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浩然不再犹豫,敏捷地翻墙进入,很快找到她的卧室。
他心里疑惑,深夜为何不关窗户?扫视床上时,果然看到两张身影。
但他并非来窥探的,开始在屋内仔细搜寻,忽然察觉到面前抽屉似有异物。
低头一看,像是存放化妆品的地方,试探性打开,发现一个白色纸扎人。
徐浩然冷笑一声,取出后又发现抽屉内还有个小盒子。
—— * 。
确认无误后,他清理了自己的踪迹,悄然离去。
这次并未回原旅馆,而是另择一家。
拿到房卡后,他道谢上楼,正打算查看刚得到的东西,却听见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
徐浩然无奈地站起,从桌上取来一桶泡面。
看到价格后忍不住抱怨:“这也太贵了吧!一桶泡面竟然要七块?黑心商家!”然而此时,周围所有餐馆和小饭馆均已关闭,便利店也不例外。
他走到窗边一看,刚好闭店。
无可奈何,尽管今晚钱包略显拮据,但饭还是要吃的。
撕开泡面时才发现房间里没有热水,只能下楼到大厅接水。
终于吃到热腾腾的面条,徐浩然顿时觉得满足无比,很快便吃完了一桶。
可总觉得还不够饱,于是又拿了一桶。
这次总共花了十七块,有人好奇为何红糖泡面才十四块,他却花了十七?简单,热水费呗。
但吃第二桶时,他已经吃不下了。
忽然想起一句话:世上最好吃的是第一桶泡面,最不好吃的就是第二桶。
将剩菜搁在一旁准备稍后再吃,他这才环顾房间,确认无监控设备。
检查完毕后,他坐下取出纸扎人。
纸人的脸像孩子般稚嫩,双颊泛红,眉间还有朱砂点。
看起来像是冥婚中的陪嫁品。
翻过纸人,发现后背有个裂口,里面似乎藏有小纸条。
他小心翼翼取出,上面似写有生辰八字。
当看到名字时,心中疑虑瞬间消散。
收拾好东西,徐浩然轻手轻脚爬出窗外,来到院子。
返回之前的旅馆,他刚进房间就瘫倒在床,倦意涌上心头。
折腾整夜,不累才怪。
拿起手机瞥了一眼时间,距离天亮尚有两小时。
犹豫片刻,徐浩然强撑着疲惫起身整理行装。
为防万一,他没全关灯,仅留一盏暖黄的小灯作伴,随后倚在床头沉沉睡去。
他并非担忧财物安全,这家旅店虽老板苛刻,倒也不似黑店般险恶,因此他并无太多顾虑。
不知多久后,窗外渐露鱼肚白,淡蓝的天光悄然铺展,不久便洒满整片天空。
直至中午十二点,楼下老板上楼催促,才将徐浩然从梦中唤醒——该退房了。
本就睡眠不足,加之生性懒散,他挥开几张虚拟“红太阳”,复又伏回枕上假寐。
再次醒来时,已是黄昏将近。
徐浩然揉着乱如鸡窝的头发,茫然环顾四周。
不远处孩童的欢笑声随风飘入,暮色四合,室内空无一人,未竟之事纷至沓来,烦闷感随之涌上心头。
他抓抓脑袋,干脆躺平,莫名感到一阵孤寂。
甚至开始自我剖析:自己是否一直活在别人的期待里?看似乐于助人,实则事事插手,究竟是为了什么?
望着天花板陷入沉思,内心矛盾愈发强烈:一方面催促自己振作,处理好未完事宜;另一方面又渴望休憩,可又觉得时不我待。
两种念头交织成结,无法解开。
轻叹一声,徐浩然翻开手机。
通讯软件里除了广告推送,毫无新消息。
通讯录中亦无人来电,朋友也好,熟人也罢,皆无半点音讯。
那种孤独与焦虑的情绪瞬间袭来,徐浩然只觉得自己迫切需要一个出口,但成年人的世界哪有什么出口呢?无论遇到什么事,总是想着、忍着,最后再将它们深埋心底,继续在日复一日的生活中负重前行。
这是活着的模样吗?
正胡思乱想着,忽然电话响起。
徐浩然瞥了一眼来电显示,见是柳清浅,立刻没了接听的心思。
他假意忙碌,未接电话,以为她很快会放弃,可才几秒,铃声再次响起。
徐浩然依旧不愿接通。
没想到柳清浅如此执着,一直拨号直至接通。
毫无由来的,他竟有些恼火,接起电话后语气极差:“喂?何事?”
柳清浅那边短暂沉默。
徐浩然以为是信号问题或手机故障,皱眉催促:“怎么了?说话!”
然而柳清浅支吾许久也未能说明白,他彻底没了耐性,“没事的话,我挂了。”
毫不犹豫挂断,刚放下手机,柳清浅的来电又至。
徐浩然强压脾气接起:“到底何事?能否直说?”
“徐先生,刚才有人来找您。”
徐浩然眉心微动,“什么意思?谁是‘上面的人’?”
柳清浅稍作停顿,才开口道:“此事暂且莫问,先回旅馆再说吧。”
收起手机,徐浩然长叹一声,桌上有一包中华烟,他下意识拿起来,从中取出一支点燃。
尝了一口,浓郁的烟味和刺鼻感让他立刻放弃。
“这什么玩意儿?都说烦时抽根烟能缓解,可这根本不管用。”徐浩然将烟丢开,收拾妥当后,无奈地离开旅馆。
刚从房东处退完房,徐浩然挥手拦车,却见那些车连瞥都不瞥一眼,扬长而去。
徐浩然愣住,这世道车子竟如此冷漠?无奈叹了口气,只好步行搭十一路公交,期间还被电话催促数次。
夕阳西下时,他才回到柳清浅的旅店。
还未进门,便瞧见她站在门口四处张望。
徐浩然深吸一口气,最终硬着头皮走过去。
柳清浅一眼发现他,急忙挥手跑来,语气带着责备:“您今日为何这般迟?路上遇阻了吗?”
徐浩然冷淡扫视一眼,未作回应,径直走入。
柳清浅疑惑望着他的背影,终究什么也没说。
两人进入旅馆大厅,空无一人,徐浩然目光转向身旁的柳清浅。
柳清浅笑了笑,走在前头,拍拍他的手示意:“这边走。”
徐浩然随她去了另一间房。
开门瞬间,沙发上两人身影映入眼帘——荣山与娄伟。
柳清浅适时插话:“你们先谈,有事叫我。”
徐浩然轻哼一声,柳清浅随即退出,顺手关上门。
荣山刚要开口,徐浩然迅速做了个噤声动作,娄伟扯了扯荣山衣袖,摇头示意。
两人瞬间领会。
徐浩然悄悄走到门前,细听门外动静,果然传来轻微摸索声,不是柳清浅还能是谁?
冷笑着取出一张符纸贴于门上,朝荣山和娄伟比了个oK手势。
荣山盯着门上的符纸许久,迟疑问:“这是隔音用的?”
徐浩然点头:“没错,刚才那女人心存异心,这样我们也说得更坦诚些。”
荣山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随后坐到沙发旁。
徐浩然率先问道:\"此次前来,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荣山忽然长叹一声,眉宇间满是哀伤:\"这几日我发现妻子的状态极为反常。
怀孕之人本该喜酸,可她近日全然没有忌口,更让我震惊的是,昨夜竟偷饮了我的茅台酒。\"
娄伟神情同样凝重:\"这几日我皆住于荣山家中,那晚的情形我也亲眼所见。\"
徐浩然沉思片刻,说道:\"看来腹中之物已无法再忍耐。\"
荣山心中一颤,急问:\"此话怎讲?\"
\"若我推断无误,贵夫人将于后日,即四月二十八产子。\"
荣山面色铁青:\"但吾妻孕龄尚不足六月。\"
徐浩然注视着他,语气坚定:\"你难道忘了她腹中所怀为何物?\"
荣山瘫坐在沙发上,不知何故泪水夺眶而出,起身竟跪在徐浩然面前。
徐浩然与娄伟均被这一幕惊得不知所措。
\"起来!快起来!\"徐浩然忙伸手相扶,却发现荣山似有千钧之重,无论如何也无法拉起。
娄伟亦焦急万分:\"你这是做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你岂能如此轻率!有什么事好好说,徐先生并非不愿相助!\"
徐浩然附和道:\"不错,此事既已由我介入,便绝不可能袖手旁观。\"
荣山哽咽难言,终究还是说道:\"恳请您救救我妻腹中的孩子!他对此期盼已久!\"
徐浩然心头如鲠在喉:\"我已说过,定会倾尽全力协助,然而那孩子早在被邪物侵扰时便已丧命。
当日你也亲眼见到,纯粹因那邪物操控她才致冲突发生。
因我伤了它,短期内不会现身,但若谈及救活,实非我能为力!\"
荣山朝徐浩然重重磕了一个头:\"求您救救孩子吧!\"
荣山伏地良久,迟迟不起。
徐浩然轻叹一声,此事看来只能另寻他法了。
受了这般重礼,若不归还,恐损自身不少寿数。
“好了好了,你先起来吧,这事我会尽力而为。”
娄伟连忙扶起荣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