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墨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晚过后,陆怀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居然不到处针对沈思墨了,还拿出了极其认真的态度对待工作。
不光沈思墨,就连段玉都觉得奇怪。
她贴着沈思墨耳边小声问:“他怎么了?我那天说了他句,难道给他说傻了?”
“你说什么了?”
“就是警告他不要让陆老师分心,打扰陆老师工作之类的话。”
不知道什么时候,陆怀川居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小姐妹的身后,他分别给二人一个脑瓜崩,说:“抓到两个不好好干活的。”他又拿起人台,“聊什么呢?带我一个。”
“嘘!”沈思墨看了眼陆怀深的方向,又对陆怀川做出一个“禁言”的动作,然后用气声说,“我们说陆怀深是不是被人夺舍了。居然这么正经,不像他。”
“因为我让伯父伯母把他的生活费停了,还说他过得很好,不再需要家里的帮衬,并且让怀林去了他家一趟。”
沈思墨上了大学开始就没收到过家里的生活费,所以完全不理解二者之间有什么关系,便痴痴地问:“只是没有生活费,至于这么消沉吗?再说了,我们每个月都正常开工资啊。在东京生活绰绰有余,他还不用付房租水电。”
“当然至于。我们每个月赚的钱还不够他爸妈给的零头,没有了生活费,指着工资过着日子必须得好好干,不然我会扣他工资,绝不手下留情。”
沈思墨恍然大悟,“这样!你很有经验嘛!”
“那是,毕竟我和怀林都是这么过来的。算是我们家一大特色。”陆怀川冷哼一声。
他突然把手中的人台放到地上,把手肘搭在人台的肩膀上继续说:“想当初,高二就被断了生活费,当时我就伪造年龄身份靠画人体画赚钱了,然后发现自己赚的比家里给的还多,成年以后翅膀就更硬了。”
沈思墨对他的过去并不是很感兴趣,所以点头敷衍敷衍,顺嘴夸他几句真厉害之类的恭维话。
谁知,一旁的段玉竟泪眼汪汪地望着陆怀川,“陆老师,你也太厉害了吧!我记得您高中时期就在国外上学了,那么小的年纪就开始白手起家自己创业,要吃多少苦啊……”
说着说着,她还哽咽了。
沈思墨实在不知道这件事到底哪里值得人感动到这个地步。
她觉得自己比陆怀川厉害多了,被半雪藏的情况下还帮家里还完了几十万的债务。
这不是更值得夸奖吗?
沈思墨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抱起脚边的纸箱就往后面的库房走,将里面的衣服按照编号依次摆放到对应的货架上。
她整理好以后,扶着货架自言自语道:“啧,陆怀川要是厉害的话,那我就是超人。真正白手起家的人是我沈思墨才对!他一个小少爷,吃糠咽菜过吗?”
嘀咕完,沈思墨还不爽地咂咂嘴巴。
“咳咳咳!”
一阵熟悉的咳嗽声让沈思墨回过神来,她这才想起来刚刚忘记锁门了,她回头看着陆怀川好整以暇靠在门上的样子,便猜到她刚刚说的那些话肯定被听个一清二楚。
他听都听见了,沈思墨也没有必要再装乖演戏了,所以大大方方地朝他扬扬下巴,说:“干嘛?你不同意我的观点?我难道不厉害吗?”
“厉害,我从没觉得你不厉害。”陆怀川慢悠悠走到沈思墨面前,宠溺地捧起她的脸颊晃了晃,“而且我确实没经过吃糠咽菜的时期。因为王叔和我一起在国外生活,他会用工资补贴我的生活。”
他揽过沈思墨的肩膀,“所以,我一直很佩服你。即使父母不能托举你,你也依旧考到了大城市,赚了钱还了债。这样的毅力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的。我无法弥补你的过去,但我希望你的未来有我的身影。”
陆怀川突如其来的煽情让在他怀中嗅闻皂香的沈思墨陷入沉思。
未来?沈思墨从不思考有他人存在的未来。
自己以外的一切都具有不确定性,思考有他人存在的未来就相当于掌握他人的人生,这不现实。
可她偏偏希望陆怀川能实现他的诺言——希望沈思墨的未来有他的身影。
他的身边比“家”还像家,在他身边沈思墨不愁钱,在他身边她可以肆意生长。
听着二人逐渐同频的心跳,沈思墨突然意识到当下的自己似乎已经爱上了面前这个男人。
“陆怀川。”
“嗯?”
“吻我。”
沈思墨不等陆怀川反应过来,便踮着脚尖昂起头在那柔软之地着陆了。
面对她的主动进攻,陆怀川明显愣住了,只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化被动为主动。
二人毫无预兆地缠绵在一起,陆怀川带着她一点一点后退,直到他的背靠在了库房门。
啪嗒一声,他反手将门锁好,免得有人进来打扰。
唇缝齿间溢出的气息愈发强烈,两双手都开始不安分地乱窜个不停,动着动着,纤长的手指精准地找到对方的指缝,二人十指相扣。
他们暂且分开,陆怀川坏笑着调侃道:“突然索吻,不像你。”
“不可以吗?你都能亲我,我不能亲你?”沈思墨抿着嘴唇用力呼吸着新鲜空气,撒娇似的将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外面有人,你不紧张?”
“这里一共就我们四个人,他们两个发现我们不见了,肯定会识相地闭口不谈。”沈思墨把手从他的指缝里抽出来,点点他的胸腔,“你心脏跳得那么快,是紧张还是兴奋?”
一分为二的两股热血上涌至大脑,下溢至小腹,陆怀川深不见底的眼眸之中慢慢被贪欲淹没。
沈思墨分辨着门外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微笑着继续点火道:“我猜应该是紧张吧,毕竟我见过你兴奋的样子,可比现在放肆多了。”
陆怀川喘着粗气,尽可能地让自己平静地回嘴,“对于现在的情况来说,这二者情绪没有任何区别,导向的结果只有一个。”
“什么结果?”
“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