“欸!当家的?”
“嗯!咋了?”
“上回我回娘家去,那边儿都开始吃上大灶锅饭了。”
秦淮茹头也不抬的回道:“家里头人也都忙得要命,咱家那小院儿也没人顾得上拾掇了。
咱爸讲话的意思是,想叫三叔家的京茹去干这活儿,他让我回来,问问你有啥意见没?”
“京茹啊?”
刘清儒思索了一下问道:“京茹今年才刚多大呀?她能干的了那老些活儿吗?”
“能干,咋就不能干了?”
秦淮茹立马接话道:“她今年都十二了,这么点儿小活儿,她铁定能干。”
“能干就成,我没啥意见。”
▁
“柱子!”
聋老太太用她手里的拐杖,杵了杵睡的迷迷瞪瞪的何雨柱。
沙哑着嗓音叫道:“这都啥时辰了,你咋还睡觉呢?”
“哎吆!老太太欸!”
何雨柱翻身坐了起来叫问道:“您咋来了呢?”
“嘿!”
老太太一抬屁股,坐到炕沿边上问他道:“我老婆子不能来是咋地?”
“嗨!瞧您这话儿说的。”
何雨柱龇了龇他的大板牙,赔笑着回道:“我哪儿敢,能不让您来的呀?”
“哼!”
老太太装模作样的冷哼了一声问道:“你易叔主持开着会儿呢。
你都敢当众顶撞他了,你还有啥不敢的呀?”
“咋了?”
何雨柱冷下脸问道:“他好歹也是个大老爷们儿吧?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他就能把状,都告儿到您这儿来啦?”
“他可没这么嘴碎。”
老太太眯了眯眼睛道:“是你谭姨,随口跟我聊了两句,我才知道的。”
“那她有没有告儿您,我是为啥顶撞的吗?”
“说了,咋可能没说呢?”
老太太面无表情的的回道:“不就是因为贾家婆媳俩吵架。
你替那个小媳妇儿出头的吗?”
“您这话儿可不兴乱讲的啊!”
何雨柱立马矢口否认道:“人家可是有夫之妇,万一要是被不知情的人给听了去。
再给编排上一些有的没的进去,那可是要出大问题的。”
“行啦!”
老太太毫不在意的道:“你心里那点儿小心思,好似谁都瞧不出来似得。”
▁
“打住!”
何雨柱皱了皱眉头,不耐烦的道:“您还有得说没了?”
“得!”
老太太瞧出了何雨柱的不耐烦。
也岔开话题问他道:“上次你易叔给你介绍的对象,你去相看了没?”
“嗯!”
何雨柱神不思蜀的点点头回道:“看过了。”
“啥情况呀?”
“我俩谁都没瞧上谁的。”
“唉!”
老太太叹息了一声道:“你这孩子,找个女人回来过日子,有这么难的吗?”
她抬了抬眼眉问道:“你今年有二十四了吧?”
“嗯!”
“已经不老小了。”
“不急。”
“还不急呐?”
老太太抬高了一些嗓音道:“你也不瞅瞅,咱院儿里的小年轻。
有几个像你这么大了,还不着急找媳妇儿的?”
“贾家的那小子,咱就不说了。”
她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角继续说道:“人家好赖,是有个妈给帮衬着呢。
你就说,前院儿里的刘家那小子吧,他才比你大几岁呀?那小子虽然做人不咋样儿吧。
但人家确实是个有本事儿的,人家都不用请人介绍相亲啥的,自个儿就能领个媳妇儿回来了。
我昨个儿还瞅见了呢,人家生的第三个孩子呀,都能满院儿里撒欢儿了都。”
老太太见她讲了半天的话,何雨柱一点反应都没有。
心里也是气急的暗骂道:“真是个不开窍的榆木疙瘩。”
“你自个儿就没啥好想法的?”
老太太耐不住的又催问道。
“没。”
何雨柱闷声闷气的应道:“我能有啥好想法呀?”
“啧啧!”
老太太用牙缝吸了两口气,满脸都是无可奈何地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