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阿卡迪亚存在的证明!我能够感受到它在对我低语,呼唤我和所爱之人一起前往那浪漫的理想乡”
在告别了水果摊的奶奶后,帕里斯又带着众人去往了书店
在和书店老板的交谈中,帕里斯为了证明阿卡迪亚的存在,掏出了随身携带的蜕生金丝。
“所爱之人?该不会就是送你这宝贝的俄诺涅女士吧?”,书店老板卡拉培打趣道。
一听这话,穹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八卦雷达瞬间发动,“我似乎嗅到了白学的气息,又到白色相簿的季节了吗?!”
“不不不,若不是一次巧合。我和身为元老的她连对话的资格都没有”,帕里斯连忙解释这两人之间的关系,随后饶有兴趣的看向了一旁的天谴猎手。
“我所渴望的旅伴,是那未曾沐浴过爱的人,未曾理解过何为浪漫的人”
“我都希望自己能将那美好的金丝缠在那位旅伴的身上,绞断她原本冰冷的命运”
这几句话,已然超过了暗示和暧昧,抵达了直白的阶段。
“....何等无趣而肤浅的轻浮话语,在这继续散发自己的妄想吧,我对那些盔甲更感兴趣“,天谴猎手转身朝着一旁的服装店走了过去。
只是脚步略有些快。
“喂,那是裙子,不是盔甲啊!”
看着天谴猎手远去的背影,书店老板卡拉培又转向帕里斯:“你这家伙,对这纷争眷属也能说出这些话啊?城里的小姑娘不够你逗弄的了?”
“当然,毕竟在【浪漫】面前,万物皆是平等的”
-----
天幕之外的东方
这位书店老板和帕里斯对于阿卡迪亚的看法,引起了人们的二次猜测。
“等等,听这些对话...似乎阿卡迪亚并不存在?仅仅只是《金毯密传》中的一个虚构的事物”
段成式一脸疑惑的听着帕里斯和书店老板的交谈。
他回想起未来的阿格莱雅所说的话【在数十年前的奥赫玛曾流行着有关阿卡迪亚的传说,如今人们早已遗忘,并且真实性也无从考据】
“连浪漫的半神都不曾知晓的存在,三番五次提到的故事书籍...该不会从头到尾,阿卡迪亚就是一个故事吧?”
“之所以只在数十年前流行,只是因为这个时候《金毯密传》正在奥赫玛内发行流传?!”
段成式感觉自己似乎发现了事情的真相。
仔细想一想,这所谓的墨涅塔庇护的理想乡其实是漏洞百出。
如果不是恰巧碰上了伊阿宋被袭击,穹就从没有在其他人口中得知这件事情。
且不说那些普通的平民。
万敌、遐蝶,乃至于缇宝。
他们都没有谈及过这个一个理想乡的存在,要知道如今的奥赫玛可是仅存的人类城邦了。
要是阿卡迪亚存在,并且纷争和死亡都无法触及,那为何不去寻找呢?毕竟这也算是多了一条退路。
缇宝可是雅努斯的半神,应该没有她打不开的门径。
并且阿格莱雅都继承了浪漫的火种,难道还没有资格进入不成。
“但是...这天谴猎手却又说过,帕里斯确实进入了阿卡迪亚,还有蜕生金丝为证。奇怪,奇怪啊“
而除去对于阿卡迪亚的猜测之外。
其实段成式还发现了天幕故事中的一段漏洞,或者说没人注意的地方。
要知道,这过往的记忆是根据天谴猎手的记忆所构筑的。
那就意味着穹和迷迷顶替了一位角色。
“那么,究竟是什么人,在当时闯入了悬锋城。救助了帕里斯和天谴猎手呢?”
“甚至一路见证了他们之间的所有故事,治愈了天谴猎手身上的伤害”
【过去也有和穹一样的人伸出了援手,他只是在记忆里取代了那个人的位置…他是谁?】
【不重要,就当他是命运吧】
-----
当穹追上时,他看到天谴猎手正与阿格莱雅进行交谈。
阿格莱雅居然和纷争眷属和睦相处,说出去有谁会信呢?
“传说中,墨涅塔因追求瑟希斯失败,郁郁而终。是那心生垂怜的塞纳托斯将这些因爱而死的亡魂投入了黄金之茧,从而诞育出这些若虫”
阿格莱雅指着身前那些金色的蝴蝶,“直至今日,它们依然在扇动着翅膀,为那些渴求浪漫的信徒送去浪漫的信笺”
“一个一厢情愿的愚神...”,天谴猎手注视着这些若虫,低声呢喃道。
“呵呵”,阿格莱雅笑了笑,“毕竟浪漫是一种极为感性的存在,若以理性去看到,它恐怕会是一种十分怪异的事物吧”
“但若是自顾自的将幻想寄托在他人身上,自诩是浪漫。【这么自私的浪漫,不过是独属于一个人的纷争】”
天谴猎手自言自语起来,其话语似乎是意有所指,又像是在询问眼前这位浪漫的半神。
“是啊,世上又有多少人能真正知晓何为浪漫呢?但浪漫的幼虫却寄生在每一个人心中,随时可能蜕变成蝶。在那之前我们只能用模糊的视野去看待”
.....
在告别了阿格莱雅之后,记忆的片段就开始了快速的流逝。
这位姑且算是女性的天谴猎手,在帕里斯的陪同下留在了奥赫玛。
自此,她远离了铁与血的纷争;被情与爱的浪漫包围。
奥赫玛人接纳了这位纷争的来客,为她举办宴会,教她向瑟希斯祈求智慧,享受法吉娜的欢愉,知晓刻法勒的包容。
【啊,无姓无名的造物】
【云石天宫的泉水涤去了你身躯上的沙与血,黎明云崖上的歌声盖过了你脑海中的号角声】
【你如今可还曾迷惘,可曾知晓何为浪漫?】
天谴猎手不知该如何回答这句诘问,【她】只是默默观察着这片新世界。
【它】已然在潜移默化中变成了【她】
直到一场意外的到来。
在一场舞会中,【她】不小心碰碎了一座石像。
仅仅是略微触碰,这坚不可摧的石像便如积木般散落一地。
“天呐,那可是由吉奥里亚(大地泰坦)的圣石所雕刻的石像,居然...被她轻轻一碰就碎裂了”
“若是她不小心碰到人,那岂不是...直接就要跌入冥河了?”
这时,人们才想起来。原来她是货真价实的战争机器,是天然为战争厮杀而生的产物。
“.....”,【她】沉默不语,静静倾听着人们心中产生的恐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