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杰站在旋转木马的底座上，明明是张娃娃脸，眼神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冷。他小手往空中一挥，奶声奶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劲：“你们几个，带小队去把三个基地翻个底朝天！”
他指尖点了点地面，冰碴跳起来又落下：“每个角落都别放过，墙缝里的晶核、他们口袋里的脑丸，连鞋底子都给我翻一遍！所有人都带回来——咱们摘星城大得很，多装几百号人没问题！”
星坠抱着骨冕往前一步，青鳞从她肩头探出头，尾巴尖扫了扫旁边几个小不点的手背——那是她新收的小跟班。“我们小老大队去乌鸦帮！”她奶声奶气地喊，骨冕的骨刺亮了亮，“保证连他们藏在灶台里的晶核都挖出来！”
紫霞攥着尖爪，身后跟着两个举着小匕首的小孩：“猛虎基地归我们！”青霞拍了拍影火，影火低低嘶鸣一声，旁边的小跟班立刻挺直腰板。龙星则拍了拍大黑的脑袋，几个抱着石头的小孩已经站成一排，活像支迷你突击队。
李煜杰看着他们，嘴角勾出奶凶的笑：“去吧，记得把不听话的都敲晕——别用太大力，敲坏了不好融合。”
他又转头看向林溪和林小柔，两人刚从摩天轮上跳下来，银藤的叶子在林溪指尖晃了晃。“你们俩发动读心和感知异能，”李煜杰踮起脚，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有气势，“遇到心里藏着坏水的、想跑的，直接让小队抓起来！”
林溪点头，林小柔捏了捏腰间的藤蔓：“要是有人反抗呢？”
“让霜穹去‘冻’手。”李煜杰笑得像只偷到鸡的狐狸，“冻成冰块再送回来，路上还不会乱动乱叫。”
霜穹从阴影里走出来，指尖的冰花映着她的眼睛。她对着李煜杰点了点头，转身时冰线已经缠上了手腕——显然是准备随时动手。
等所有人都领命离开，李煜杰才跑到-18楼实验室。陆明正戴着放大镜研究晶核，看见他进来，推了推眼镜：“都安排好了？”
“嗯！”李煜杰扒着实验台边缘，小脸上满是兴奋，“陆明叔叔，等他们把人送回来，你就开始融合！”
他伸出小胖手数着：“大人和大人融在一起，叫‘魑魅’！要融得壮一点，能扛能打！”又数到第二根手指，“小孩和小孩融，叫‘魍魉’！要小一点，灵活！”
陆明在本子上记下，笔尖划过纸页沙沙响：“要是融坏了怎么办？”
“坏了就再融！”李煜杰拍了拍桌子，奶声奶气却理直气壮，“尸体多着呢，这个融废了就换那个——反正咱们摘星城最不缺的就是‘材料’。”
正说着，外面传来青鳞的嘶鸣。星坠带着小跟班们押着一串被冰住的人过来，为首的乌鸦帮小喽啰被冻得直哆嗦，怀里还抱着个装晶核的布包。“李煜杰！我们搜出这么多！”星坠举着布包喊，小跟班们立刻跟着喊“老大厉害”。
李煜杰跑出去，扒着冰雕看了看，忽然对陆明喊：“这个胖子和那个高个融一起！肯定能成魑魅！”又指着被冻住的几个小孩，“他们四个融魍魉！”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像个踩着冰碴的小帝王。远处，霜穹押送冰雕的队伍正浩浩荡荡往基地走，林溪和林小柔跟在后面，时不时抬手按住太阳穴——读心异能扫过之处，没人敢偷偷藏东西。
李煜杰摸了摸肚子，忽然想起什么，奶声奶气地喊：“对了！让厨房留几只变异兽腿！等融完魑魅魍魉，咱们吃烤肉庆祝！”
青鳞蹭了蹭他的脚踝，像是在附和。基地里很快响起小跟班们的欢呼，混着冰雕被拖拽的声响，在摘星城的废墟里撞出回音——今晚的实验室，注定要亮到天亮了。
李煜杰趴在实验室的窗台上，看着外面源源不断被押送回来的冰雕，小眉头挑了挑。青鳞顺着他的胳膊爬上来，尾巴尖卷着颗刚捡的晶核，他随手接过，往实验台一丢：“比我想的多嘛，刚好能再融两个。”
他踮着脚在冰雕堆里转了圈，小胖手指点了点一个圆滚滚的冰雕——那是乌鸦帮的伙夫，被冻住时还揣着块没吃完的肉干。“这个像弥勒佛，融的时候把肚子弄大点，最好能抗揍。”又指着旁边个瘦得像猴、眼神却恶狠狠的小孩冰雕，“这个融成‘魁’，越小越凶才够味，记得把他的尖牙露出来。”
陆明在本子上画了个简单的草图：“弥勒佛用三个胖子融，魁用两个最能打的小孩拼？”
“就这么办！”李煜杰拍了下手，奶声奶气却透着果断，“对了，让陈阳带推土机小队去，把三个基地夷成平地！砖头瓦片都别剩。”他忽然想起什么，转头喊星坠，“星坠！你过来！”
星坠抱着骨冕跑过来，小跟班们亦步亦趋跟在后面。“怎么啦？”
“你用许愿异能把他们基地好看的东西都弄回来。”李煜杰指着远处的方向，“那个带花纹的铁门、开紫花的爬藤、还有铁壁营那个会转的风车——都弄到咱们机械堡垒上，融成一体才好看。”
星坠立刻闭上眼睛，骨冕的骨刺发出微光：“我许愿，猛虎基地的雕花铁门飞到摘星城东门！乌鸦帮的紫花藤缠在摩天轮上！铁壁营的风车嵌在机械堡垒顶上！”
话音刚落，远处就传来“轰隆”的声响。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道黑影从天边飞来，“哐当”一声落在摘星城东门，正是那扇雕花铁门；摩天轮的支架上很快爬满紫色的花藤，连枯萎的枝条都冒出了新芽；机械堡垒的顶端，风车慢悠悠地转了起来，带起细碎的风。
“搞定啦！”星坠拍了拍手，小跟班们立刻欢呼起来。
李煜杰满意地点点头，又对黄毛挥了挥手。黄毛正指挥人搬晶核，听见喊声赶紧跑过来：“老大，啥事？”
“你去主持摘星酒吧，就在旋转木马旁边搭个棚子。”李煜杰掰着小胖手指说，“要热闹，酒水随便喝——反正都是从三个基地搜来的，不要钱。让大家都去放松放松，明天还得干活呢。”
黄毛眼睛一亮：“我这就去弄！保证弄成最热闹的酒吧，再让铁翅用金属片做几个彩灯！”
他刚跑出去，李煜杰又想起件事，对着远处喊：“霜穹！融完魑魅魍魉，给酒吧冻个冰吧台！要亮晶晶的那种！”霜穹在冰雕堆里抬起头，对着他比了个手势，指尖的冰花闪了闪。
星坠拉着紫霞青霞往酒吧的方向跑：“我们去捡好看的杯子！刚才搜乌鸦帮的时候，看见他们有水晶杯！”龙星则拽着大黑，要去给酒吧找个“镇吧神兽”——他觉得大黑的叫声最有气势。
李煜杰靠在实验室的门框上，看着大家忙碌的身影。陆明已经开始调试融合用的仪器，金属碰撞声叮叮当当；远处的推土机正在平整土地，三个基地的轮廓渐渐消失在烟尘里；摘星酒吧的棚子已经搭起一半，铁翅正往上面挂金属片做的彩灯，阳光一照，闪得像星星。
青鳞在他脚边打了个滚，他弯腰把它抱起来，摸了摸它的鳞片：“等酒吧开了，咱们去喝野果汁。”
这时，林溪和林小柔走过来，手里拿着张清单。“搜出来的晶核有两千三百块，脑丸一百七十颗，还有三箱压缩饼干。”林溪念着，“没发现有问题的人，都冻起来送实验室了。”
“不错。”李煜杰点头，“让银藤把紫花藤再弄点到酒吧周围，晚上开花才好看。对了，让莫邪去酒吧弹他的破吉他，虽然难听，但热闹就行。”
莫邪抱着把缺了弦的吉他，蹲在角落正琢磨怎么修，听见这话立刻站起来：“保证弹到没人敢睡觉！”
夕阳西下时，摘星城已经变了模样。东门的雕花铁门爬满了紫花藤，摩天轮像个巨大的花环；机械堡垒顶上的风车转个不停，冰吧台在酒吧里闪着光；陆明的实验室传来“滋滋”的电流声，魑魅和魍魉的轮廓已经在培养舱里渐渐成型。
黄毛举着个铁皮喇叭喊：“摘星酒吧开业啦！酒水免费！烤肉管够！”
众人纷纷往酒吧涌去。陈阳举着杯野果汁，和铁翅碰了碰杯；霜穹靠在冰吧台上，看着大家打闹，嘴角难得带了点笑意；星坠和小跟班们围着大黑，比赛谁能先喝完一杯果汁。
李煜杰坐在最高的酒桌上，青鳞蜷在他怀里。他咬了口烤肉，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奶凶的小脸上露出满足的笑。远处，三个基地的方向已经彻底黑了下去，只有摘星城的灯火越来越亮。
“明天去端了城西的军火库。”他含着烤肉，含糊不清地说，“后天去北边的变异兽巢穴捡晶核。”
青鳞蹭了蹭他的下巴，像是在应和。酒吧里的笑声、吉他声、碰杯声混在一起，飘向远处的夜空。李煜杰举起杯子，对着所有人喊：“干杯！”
小跟班们立刻举起果汁杯，奶声奶气地跟着喊：“干杯！”
夜色渐深，摘星酒吧的灯还亮着。陆明推了推眼镜，看着培养舱里已经成型的弥勒佛和魁，在本子上写下：“融合体测试阶段，明日可投入使用。”
而酒桌上的李煜杰，已经开始和星坠他们商量明天的计划了。对摘星陨落的所有人来说，这只是末世里又一个寻常的夜晚——有收获，有放松，更有对明天的期待。毕竟，他们的“活动”，才刚刚开始呢。
黄毛正指挥着小跟班往酒吧搬桌子，听见李煜杰的喊声，立刻颠颠地跑过来，手里还攥着块刚擦干净的铁皮招牌——上面用红漆写着“摘星酒吧”四个歪歪扭扭的字。
“老大，您吩咐！”他把招牌往旁边一放，掏出皱巴巴的小本子准备记。
李煜杰抱着青鳞，小短腿在酒桌上晃了晃，奶声奶气却条理清楚：“上次泡的丸酒和核酒还有剩吗？没有就赶紧弄新的——白色脑丸泡的叫‘丸酒’，白色异能晶核泡的叫‘核酒’，都分开泡，坛子上贴好标签别弄混了。”
他顿了顿，小胖手指了指实验室门口堆着的晶核和脑丸，那些五颜六色的晶体在夕阳下泛着光：“其他颜色的脑丸和晶核别泡酒了，让大家自己拿去提升实力——紫霞青霞多拿点红色的，能增强你们的影火和岩浆；龙星给大黑带几颗蓝色的，声波异能能更厉害。”
黄毛在本子上飞快画着符号：“明白！白色的泡酒，彩色的分下去！”
“还有。”李煜杰忽然拍了下桌子，青鳞被震得抖了抖，他赶紧摸了摸它的头，“再另外泡一坛——脑丸和异能晶核混在一起泡，就叫‘脑核酒’，坛子要最大的那种，泡出来给陆明试试，说不定能让他的融合异能更顺。”
“得嘞！我这就去翻仓库，上次搜铁壁营的时候，看见他们有个能装两百斤的大陶坛！”黄毛揣好本子就要跑，又被李煜杰喊住。
“别忘了露天座位。”李煜杰指了指旋转木马周围的空地，“搬点石墩子当凳子，再找块大帆布搭个棚子挡挡露水，晚上风大。小孩能喝酒也能喝果汁，吧台那边摆两桶野果汁，让星坠她们看着弄——上次她们榨的浆果汁就挺好喝。”
星坠刚好抱着水晶杯跑过来，听见这话立刻举手：“我们今晚榨葡萄汁！刚才在乌鸦帮的地窖里找到好多野葡萄！”她身后的小跟班们赶紧点头，有人已经跑去翻榨汁的石臼了。
黄毛这才撒腿跑开，一路喊着“搬石墩子”“找陶坛”，小跟班们像群小蜜蜂似的跟着忙起来。铁翅正往酒吧顶上挂彩灯，听见要搭露天棚，干脆用金属片折了几个支架，比帆布棚结实多了，阳光透过镂空的花纹，在地上投下星星点点的影子。
李煜杰跳下酒桌，踩着青石板往仓库走。路过实验室时，陆明刚好从里面出来，白大褂上沾着点晶核粉末。“融合体快稳定了，”他推了推眼镜，“弥勒佛的防御层能抗住三阶变异兽的攻击，魁的速度比预想中快。”
“等泡好脑核酒给你送一坛。”李煜杰仰着头看他，“说不定能让它们更听话。”
陆明嘴角难得弯了弯：“那我等着。对了，上次泡的丸酒还有半坛，后劲挺足，小孩少喝。”
“知道啦。”李煜杰挥挥手，继续往仓库走。仓库里堆着不少从各个基地搜刮来的东西，他一眼就看见角落里的大陶坛，坛口蒙着层灰，看着就沉甸甸的。旁边还堆着十几个小酒坛，正是上次泡丸酒和核酒用的。
他刚想喊人来搬，就看见紫霞青霞领着小跟班跑进来，手里还抱着个大陶罐。“我们来帮忙洗坛子！”紫霞举着块丝瓜瓤，青霞已经拧开了旁边的水桶——那是鲨人刚用异能接的干净水。
几个小不点立刻围上来，有的擦坛口，有的涮坛底，紫霞还偷偷往坛子里丢了颗野葡萄，被青霞拍了下手，两人嘻嘻哈哈闹成一团。李煜杰靠在门框上看着，忽然想起末世第四十天那天，摘星酒吧第一次开张，当时大家挤在临时搭的木棚里，喝着掺了野果汁的淡酒，却比现在还热闹。
“老大！陶坛搬来了！”黄毛的喊声把他拉回神，只见四个小跟班抬着大陶坛，一步一晃地往酒吧走，陈阳跟在旁边护着，生怕他们摔了。
李煜杰赶紧跑过去帮忙扶着坛底，青鳞从他怀里跳下来，顺着坛身爬了圈，像是在检查有没有裂缝。“慢点慢点，摔了就没脑核酒喝了。”他奶声奶气地叮嘱，小眉头皱得紧紧的。
等大陶坛稳稳放在酒吧角落，黄毛已经拎着桶白色脑丸和白色晶核过来了。他先往小坛子里分——左边十个坛子里倒脑丸，右边十个倒晶核，动作麻利得很。最后才往大陶坛里倒，脑丸和晶核碰撞着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像在唱歌。
“加酒加酒！”龙星举着个铁皮桶跑过来，里面是从猛虎基地搜来的米酒，“我闻过了，这个最香！”
黄毛接过桶，小心翼翼往坛子里倒，酒液漫过脑丸和晶核，泛起细密的泡沫。李煜杰凑过去闻了闻，一股混合着草木和晶体的味道飘过来，不算好闻，却让人精神一振。
“贴上标签。”他指着旁边的木板，“小坛写‘丸酒’‘核酒’，大坛写‘脑核酒’，用红漆写显眼点。”
星坠立刻举着红漆刷子跑过来，青鳞叼着木板递到她面前。她踮着脚歪歪扭扭地写，青鳞就在旁边用尾巴尖帮她扶着木板，小跟班们围着喊“星坠老大写得最好看”，惹得她咯咯直笑。
天渐渐黑了，摘星酒吧的彩灯亮了起来，金属片做的灯串在风里晃着，把露天座位照得明明灭灭。露天区的石墩子上已经坐满了人，陈阳和铁翅举着木碗碰酒，碗里的核酒泛着淡淡的白光；霜穹坐在冰吧台前，面前摆着杯野果汁，指尖偶尔碰一下吧台，冰面就结出朵小冰花。
李煜杰坐在最大的石墩上，面前摆着半杯葡萄汁和半杯丸酒。他先抿了口葡萄汁，甜丝丝的，又蘸了点丸酒，辣辣的味道从舌尖窜到喉咙，让他忍不住眯起眼睛。
“老大，露天区够坐啦！”黄毛跑过来，手里还拿着串烤变异兽肉，“要不要尝尝？鳄霸刚烤好的，放了点野花椒。”
李煜杰咬了口烤肉，油汁顺着嘴角流下来，青鳞赶紧用尾巴帮他擦了擦。“好吃。”他含混地说，又指了指远处，“你看，陆明也来了。”
陆明正站在脑核酒的坛子前，手里拿着个小瓷碗，小心翼翼舀了点酒。他喝了口，愣了愣，随即推了推眼镜——眼底的疲惫好像淡了点，连带着实验室方向传来的仪器运转声，都变得更平稳了。
星坠和小跟班们举着果汁杯跑过来，围着李煜杰喊：“老大，干杯！”紫霞青霞的杯子里也有半杯核酒，小脸喝得红扑扑的，却还硬撑着说“没醉”。
李煜杰举起杯子，和他们碰在一起，清脆的碰撞声混着晚风里的酒香和花香：“干杯！明天去城西！”
“去城西！”小跟班们跟着喊，声音奶气却响亮。
远处的变异兽巢穴传来几声嘶吼，被酒吧的热闹声盖了过去。李煜杰看着眼前的灯火、酒坛和笑闹的人群，忽然觉得这坛脑核酒泡对了——末世里能有个地方喝酒吃肉，能有群人一起往前闯，比什么晶核都让人踏实。
他又喝了口丸酒，辣劲过后，舌尖泛起点回甘。青鳞蜷在他腿上打起了小呼噜，他低头摸了摸它的背，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明天去城西军火库该带多少人——当然，得让黄毛先装两壶脑核酒带着，说不定能派上用场呢。
酒吧的笑声一直传到后半夜，连机械堡垒顶上的风车，好像都转得更轻快了。
李煜杰站在旋转木马的栏杆上，小手叉着腰，娃娃脸上带着邪魅的笑，奶声奶气的声音却像装了扩音器，不管是露天酒桌还是棚子里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都看过来——说个正经事！”
他指尖点了点底下的座位，青鳞顺着栏杆爬下来，尾巴尖在刻着名字的石墩上扫了扫：“前两天，就是末世第四十天那次大聚会，每个座位都刻了名字吧？现在都看看自己屁股底下的石墩子，刻的是谁的名字——坐错的赶紧举手！”
底下顿时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有人低头摸石墩，有人赶紧往自己常坐的位置挪。一个小跟班慌慌张张站起来：“老大！我刚才坐了铁翅哥的位置！”
李煜杰挑眉，奶凶的劲儿上来了：“坐错了就去黄毛那儿报道。”他指了指吧台后正记账的黄毛，“吃完饭去东边城墙巡逻两圈，记牢了——以后对号入座，谁也别乱坐。”
那小跟班赶紧应着跑向黄毛，其他人更不敢怠慢，连陈阳都低头看了眼石墩上的“陈阳”二字，确认没坐错才松了口气。
李煜杰又指了指吧台上的杯子，有的刻着歪歪扭扭的名字，有的还空着：“杯子也一样！上次忘了说，每个杯子都得刻自己名字，拿错别人杯子的，跟坐错位置一个罚法。”
他跳下来，走到星坠面前，拿起她手里的水晶杯——杯壁上刻着个小小的“星”字。“像星坠这样就对了。”他举着杯子给大家看，“没刻名字的赶紧找黄毛要刻刀，今晚必须刻好，明天要是还拿没名字的杯子，就去帮陆明洗融合舱。”
紫霞赶紧摸了摸自己的杯子，发现青霞拿了她的，姐妹俩手忙脚乱换过来，青霞吐了吐舌头：“我等下就刻！”
黄毛举着刻刀喊：“刻名字的来我这儿领木牌！先在木牌上练两笔，别把杯子刻裂了——乌鸦帮那几个水晶杯可贵重着呢！”
小跟班们立刻排起队，有的拿着木牌在地上划，有的举着刻刀对着杯子小心翼翼地戳，龙星还让大黑用爪子帮他按住杯子，生怕刻的时候滑了手。
李煜杰看着他们，忽然对青鳞眨了眨眼，青鳞立刻心领神会，尾巴尖卷着个小石子，“啪”地打在一个正偷偷换座位的小跟班背上。那小跟班吓得一哆嗦，赶紧坐回自己的位置，引得周围人笑起来。
“对号入座不是规矩，是让你们记住——摘星城是咱们的家。”李煜杰的声音软了点，却带着认真，“每个座位、每个杯子都有名字，就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谁也不能乱。”
他走到陆明身边，陆明刚用脑核酒调了点融合剂，闻言抬头笑了笑：“老大说得对，以后咱们人会越来越多，没点章法可不行。”
李煜杰点点头，又爬上酒桌，举着杯子喊：“刻完名字的都过来喝酒！今晚不醉不归——明天去城西军火库，得攒足力气！”
“好嘞！”众人纷纷响应，刻名字的沙沙声、碰杯的清脆声、还有小跟班们奶声奶气的笑闹声混在一起，连晚风都带着股热热闹闹的劲儿。
星坠举着刻好名字的杯子跑过来，杯壁上的“星”字虽然歪歪扭扭，却闪着光。她凑到李煜杰身边，小声说：“我刻了青鳞的名字在杯底哦。”
李煜杰低头一看，果然有个小小的鳞片图案，他忍不住笑起来，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真聪明。”
远处的融合舱传来“嗡”的一声轻响，陆明说弥勒佛和魁已经稳定了。李煜杰望着实验室的方向，又看了看眼前吵吵嚷嚷刻名字的众人，忽然觉得这末世好像也没那么糟——有能坐的座位，有带名字的杯子，有一群能一起刻名字、一起闯的人，就挺好。
他喝了口脑核酒，这次没觉得辣，反而有种暖暖的感觉从胃里散开。青鳞蜷在他脚边，尾巴尖随着众人的笑声轻轻晃着，露天酒吧的彩灯在地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像撒了一地的星星。
“明天出发前，我要检查每个人的杯子。”李煜杰对着大家喊，声音里带着笑意，“谁要是没刻好，就等着被霜穹冻成冰雕当路标吧！”
霜穹闻言，指尖凝出个小冰花，对着大家晃了晃，惹得众人一阵哄笑。夜色里，摘星酒吧的灯光亮得像团火，把每个人的影子都拉得长长的，印在带着名字的石墩上，印在刻了名字的杯壁上，也印在了这个正在慢慢变得像“家”的摘星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