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他们是血魔教的血祭武者!”唐三的声音突然响起,仿佛一道惊雷划破夜空。他胸前的印记像是被点燃了一般,剧烈地发烫着,仿佛在警示着什么。
“这些人以活人为祭品,每杀死一个人,他们的力量就会增强一分,越战斗越强大!”唐三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惊恐,显然对这些血祭武者的手段有所了解。
然而,他的警告还未落地,后方的鬼面人便同时结印,地面突然像是被撕裂了一般,裂开一道道血槽。这些血槽如同饥饿的巨兽,张开血盆大口,将街边摊贩的尸体卷入其中。
那些尸体在瞬间被吸干了生命力,变得干瘪如柴,然后化作一团团血雾,如涓涓细流般注入鬼面人的武器之中。随着血雾的注入,鬼面人的武器散发出诡异的红光,上面的符文也变得越发狰狞。
吴鸣的眼中寒芒大盛,他毫不犹豫地从怀中掏出三枚刻满符文的玉牌。这三枚玉牌是他之前在刀皇传承地偶然发现的上古杀阵残篇,原本他打算将其留作最后的底牌,没想到现在却不得不提前使用。
“黄兄,护住唐三!”吴鸣大喝一声,将玉牌如同流星一般抛向空中。玉牌在空中急速旋转,发出嗡嗡的声响,仿佛与某种力量产生了共鸣。
吴鸣口中念念有词,双手不断变换着手印。随着他的咒语,地面上顿时亮起了蛛网般的金色纹路,这些纹路如同有生命一般,迅速蔓延开来,将整个街道都笼罩在其中。
鬼面人群中突然传出一阵刺耳的怪笑声,这笑声在寂静的黑夜中显得格外突兀和恐怖。笑声的源头正是这群鬼面人的首领,他手中紧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剑身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只见他挥舞着长剑,带着轻蔑的笑容,猛地朝着阵法的阵眼劈去,口中还嚣张地喊道:“区区一个阵法,也妄想困住我们?”
然而,就在剑锋即将触及阵眼的瞬间,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原本看似普通的阵纹突然绽放出耀眼的金色光芒,如同被激怒的巨兽一般。刹那间,无数道金色锁链如闪电般从地底窜出,以惊人的速度缠绕住了鬼面人的四肢。
鬼面人们显然没有预料到这一变故,他们惊恐地挣扎着,试图挣脱这些突然出现的锁链。但无论他们怎样用力,都无法撼动那坚固无比的金色锁链。
与此同时,站在不远处的吴鸣迅速咬破自己的指尖,将一滴鲜红的血液滴在手中的玉牌上。随着血液的滴落,玉牌上的符文瞬间被激活,散发出一层淡淡的红光。
吴鸣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大喝一声:“以血为引,封魔锁魂!”
话音未落,只见那阵法中央的唐三身体突然不受控制地悬浮起来。他的身上原本暗红色的印记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迅速蠕动起来,化作一道道实质的锁链。
这些锁链与金色的阵法产生了强烈的共鸣,整个空间都被一种强大的力量所笼罩。
就在这时,黄景有突然惊讶地发现,那些被血灵教吸收的尸体残魂,竟然顺着锁链源源不断地汇入唐三的体内。这些残魂在唐三的背后迅速凝聚,最终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虚影。
这个虚影高达数十丈,头戴皇冠,却浑身缠绕着漆黑的锁链,面容模糊不清,透露出一种无法形容的威严和恐怖。
“这是……”黄景有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瞳孔猛地收缩,手中紧握着的长剑差点因为震惊而脱手飞出。他终于明白了老瞎子之前说的话,唐三既是天命之子,又有着天弃之相。
在这具躯体之中,竟然同时蕴含着帝王的气运和噬灭一切的魔性,这两种极端的力量相互交织、冲突,让人无法想象。
此时,鬼面人群在阵法中疯狂地挣扎着,他们原本用来血祭的力量,此刻却像失控的野马一般,开始反噬他们自己。
为首的那名鬼面人,他脸上的鬼面突然出现了一道道裂痕,仿佛不堪重负,随时都可能碎裂开来。随着鬼面的破裂,底下那张原本隐藏在黑暗中的脸也逐渐显露出来。
那张脸已经溃烂不堪,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让人不忍直视。
“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血魔教的……”那名鬼面人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唐三,他的声音在半途中戛然而止,因为一道金色的锁链如闪电般贯穿了他的胸口。
刹那间,那名鬼面人化作了一团血雾,飘散在空气之中。
当最后一名鬼面人也在金色锁链的攻击下消散时,整个阵法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轰然崩溃。
吴鸣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他单膝跪地,身体微微颤抖着。刚才强行发动上古杀阵,几乎耗尽了他全身的灵力,让他此刻虚弱到了极点。
黄景有见状,连忙快步上前,想要扶住吴鸣。然而,就在他即将碰到吴鸣的一刹那,他突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警惕地望向天空。
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被乌云笼罩,阵阵雷鸣从乌云中传来,仿佛是天地间的怒吼。
紧接着,七道黑影如鬼魅般踏着雷光缓缓降落,他们身穿黑色的玄甲,手持锋利的长枪,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威压。
这七人,正是开泰帝国的玄甲军统领!
“带走他们。”为首的统领声音冰冷,仿佛没有丝毫感情,他手中的战戟高高举起,锋利的戟尖直直地指向那三个人,“陛下要的,可不仅仅是那个拥有双命格的小子。”
在他身后,玄甲军的盾牌上同时亮起了神秘的符文,这些符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却如同一道坚不可摧的城墙,将那三人的退路彻底封死。
唐三静静地站在原地,他的目光紧盯着天空中越来越近的雷光,那雷光如同一条咆哮的巨龙,张牙舞爪地向他们扑来。他的背后,一个虚影若隐若现,仿佛随时都可能挣脱束缚,破体而出。
唐三慢慢地摸了摸胸前的印记,嘴角突然泛起一丝轻笑。那笑容中,既有着对命运的嘲讽,也有着一种无法言喻的疯狂。
“看来,我的命可不止值一条啊。”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沙哑,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让人不寒而栗。这声音中,还夹杂着一丝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沧桑,仿佛他已经经历过无数次生死轮回。
吴鸣和黄景有听到唐三的话,心中都涌起一股寒意。他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恐惧。
“杀!一个不留!”为首的统领见状,毫不犹豫地下达了命令。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这片空间中回荡。
刹那间,刀光闪烁,血花四溅。玄甲军如同一群饿狼,凶猛扑向那三个被围困的人。
吴鸣见状,毫不犹豫地抽出长剑,他的剑法犹如疾风骤雨,瞬间将三名黑衣人斩于剑下。
而黄景有则如同鬼魅一般,悄然出现在众人身后。他手中的银针如同流星般射出,准确无误地封住了敌人的穴位,让他们瞬间失去了战斗力。
混战正酣时,天空突然传来一阵阴森的笑声。一个浑身缠绕着黑雾的身影缓缓降落,正是天魔教的护法血魔。他舔了舔嘴唇,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老瞎子的残魂,果然在这里!\"
吴鸣瞳孔骤缩,终于明白这些势力为何突然齐聚唐冲城。原来他们的目标,竟是老瞎子寄存在唐三体内的残魂!
\"保护唐三!\"吴鸣大喊一声,周身灵力暴涨。一个半步武尊傀儡从虚空中浮现,拳风所至,地面裂开蛛网状的纹路。血魔脸色微变,显然没想到青云寨竟有如此底牌。
就在此时,一声尖锐的哨声响起。血魔恨恨地看了众人一眼,化作黑雾消失不见。其他势力见状,也纷纷撤离,只留下满地狼藉。
而在唐冲城的暗处,老乞丐拄着枣木拐杖,看着天空中的雷光,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味:“好戏,才刚刚开始。”他的袖口滑落一角泛黄的布卷,上面画着与吴鸣阵法如出一辙的符文,只是更加古老,也更加血腥......
吴鸣目光如炬,指了指城中最高的望楼,\"唐三,我们去地牢。\"
地牢深处弥漫着腐臭气息,厚重的铁门被吴鸣一拳轰开。关押在此的囚徒们发出惊恐的尖叫,却在看清三人服饰后,眼中燃起希望的光芒。
\"我们是来救你们的。\"吴鸣大声喊道,\"但有个条件——愿意跟我们干一番大事的,留下!\"
人群骚动起来,一个身形挺拔的中年男子缓步走出。他身披残破的囚服,眼神却如鹰隼般锐利:\"我叫王仙芝,阁下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
\"就凭这个!\"吴鸣抬手甩出一道灵力,将墙壁上的巨大铁锁震成齑粉。囚徒们发出惊呼,显然被这恐怖的实力震慑。
“王仙芝。”吴鸣轻声念出这个名字。根据情报,此人原是唐国重犯,因弑杀朝廷命官入狱,却在狱中修炼出一身诡异功法。此刻他仰头大笑,笑声震得附近房屋的瓦片簌簌掉落,“开泰帝国?天魔教?一群杂碎!”
话音未落,三道黑影如鬼魅般袭来。王仙芝反手一拳,拳风竟化作血色巨蟒,将其中一名黑衣人直接轰成血雾。剩下两人见状,立即施展轻功后撤,却被王仙芝甩出的铁链缠住脚踝,硬生生拽了回来。
“小心!是天尸宗的人!”黄景有突然拽着两人后退。只见空中飘来数十具青面獠牙的僵尸,指甲泛着幽蓝的毒光。王仙芝却不闪不避,周身血气翻涌,化作一道血色屏障,将僵尸尽数震碎。
混乱中,一道熟悉的身影闪过。吴鸣瞳孔猛地收缩——是那个在斜月三星镇与老瞎子交谈的老乞丐!此刻他混在难民中,手中的枣木拐杖轻轻点地,所过之处,难民们竟自发让出一条道路。更诡异的是,开泰帝国的玄甲军和天魔教的教徒,似乎完全看不见他。
“他在找什么。”吴鸣低声道,目光紧紧跟随老乞丐。只见老乞丐停在一处废弃的城隍庙前,拐杖重重敲击地面三下。片刻后,庙门缓缓打开,一个蒙着黑纱的女子走了出来,她手中捧着的玉盒,竟散发着与老瞎子命谱相似的气息。
就在此时,血魔教的人终于现身。数十名红衣教徒从屋顶跃下,手中的血幡一挥,整条街道的鲜血竟汇聚成河,朝着城隍庙涌去。老乞丐冷哼一声,枣木拐杖横扫,一道古朴的符文亮起,将血河硬生生截断。
天尸宗的目光也被吸引过来,天尸宗首领带领一行人如潮水般涌向城隍庙。“好东西,都该归老子!”他的声音中带着疯狂,手中铁链舞得密不透风,将阻拦的血魔教教徒纷纷砸飞。
吴鸣突然抓住黄景有和唐三:“走,跟上老乞丐!他和老瞎子一定有联系!”三人趁着混乱,悄悄靠近城隍庙。然而当他们赶到时,却发现庙内空无一人,只有地上残留着半卷烧焦的命谱,上面隐约可见“天命”“天弃”的字样。
“不好!”黄景有突然脸色大变,“有埋伏!”话音未落,四周突然亮起诡异的绿光,数百具僵尸从地底爬出,将他们团团围住。更远处,传来开泰帝国将军的怒吼:“给我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而在唐冲城最高的了望塔上,一个身着华丽紫袍的男子负手而立,看着下方的混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就让你们先斗个两败俱伤,等那东西现世...”他抬手一挥,塔下顿时涌出数百名神秘的黑衣死士,“再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