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风云变幻的关键时刻,主帅的突然更替,无疑是暗藏玄机之举!其背后所蕴含的深意,令人不得不揣测。
“他的做法,看似简单平常,实则是一贯以来那令人胆寒的策略——圈羊之术。”
“圈羊?”听闻此言,周围之人皆是为之一震。此乃宇文成都最为残忍、最为狠辣的手段啊!他竟欲将敌人团团围住,仿若筑起一道无形的高墙,将他们的生机与希望彻底封锁。断绝敌人的粮草供应,使其陷入绝境,即便敌人望风而降,也绝不接受投降之意。然后,便冷酷无情地静观其变,任由敌人在困境中苦苦挣扎,直至消耗到最后一兵一卒。在那惨烈的战场上,看着如羊群般的敌人自相残杀,那是怎样一番血腥而又残酷的景象啊!
“熊阔海,你留下,其余人且出去!”陆丰南面色略显苍白,仿佛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他微微抬手一挥,那动作虽看似随意,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待得其他人皆已退下,整个空间仿佛瞬间安静下来,唯有他们二人的气息还在这寂静中流转。陆丰南缓缓转过头来,目光中透露出一种决然与冷酷,“战斗,本就是生死相搏之事,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这其中,并无什么可抱怨之处。而我既然侥幸存活下来,那么这场战斗就不会就此终结,你可明白?”
熊阔海缓缓低下头去,在这关乎生死与抉择的时刻,他深知自己并没有决定的权利。然而,在他的眼眸深处,却悄然闪过一丝不认同的异样光芒。毕竟,此刻在此地集结的,起码还有二三十万大军啊!那是一股多么庞大的力量,承载着多少人的希望与命运。而陆丰南仅仅一句话,便想轻易地让这些鲜活的生命为他个人的存活而做出巨大牺牲。若是李耳身处此地,他会做出如此决策吗?熊阔海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李耳的身影,心中不禁泛起阵阵疑惑。为何自己在这个紧要关头,会突然想起他呢?倘若李耳在,面对这般局势,他又将会如何抉择呢?
“二皇子,让我去找李耳!”熊阔海几乎是脱口而出。在他心底,隐隐觉得或许还有一丝转机,还有一线生机可寻。
在那风云变幻的时局之中,陆丰南的脑海中陡然浮现出一个身影——李耳。那是如阳光般灿烂耀眼的少年啊!他的身上仿佛自带一种神奇的魔力,无论遭遇何等纷繁复杂的境遇,亦或是陷入怎样波谲云诡的困局,最终总能如变戏法般给出令人意想不到的惊喜之举。正因如此,陆丰方才将那至关重要的小地图郑重地交付于他。
“只需给我五天的时间,”陆丰南目光深邃而坚定,缓缓开口道,“论及智慧,那李耳可谓是超凡绝伦,其智谋之高深,即便我等众人的智慧汇聚一处,亦难望其项背!再论实力,想必你也清楚,当初那风尘派一战,其威势尽显,令人叹为观止。至于恩怨纠葛,宇文成都那边的势力,皆是源自风尘派的旧部。”
熊阔海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疑虑,轻声问道:“你当真坚信,区区一人,便能在这千钧一发的局势中力挽狂澜,改变整个战局的走向吗?”
熊阔海沉吟片刻,牙关紧咬,心中暗自思忖。他深知,陆丰南为达目的,竟不惜一次性牺牲三十万大军,此等决绝之举令人心惊胆寒。然而,相较而言,他更愿意将那一丝渺茫的希望,寄托在那个神秘而不凡的李耳身上。于是,他毅然决然地吐出一个字:“信!”
陆丰南听闻此言,神色越发庄重起来,他斩钉截铁地说道:“速去告知李耳,倘若他能助我顺利拿下古泰帝国这片广袤无垠的土地,那么,我愿将其中一半疆域拱手相让,以作酬谢!”
“臣领命!”熊阔海听闻此令,不敢有丝毫懈怠,重重地将头叩下,那一声碰撞地面的声响,仿佛是他此刻坚定决心的有力回响。
夜幕渐垂,熊阔海乔装成平民,悄然隐入深沉的夜色中。四周已被宇文成都的势力严密包围,尽管此前他仅闻其名,但圈羊策略的凶残他早有耳闻。为避马迹露踪,他只能徒步疾行,目标是那座废弃之城。幸运的是,此刻敌人尚未完全封锁路径。经过一夜奔波,他远眺那被围困的城市,四周布满了森严壁垒般的守军,时间紧迫,他必须在“圈羊”战术终结前找到逃脱之道。然而,正如陆丰南所言,仅凭一己之力,真能扭转这霸者的战局吗?在林间短暂休憩后,熊阔海恢复体力继续前行。不料刚跃下树梢,便遭遇了一队巡逻人马。他急忙跪地,以平民之态示人,低头不敢直视,心中却波澜起伏。
“尊贵的熊将军,怎今日如此低声下气?”一个阴阳怪气的嗓音响起,正是熊阔海最不愿听见的声音。
熊阔海抬眸,已知行踪暴露无遗。牵马之人竟是自己的旧部!此人贪生怕死,早已投靠敌方,成为自己求生路上的最大阻碍。面对此情此景,熊阔海心中五味杂陈:苟且偷生虽为他所不齿,但为了生存,他不得不做出选择——哪怕这意味着出卖自己的灵魂。
在那幽秘的角落,熊阔海满心以为自己那隐秘至极的行踪,定是如同隐匿于深邃暗夜中的微光,无人能够察觉。然而,现实却如同一把无情的利刃,狠狠斩碎了他的幻想。当他恍然惊觉时,竟发现宇文成都已然出现在自己眼前。
熊阔海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震惊之色。而宇文成都,那身姿仿若从黑暗中走出的魔神,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仿佛他早已在此处静候多时,只待熊阔海从昏沉中悠悠转醒。
“哼,你竟敢直呼我名,莫非不知该尊称我为宇文将军吗!”宇文成都的声音,宛如低沉的洪钟大吕,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回荡,每一个音节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威严与压迫。
话音刚落,宇文成都身形如电,轻盈地一跃而下。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熊阔海只觉眼前黑影一闪,还来不及做出丝毫反应,便被宇文成某一脚狠狠踢中。这一脚,犹如雷霆万钧之势,裹挟着排山倒海般的力量,猝不及防的熊阔海就如同一片飘零的落叶,瞬间被踢飞出去。
就在熊阔海还未从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中缓过神来,想要拼尽全力反抗之时,四周突然杀机四起。只见几名身手不凡的壮汉,如鬼魅般从周围各个角落疾驰而出。他们的动作迅猛而精准,配合默契无比,瞬间便将熊阔海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宇文成都缓缓走到熊阔海跟前,脸上挂着一抹嘲讽的笑容,然后高高抬起脚,狠狠地踩在了熊阔海的脸上。这一脚,可不是寻常的一脚,而是凝聚了强大的源力。那源力如同汹涌澎湃的江河之水,通过宇文成都的足底倾泻而出,直直地冲向熊阔海的面门。只听得一声沉闷的响声,熊阔海的脸深深地陷入了坚硬的地面之中,扬起一片尘土。
熊阔海咬紧牙关,那洁白的牙齿仿佛都要被咬碎,双眸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怒视着近在咫尺的宇文成都。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屈与抗争,仿佛要将宇文成都生生撕裂。
“这一脚啊,我在心底里盼了好久好久。瞧瞧你之前那副张狂跋扈的模样,真真是让人作呕不已。哼,你可能到现在还稀里糊涂的,不明白我为何要在此等候你的醒来?今日,我便要让你好好瞧瞧,这围猎的精妙艺术。看看你的主子,在那生死边缘苦苦挣扎,临死之际还在眼巴巴地盼着你回去救援呢。而你呢,只能像条丧家之犬一般,在我面前哀求。”宇文成都的声音,依旧带着那刺骨的寒意和无尽的嘲讽。
“宇文成都,你这卑鄙小人!有本事就一刀杀了我!”熊阔海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拼命地挣扎着。只听“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声,他的手臂竟在巨大的压力下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折断声。即便如此,他依然顽强地抬起头来,用尽全身气力暴喝道。
“哟哟哟,还真有几分硬骨头,不愧是条汉子。可惜啊,这手臂跟着你,怕是也没少遭罪吧!”宇文成都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就在这时,那个平日里负责为宇文成都牵马的侍从,快步走上前来。他手中紧握着一把锋利的长刀,在寒光的映照下,那刀刃闪烁着森冷的光泽。只见他毫不犹豫地举起长刀,用力一挥,一道血光瞬间迸溅而出。鲜血如泉涌般喷出,洒落在地面上,形成一摊触目惊心的血泊。熊阔海的右手,就这样离开了他的身体,无力地坠落在尘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