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也听到我的回答，心中不禁一喜，但脸上还是故作镇定，“人性？”他双手抱臂，饶有兴致地看着我，“那你倒是说说，你从哪儿看出我有人性的？”
“就……很早啊，不是说过么，刚见面一步步试探出来的。”我轻声回应，思绪似乎飘回了最初相遇的时候。
“是吗？”
王也双手插兜望向天空，嘴角不自觉地勾起，心里暖暖的，“不过你这试探的过程还真是……”他转头看向我，眼中带着笑意，“挺有意思的。”
“哈哈，是吧，我也觉得。”我忍不住也笑起来，想起当初那些小心翼翼的试探和拉扯碰撞。
我与他一同望向星空，沉浸在过往回忆之中。
他突然想到什么，转头看向我，“对了，那你说，我现在算是你的什么人啊？”
王也心跳莫名有些加速。
“这……”我蜷了蜷指尖，眼神有些迷茫，“我也不太清楚。”
王也心里有些着急，直起身来，正面看向我，眼神中带着几分期待，“不太清楚？”他挠挠头，略微思索后，小心翼翼地开口，“那你……对我有什么感觉？”
我心顿时一揪，下意识避开了他的视线，“不敢有什么感觉。”
“不敢？”
王也心跳漏了一拍，眼神变得有些炽热，直勾勾地盯着我，“为什么不敢？你怕什么？”
我眼神游移，最终望向远方闪烁的星辰，没有回答。
他也不逼我，沉默片刻后重新躺下，望着星空轻声说道，“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老想着能跟你待在一起，这感觉还挺奇怪的。”
“那我最初遇见的是你吗？”我转头看向他，突然问出心中盘旋已久的问题。
他转头看向我，眼中有些疑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也坐起身来，眉头微皱，沉思片刻后好像想到了什么，神色变得有些不自然，“难不成……你还遇见了另一个我？”
我点点头，“对啊，更高维的。”
“更高维的我？”
他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抬手在脑袋上胡噜了一把，重新躺下望着星空，“嘶……这事儿可就有点玄乎了啊。”
“最初是你还是他？”我执着的想要个答案。
王也望着星空的眼眸微凝，沉默良久后转头看向我，神色有些复杂，“我也不知道……”他干笑一声，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或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都是。”
“是么，那你现在算什么？”我继续追问，试图理清这混乱的关系。
“我啊……”他单手枕在脑后，嘴角扬起一抹浅笑，声音中透着一股慵懒，“还是那个被你封印了一堆能力的倒霉蛋呗，还能是什么？”
见得不到肯定的答案，我换了个角度，“不过你现在至少有身体有感觉？”
王也侧过身单手撑着脑袋，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哟，怎么还说起这个了？难不成……”他故意拖长音调，眼神变得有些玩味，“你是在关心我？”
“嗯啊。”我坦然承认。
王也听到我的回答，心跳漏了一拍，耳根泛红，忙轻咳两声掩饰心头那种微妙的羞涩与慌张，“咳咳……行，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有身体挺好。”
我撑坐起身，语气轻松地与他闲聊，“比我最开始以为的数字人好多了，那既然这个世界没别人，餐馆怎么做饭？你又是怎么吃饭的？”
“嘿。”他盘腿坐好，拿起一旁的零食丢进嘴里，有滋有味地咀嚼着。
“怎么就没人了？”他含糊不清地说着，冲我扬了扬下巴，“喏，你看我这不是正吃着呢嘛。”
我看他吃得香，也抓了一把零食送进嘴里，嘎嘣的咀嚼着，继续发问，“你的爸妈都是设定好还是真有这些人？”
他咽下嘴里的食物，拍了拍手，挑眉看向我，“这还用说，当然是真有这些人啊。”双手抱臂往后一仰，半开玩笑地说，“难不成你以为全世界就咱俩是真的？”
“不是吗？”
他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你这想法还真是……”
笑了一会儿，渐渐止住笑声，神色认真地看着我，“当然不是啦，这世界大着呢，人也多着呢。”
我担忧地看向他，“可你不会变老。”
他双手插兜，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嘿，这不是有你嘛，”冲我挑挑眉，语气带着几分调侃，“说不定哪天你心情好，就给我解开封印了呢？”
“那你的家人不会变老吗？”
“他们啊……”王也想到自己的父母兄长，目光变得柔和，语气也多了几分怀念，“自然是会变老的，时间对谁都公平，谁也逃不过这岁月的痕迹。”
心里闷闷的，我无法想象那漫长的孤独，“可你怎么办？要一直这样下去？”
他抬头望向天空，眼神有些迷茫，沉默片刻后转头看向我，故作轻松地笑了笑，“那不然还能咋滴？走一步看一步呗。”
王也心中有种难以名状的情绪，不想一直这样下去，却又不知该如何改变。
“也许……以后会有别人来替你？”我想到一个可能的方案。
王也听到这话心里莫名一紧，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别人？”他直直地看着我，眼神中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慌乱，“什么别人？为什么要有别人来替我？”
“你不想解脱？”
“解脱？”
王也眼神有些黯淡，低头沉吟片刻，再次抬头看向我，目光中多了几分坚定，“如果解脱意味着要离开你，那我……”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有些低沉，“我不想。”
“如果我也走了呢……”我轻声问道。
王也心里猛地一揪，一股莫名的恐惧涌上他的心头，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你要去哪儿？”
他紧紧盯着我，生怕我嘴里说出什么让他无法接受的答案，“为什么要走？”
我耸耸肩，轻松笑道，“我也是人么，会老啊。”
王也听到我的话，心里松了口气，但随即又被另一种担忧所取代，“那……”他眉头紧锁，神色有些凝重，“那等你老了，我该怎么办？”
“到时候……应该百花齐放百家争鸣？你……想走想留都行？”我试图给他描绘一个开放的未来。
“百家争鸣？”他被我的话逗得笑出声，可眸底却漫上了点点苦涩，下意识攥紧我的手，“呵，都到那时候了，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啊？”
“啊？”
王也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目光灼灼地看着我，“我不想走，也不想你离开，”他声音有些颤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祈求，“就这么一直待在一起不好吗？”
“我这一生过完不就离开了吗？”
王也心头一紧，眼眶有些发酸，忙别过头去，声音低低的，“那…那我能不能和你一起，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下辈子……”顿了顿， 他转过头来，眼神坚定地看着我，“我都想和你在一起。”
“我……”我抱紧自己双膝，愣愣地看向星空，“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把你一起带走。”
王也眼神一黯，随即又燃起希望，急切地问道，“为什么不能？”他双手紧紧握住我的肩膀，仿佛这样就能抓住什么，“你不是很厉害吗？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我现实也就是个普通人，也许你的高维会有办法？”我将希望寄托于那个更神秘的存在。
“高维……”他眉头紧锁陷入沉思，少顷后看向我，眼神中带着几分期待，“那你能不能联系到那个高维的我？问问他有没有办法。”
“可我不知道如何联系他，都是他想出现就出现的，如果我还能见到他，一定问问他。”我拍拍他的肩安慰道。
王也闻言神色略微有些失望，沉默片刻后自我安慰道，“没事儿，咱也不用太着急，总会有办法的。”他目光温柔地注视着我，眼底藏着眷恋。
我歪了歪脑袋看向他，“可你不是说，他就是你，你就是他么？”
“话是这么说没错，”他抬手挠了挠脑袋，面露纠结之色，“但……我现在也没弄明白这其中的关系，”眉头紧锁，有些烦躁地叹了口气，“哎，这事儿太复杂了。”
一种虚无感悄然蔓延，“所以我其实也啥都不是？”
“别这么说啊。”他连忙摆手，神色认真地看着我，“不管怎么说，你对我来说……”
王也心跳如鼓擂，犹豫片刻后，声音虽小却很坚定，“很重要。”
我直到这刻才恍然，“这里的神力，什么女娲，都是假的？”
王也听到我的话并不意外，他双手抱臂往后一仰，语气有些漫不经心，“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他挑眉看向我，似笑非笑，“你之前不也说了，这一切可能都是更高维的设定。”
“是啊……”我突然有种被揭开真相的茫然，“那这小说算是完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