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妹原本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做着我琉国的小公主就好了,为何要担上这份重任!”
“身为帝王者,承受的压力是旁人的千倍万倍!”江雍帝道:“接受了多少人的朝拜,帝王就得为多少人谋出一条生路来!”
“江珩,我教导你这么多年,不是让你把锅甩给珞棠的!”江雍帝怒道:“今日就算你不想当这个太子,不想当这个皇帝,也得给我造一个接班人出来!”
“父皇,我此生绝对不会娶妻生子。”江珩低声道:“我只认苏翎一人。若是我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他绝对不会要我了。”
“那你看看我现在想要你吗?”江雍帝用平静的语气对着江珩说道。
“父皇!”江珩直接上去抱住江雍帝的大腿:“您永远都不会不要我!”
正是因为有底气,所以他才敢孤注一掷。
“真是好样的!”江雍帝看着从来没有跟自己撒过娇的长子此刻抱着自己腿的样子,他确实狠不下心来再对他说些什么重话。
“你们两个,”江雍帝一手指一个:“做错了事有我给你们兜底,那你们来说说,我们琉国的子嗣要断,黎国的子嗣要断,云国的也被你们弄断了,说说吧,该怎么做?”
闯了这么大的祸,江雍帝可不想他一个人去搞定。
儿子以前都很能干,没理由现在想不出来解决办法。
“父皇,您还年轻,再过几年说不定妹妹给我们生个小侄子呢。”
“听听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江雍帝怒斥道:“就算珞棠生了孩子,也是要跟着珞棠一起生活的,难道你还想让孩子自幼与母亲分离?”
只是想了一下便被骂了一顿的江珩撒泼道:“我也没有办法了,父皇,您救救孩儿!”
江雍帝:“......”
他能有什么办法,退路都被这两个死小子堵死了!
“父皇,”江裴说道:“师兄说等罗刹一战后他便禅位给他弟弟。”
“他不做皇帝他去做什么?”
“父皇,”江裴佯装生气道:“不是跟您说了吗?”
说什么了,江雍帝表示他一头雾水。
“墨君景卸任后准备做一游侠,跟着小裴闯荡天下。”江珩一板一眼的复述着墨君景的话。
“荒唐!”江雍帝道:“堂堂黎国帝王,跟着你到处游走像什么样子!”
“父皇,师兄已经为我们想好了退路。”江裴说道:“黎国有君淮弟弟,珞棠与君淮又是命定之人,他们二人,饶是上天也是无法将其分开。”
“我与哥哥,此生都不会有子嗣,珞棠的孩子,便是我琉国唯一的血脉。但这血脉,同时也是黎国的血脉。”江裴大逆不道的说道:“父皇,往后我琉黎二国,定是要和于一体的,不如现在就教妹妹治国之术,有了此依靠,往后妹妹背后也会有我琉国做坚定的靠山。”
“胡言乱语什么,”江雍帝道:“现在还没到考虑这些的时候,都散了,别在这碍眼!”
虽然江裴说的话确实很像胡言乱语,但江雍帝一个人的时候,竟真的开始思考起这件事的可行性。
他身为帝王,必定是要为琉国留下皇室血脉的,要不然将来到了地下,怕是列祖列宗都要狠揍一顿自己。
但自己的两个儿子,竟都喜欢男子,且发誓此生只一人。江雍帝虽然对两个孩子无可奈何,但的的确确要为琉国的血脉思考出一条路来。
于是江雍帝晚上抱着江皇后的时候,便与她说了此事。
江皇后一把将人推开,震惊道:“这怎么行?”
“夫人,”江雍帝苦哈哈道:“我还能有什么办法,难道我们俩还能再生个儿子出来吗?”
江皇后脸一红:“别老不正经的!”
“而且我还怕你生孩子,像之前生珞棠一样,万一又陷入沉睡怎么办,”江雍帝道:“所以绝对不行,只剩下宝贝女儿这一条路可走了。”
“珩儿与裴儿的心思真的定了?”江皇后试探道:“他们俩没有一个能给我们生个孙子孙女的?”
江雍帝摇摇头:“一说这个就要跟我急。”
这么说想让两个孩子生孩子,是一点可能性都没有了。
江皇后也点头道:“看样子只能从珞棠这边来了。”
“我明日去找一趟国师,”江雍帝道:“不知道国师出关没有?”
“国师确实万事都知,”江皇后道:“先睡吧,反正珞棠还小呢,急也急不到哪里去。”
江雍帝略带忧愁又快乐的抱着自己夫人睡了。
次日江雍帝上完朝后,便让江珩和江裴跟着他去了摘星阁。
国师倒是已经等候在此了。
“参见陛下,太子殿下,二皇子殿下。”
“国师不必多礼,”江雍帝上前扶住国师:“此次朕前来,是想让国师为朕解惑。”
众人到了摘星阁顶层后,国师才开口道:“陛下请讲。”
“琉国,是否会灭于朕之手?”
“父皇!”江珩江裴二人齐齐看向江雍帝的方向。
江雍帝挥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
国师摇了摇头道:“陛下且安心,琉国国运千秋万代,定不会覆于陛下之手。”
江雍帝身后的二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朕之来意,想来国师应知一二。”江雍帝道:“琉国没有皇室血脉,又如何千秋万代。”
“琉国天下之人,皆为陛下臣子。”国师道:“天下百姓繁衍不息,琉国将永存。”
江雍帝心里却是咯噔一下。
这不就是说琉国在,但又不在吗!
天杀的!
江雍帝狠狠瞪了一眼江珩和江裴,而后甩袖离去了。
江珩:“父皇怎么了?”
江裴摇摇头示意他也不知。
二人并未离去,而是看向仙风道骨的国师。
国师从侍童手中拿过一物,转而递给江裴:“此物于你身体有益,需日日佩戴于心肺之处;切记不可取下,否则将追悔莫及。”
还不等二人问出个所以然来,国师就离去了。
江裴看着手中类似于贝类制成的圆形珠子,看了半晌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还是江珩叮嘱他:“国师让你戴上,你就戴好了,以后不论是干什么都不要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