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杨氏一脸欲言又止。看着在屋里,正认真研究桌上那只香炉的儿子。”咳咳咳,还真有些难以启齿……”
叶世遥抬头,“父亲,怎么了?是有什么难以启齿嘛?既然叫我来,定是有事。”,他眉头一蹙,“莫非?您身体有佯?还是……又有了?”
“不是不是!!”杨氏立马制止儿子的胡乱猜想。他默了默,片刻,他酝酿了一下,牵起叶世遥的手,“儿啊,你呢,不是快要嫁去秦家了嘛,虽然,你也已经是秦家人了,但……有些私房话呢,我还是要和你说说的。“
说到此处,叶世遥便知道这话题的内容了,老父亲给自家孩子讲这些,确实有些尴尬……
“你爹爹我,也是过来人,自也知道,年轻人,情到浓时,把控不住……但现下,降竞在我叶家来说,还算不上是秦家人。所以啊,二人在一起吧,多注意些,切莫……弄出个人命来……”这最后几个字,直让叶世遥无法面对……
他急忙打断杨氏的话头,“父亲,这些个事,我们自会注意的,要是没什么其他的,我先回房了。这种事,他可是不耻下问的找李伯,江伯,甚至还能找个本本边问边记。但如果问的这人是自家父亲,这就有些……难以启齿……”
杨氏见叶世遥要跑,忙抓住人,“你这孩子,我这么说,可都是为着你好,想那时你在那里草草和小榆拜了堂,那男女之事,都还没怎么弄清呢。这床帏之事,定是要我这边过来人和你说说的。你也不需害羞……‘
说罢,便从柜子抽屉的夹层里,取出一本册子。“这个呀,是为父,珍藏多年的宝贝了,你有空,要多看看多学学,说到底,还真是门学问呢。“说完,用力的塞进叶世遥的手里,”看完了,记得还我!!这可是珍藏本!!“
叶世遥:“……“
“对了,说到这个,我还有个东西,要给你。“,杨氏转头,又去开柜门,在另一个抽屉里面,居然还有个夹层,他从里面取出个铁盒。,”喏,拿着!!“
铁盒不大,只有手掌大小,做工倒还精致,拿到手上,便闻到一丝药香味。打开,里面便看到是一种膏状物。看样子,猜都猜得到,定是一种膏药了。’
“这是什么药膏?“,叶世遥闻了闻,问道。
杨氏神秘兮兮的,合上盖子。“这个,可是我花了重金,在京都买的。避子膏,极其难买,这药铺,一年也才做出二十几盒。我可是托了不少好友,加了十倍的钱,才抢到的!!“
说到这个,叶世遥倒是想起了,之前江伯说的那种药,估计就是眼前这种了。
“不知道怎么用吧?“,杨氏一脸我知道你感兴趣,还不快快向我求教的表情。
“不就是药膏嘛,就攃呗。“
“看看,就知道你不会!!“,杨氏一本正经,摆出教授的架势,”这药膏,本就量少,要是被你瞎用,白白浪费钱不说,还没丁点用处!!到时,可别揣着个小的,来我这边叨叨……“
“那……是怎么用嘛……“,叶世遥也没折,只得老实求教。
杨氏得意,“看吧,好好和你吧,就不听,还得你自己求了来,才能乖乖听话。”说着,他也不含糊,立刻去净了手,打开铁盒,用食指挑了红豆大小的份量出来,放在手掌上揉捻成细条,差不多如一指节长的样子。
“看好了,捻成这样差不多的尺寸,就可以了,上药的时候,记得要净手,身子也是。”
于是,叶世遥照瓢画葫芦,也搓好了一条,“现在就是上药。这个吧,我做了你也看不见,就记住了,要把那缝给封好了,不然,就没用!!”杨氏嘴上说着,手上也不含糊,弄完后,让叶世遥自己拿着小镜子蹲着,自己瞅。
“嗯好了,看清楚没?”杨氏问道,看好了,便自己去洗了,你自己试试。“
其实这上药也不是很难,但这上药时的姿势比较……不然,看不见啊。
叶世遥自己在一个劲的摸索着上药,冷不丁脑子一转,“这药,这么少,您老什么时候找人去买的啊,要说,我寄信给你们也才多少天?“
杨氏动作一顿:“……“
叶世遥似是悟出了些道道。“该不会……父亲,这是你给二哥备着的吧?“
杨氏,硬是装作没有听到……
“那这药还有用嘛? “,叶世遥猛的站起身。‘这都好几年了啊!!不会坏了吧?!!”
“怎么可能?!!”,杨氏听到这种质疑,马上分辩“你懂什么,这种膏子,年份再久,那药效都不会变的。”杨氏信誓旦旦。
“真的假的?“叶世遥还真有些不信。
“骗你作甚,你想想,你母亲吃的那些个养生的药丸子,放个十几年都没事!!何况这才二年多!!有什么好担心的?“
“可……母亲买得那些个药丸……不是封了蜡嘛?这能一样?“
杨氏有些急了,“你这孩子,一片好心当成驴肝肺,这药膏我本来舍不得拿出来呢,既然你不信,那就别用了,没的哪天,留给你几个哥哥!”
见杨氏要收回那盒子,叶世遥也管着自己的亵裤还落在脚背上呢,一个跨步想要去抢,人险些摔将出去,杨氏看势想去扶,他乘势立刻捞住盒子往怀里一带,“砰的一声,肩膀直直撞在地上。
石头在门外守着听得动静,跑进去看到的就是这一翻场景。
自家三公子,光着下半身,直剌剌的躺在地上……
“看什么看?还不出去?”,叶世遥气极道。
今日是开眼了,石头已麻木,第二次了,今天已经第二次看到自家主子,这么着了……是不是男人到了这时期,都这样?如,此放得开?对秦家那女人是这样,在自个儿亲爹面前也是如此?……
杨氏:“不是嫌弃嘛?不给了又巴巴的来抢了……”
“那……有没有用的,儿子试了才知道不是。“叶世遥嘴硬,”我不就说了说嘛,何必如此认真了……“,说着,赶紧把手上的盒子,揣好。
“反正,东西也给你了,你用或不用,自己看着办,不过,总归办酒席前,自己注意些。“,杨氏说道,”现在,阿榆那孩子还没有收正夫进门,你们俩总归有些独处的日子。能多享受享受甜蜜日子,便抓牢了些。毕竟到时真有了孩子,哪里还能有什么夫妻之事,你能忍,她那刚开荤的身子能忍得了?自己心中有个数“。
杨氏苦口婆心,叶世遥也是知晓的。乖顺的听着,回到房中,已经是亥时了。
仔细收好盒子,叶世遥看了看空中的月亮。转头换上了黑色夜行衣,还不忘抓了把九里香,在衣衫上蹭了蹭。
出门口时他看了眼石头,石头哪里还敢说什么?今天发生的这一幕幕,唉!还能说什么?不就是去见那秦小榆嘛?他能拦得住?
“公子,这么晚了,要不我随你一同去?“,石头弱弱问了一句。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成。”,叶世遥回头顿了顿,“你无须担心什么。放心去歇着吧。明日一早,我自会回的。
说完,他便纵身一跃,上了房顶。
“这么晚,要去哪儿?”
叶世遥身形一顿。“大哥……“,他转头看去。
“回去睡吧,要去,白日里,自不会多管你。”,叶驰远,话不多,但言语中带着命令的口吻。长兄如父,这些年,叶驰远也算得上是又当爹又当娘了。但凡叶玉薇不在,家中事务一律都是他操持,以前老三老四的尿片子都是换洗的。
“大哥……。我想她了,就不能……”
“等你嫁过去了,你纵是粘在她身上一刻都不分离,我都管不着。但现在,你还在叶家,大晚上的,男子不便去别家女子处。这才分开多久?就想了?现在,马上回去休息。”,叶驰远说完,喝了口酒。
“大哥……我都已经是她的人了……我们都拜过堂了,就不能通融通融?”,叶世遥轻声求道。“你就当没见过我,我速去速回,就算明日母亲要责罚,我也认了。”
“你怎的听不懂我说的话?”,叶驰远有些恼了,男儿上竿子送上门,谁家会重视?如此轻浮的做派,免不得被对方看低了去!“
这话,确实说得也没错,叶世遥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给堵了回去。
“老大!你在那上面干什么呢?大半夜的,那劳什么子酒还没有喝够?!“,杨氏从屋里走了出来。
“你还不去睡觉?。那就给我下来!!我倒要问问你,你这做派是学了哪个的样?“
杨氏发话,叶驰远不敢顶撞,他觑了叶世遥一眼,翻身,下了房顶。
只一瞬,便瞥见,杨氏朝叶世遥挥了挥手。
叶世遥眼神急好,心中即刻明了,一闪身便跑了。
“父亲,你这是做何?你明知三弟是去那秦家找那秦小榆的!!这!!不妥!!“,叶驰远怒道。”叶家家规可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什么家规不家规的?”,杨氏没有好气道,“云烁若按着老祖宗的规矩,那都是拜了堂,入了洞房的了,摆明就是秦家的人了。只是碍着面子,还强留着他在家里待着。你啊,什么时候能像老三那样,去找个如此好的给妻主?一个个的都想孤独终老,不知道,这可是要受家法的嘛?”
叶驰远此时酒已上了头。他本懒得和杨氏掰扯,但见杨氏一味护着,便开口相驳:”父亲定要如此惯着,我也无话好说了,人这辈子,除了成婚生子,难道就没有其他可做的事了嘛?姻缘这种事,成事在天,又岂是我一人求得来的?
“为了应付,草草找个女人……毁掉……这大半辈子光阴,值得吗?“说罢,甩袖离开了。
看着大儿子,有些踉跄的背影,杨氏与身旁的仆从,唏嘘:“唉~老大也是个不容易的,也不知他这辈子,能否也遇上个心仪的女子啊……“
秦小榆这边厢,上了马车,便了问福年那批假山匪的处理结果。果然不出所料,虽然有聚宝阁和福年这边的证词,也没办法定夏之宁的罪。
那指使之人,一口咬定此进只他一人所为,且只是为替自家主子出气,自作主张,雇了这些人,但本意只为恫吓,并非要人性命。至劫掠,也只是那些歹人自己见财起意。
最终,县衙判定,那夏家下人笞二十,徒二年。而那些个假山匪,则按按情节轻重,在各笞三十后,处以徒二到五年不等的刑罚。
这一切便就算了结了……
秦小榆无奈叹气,这世界就是这样,有钱有权势的人,即使做了坏事,都有底下人给担着,有替死鬼给顶着。普通老百姓在她们眼中,又算得了什么?
她缓缓开口道,“现在是没办法对付得了她,不急,山水有相逢,只是时机未到而已。何况,叶家,也不会给她好果子吃。恶心恶心她,也能让我舒心。”
对此,福年倒是十分赞同。
随后,他便说了另外一件事。今日下午,秦母已命人将福喜接走了。
秦小榆一怔。“接走了?”
福年回道:“是的,家主让身边的红叶嬷嬷亲自来请的。“
“难不成……“,秦小榆自顾自嘟囔着。
福年,倒是有些诧异的看向秦小榆暗忖,“莫非,她竟然猜到了什么?”
……………
荷花池边,一俊雅公子正垂手而立欣赏那绽放的荷花,他着一身睛山寿团花长衫,气质出尘,月光下,那双眼似池水般波光粼粼,唇瓣微微抿起,看着似被心事所扰又或是在等待什么?……让人一眼便即刻被吸引住了心神……
“三小姐”,福年等了一会儿,提醒道。
“……今日的福喜,还真是让人……意外……。”秦小榆说着勾唇一笑,敛眸转身,朝秦母书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