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了皱眉有些不爽，坐直身体瞪他一眼，“能下什么咒？”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端起喝了一口。
他抿了抿嘴，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谁知道那玩意儿能干出啥事儿来。”
坐直身体，凑近我低声道，“那可是超出咱理解范围的东西，防着点总没错。”
周围的食客们在各自交谈，没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我身子靠向椅背，双臂交叉挑眉看他，“你也很超出我理解范围。”
他愣了愣，随后苦笑着摇头，“姑奶奶，您这话把我给整糊涂了。”指了指自己，“我怎么就超出您理解范围了？”
此时，服务员开始上菜，将一道道热气腾腾的菜肴摆上桌子。
我指尖点了点桌面，“你的存在，这个世界，都超出我理解范围。”
王也夹起一筷子菜放入口中，咀嚼咽下后说道，“瞎，我还以为啥事呢……”看着我，眼中带着几分感慨，“这世界上超出咱们理解的事儿多了去了，慢慢琢磨呗。”
“是么……”
我望向窗外，窗外的街道上，车辆川流不息。
王也给我碗里夹了菜，而后随意地靠在椅背上，“这有啥可怀疑的。”半眯着眼，一副慵懒模样，“人呐，不能总纠结这些，不然得给自己整疯咯。”
餐馆里的嘈杂声似乎也变得柔和了一些。
我歪头不解，“你不生气也不迷茫？”
他微微一怔，随即失笑，“生气？迷茫？”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犯不着为这些事儿动气，至于迷茫……”
目光变得深邃，望向远方，“有时候越琢磨越糊涂，索性就不琢磨了。”
“好……”我点点头若有所思，“估计我也是这样，才看起来恢复这么快。”
他挑挑眉，看着我，“甭管是什么原因。”拿起筷子指着我的碗，“赶紧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接着探险不是。”
周围的食客们吃得津津有味，享受着这一餐的时光。
我这才反应过来端着碗吃了起来，咽下后说道，“这么快？”
他嘴里嚼着食物，含糊不清地说，“也不急这一时。”
咽下食物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等你吃完，咱再好好商量商量接下来去哪儿。”
“行。”我端起碗继续吃了起来。
餐馆里弥漫着温馨的用餐氛围。
快速吃完饭，王也靠在椅背上打了个饱嗝。
“舒坦。”
他看着我慢悠悠地吃着，不禁笑了笑，“姑奶奶，你这吃饭速度跟你的性子还挺搭。”
我停下筷子，看着他疑惑道，“我的性子？不是急性子吗？”
他笑着摆了摆手，“您这哪儿算急性子啊。”撑着下巴看着我，“您是心思细腻，考虑得多，所以行动上有时候就没那么快咯。”
餐馆里的其他食客陆续吃完离开，服务员开始收拾桌子。
听他说完，我仔细一分析，还真是。
不对啊！
我狐疑道，“你很了解我啊？”
他眼神有些躲闪，轻咳一声，“咳…这不是跟你相处了这么些天嘛。”故作轻松地拿起桌上的牙签剔牙，“多少还是能看出点儿来。”
此时，餐馆里的人渐渐少了，显得有些空旷。
我疑惑渐重，“你……是在伪装吗？”
伪装失忆，伪装王也，伪装……忘了我？
他手一顿，脸上露出诧异之色，“伪装？”放下牙签，正色道，“姑奶奶，你这是哪儿的话，我在你面前可一直是真性情，犯不着伪装啊。”
窗外的街道上，偶尔有行人匆匆走过。
我扒了口饭送入口中，“我看你又是眼神躲闪又是故作轻松的。”
他摸摸自己的脸，尴尬一笑，“这么明显？我这人吧，有些事不太好直接说出口。”
我放下碗筷擦了擦嘴，坐直身体道，“你说吧，我现在心脏已经很强大了，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他扭头看向我，张了张嘴又闭上，沉默片刻后突然一笑，“算了，今儿正月十三……”望向餐馆外的景象，眼神有些游离，“多说点吉利话吧还是。”
远处传来几声鞭炮声，为节日增添了些许氛围。
他搅动手中茶水，眉头纠结在一起，好似下了很大决心才看向我，“之前我一直没说实话……”
他深深呼吸，手指有些不自觉地摩挲着茶杯，“其实在遇到你第一眼，我就红鸾星动了。”
我拧紧了眉头，“我知道啊。”
他呛得一口茶喷了出来，满脸惊诧，手忙脚乱地拿纸巾擦嘴，“姑奶奶，合着我藏这么久的心思，您早看出来了？”
我摸摸他额头，“你这是又换了？”
他一把拨开我的手，哭笑不得，“换什么换啊。”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感情这事儿能说换就换吗？我是想说……”
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想跟你一直在一起了。”
“唔……好。”
好家伙，这说转换就转换了，他这一格式化，就剩我一人顾影自怜呗？真不讲义气，犯规！
“就这样？”王也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心中五味杂陈，期待又害怕受伤害，“姑奶奶，您…您这是接受我的心意了？”
餐馆里安静得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我轻轻点头，“接受是接受，只不过我现在理不清我自己心意，我可能没法给你回应。”
反正横竖都要一起过副本，接不接受的有什么区别。
他呆愣片刻，随即嘴角上扬，“无妨。”眼中满是温柔，“你有这想法，对我来说就够了……剩下的，交给时间就好。”
窗外的微风轻轻吹过，带来丝丝暖意。
我低头，握紧手中茶杯，看那茶叶浮浮沉沉。
王也望着我沉默的样子，内心挣扎不已，想说点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
“别想太多了。”他拿起茶壶，给我的茶杯中添了些水，“顺其自然就好，咱有的是时间。”
餐馆里弥漫着淡淡的茶香。
王也长舒一口气，心情逐渐平静下来，“对了！”眼神一亮，看向我，“待会儿要不要去附近再逛逛？”
窗外的街道上，人们悠闲地走着，享受着这美好的时光。
“行啊。”
两人走出餐馆，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
“这大过年的，到处都挺热闹。”他双手插兜，悠闲地迈着步子，“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玩的。”
街道两旁的店铺张灯结彩，充满了节日的气氛。
“好。”
两人并肩走在街道上，看着周围的热闹景象，心情愉悦。
“你看那边。”他手指向不远处一个卖糖人的小摊，“要不要去买个糖人？”
小摊周围围了不少孩子，充满了欢声笑语。
王也走近，饶有兴趣地看着摊贩手里一个个糖人逐渐成型。
“这手艺还真不错。”他转头看向我，眼中带着笑意，“你想要个什么样的糖人？”
周围弥漫着甜甜的糖香，让人心情愉悦。
不是说有记忆嘛，我试探道，“跟之前一样。”
王也闻言一愣，旋即反应过来说的是上次庙会的事。
他不禁笑了起来，“行。”对摊主说道，“老板，给她来个凤凰。”
摊主熟练地开始制作，不一会儿一个栩栩如生的凤凰糖人便出现在眼前。
嗯？上次是凤凰吗？
他付过钱，将糖人递给我，“怎么，忘了？”
他给自己也买了一个，是个猴子造型，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说，“拿着吧，权当……讨个彩头。”
周围的孩子们眼巴巴地看着两人手中的糖人。
我握住糖人，视线凝聚在凤凰上，“我懂了，你记忆里的人不是我。”
王也瞬间愣住，连嘴里的动作都停了，片刻后强行挤出个笑，“你瞧你这话说的……”不敢直视我的眼睛，扭头看向别处，“这大过年的，可别咒我啊。”
阳光照在身上，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我此刻心中思绪纷乱，不过脑子的一句话顺嘴飘了出来，“怎么才能把‘他’换回来？”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我，心中一阵刺痛，“换……”沉默良久，轻轻叹了口气，“小九，先不说这事儿有没有可能，你这么在意他，那我算什么呢？”
王也只觉得周围的喧闹声仿佛与自己无关，整个世界只剩下眼前的人。
我忍着心脏的钝痛解释道，“你是其他时间线的王也，不是在‘我’身边陪‘我’一起经历那些有趣回忆的王也……你记忆中的我也不是此刻的‘我’。”
王也心头一颤，像被狠狠揪住般难受，“可小爷我……”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我，“甭管是哪个时间线，喜欢的都是你这个人，难道在你心里，不同时间线的我就不是我了？”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凝重起来。
我不知如何解释，慌乱出口，“是你……但不是我喜欢的‘你’。”
他被我这话噎住，呆在原地好一会儿才自嘲地笑起来，“行……”努力平复情绪，抬头看向天空，“我懂了，那……就当小爷我自作多情吧。”
远处的天空中飘着几朵白云，悠悠然然，与此刻的心情形成鲜明对比。
我自知说错了话，却不知该如何补救，只好逃避道，“对不起，要么我下线吧。”
他抬手拦住我，苦笑着摇头，“急什么。”眼神黯淡了几分，却仍透着一丝倔强，“你不把这儿当回事，小爷我还想多留几天呢……”
他深吸一口气，冲我摆摆手，“让我一个人缓缓吧。”
说完转身朝人少的地方走去，身影显得有些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