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色刚蒙蒙亮,曹操便在营帐之中开始了他的“表演”。只见他在床上辗转反侧,口中哼哼唧唧,那模样仿佛头疼病犯得极为严重。他有气无力地吩咐手下,赶紧去把吉平召来用药。
吉平听闻曹操派人来请,心中暗自窃喜,寻思着:“哼,这老贼作恶多端,今日恐怕就是他的死期到啦!”他一边想着,一边偷偷将毒药藏进衣袖之中,怀揣着既紧张又兴奋的复杂心情,急匆匆地迈进了曹操府。
曹操见吉平来了,躺在床上装作虚弱不堪的样子,微微抬了抬手,示意吉平下药。吉平满脸堆起讨好的笑容,说道:“丞相您放宽心,您这病啊,吃了我这一服药,保证药到病除。”说罢,他让人取来银锅,特意当着曹操的面开始煎药,那一举一动,看似无比认真,实则每一个眼神都在留意着周围人的动静。
待药煎得半干之时,吉平瞅准了众人稍不注意的间隙,以极快的速度,悄悄把毒药放了进去。之后,他亲自端起药碗,小心翼翼地朝着曹操床边走去,那脚步放得极轻,仿佛生怕惊扰了什么。
曹操心里早就对这药里有毒心知肚明,却故意慢悠悠地不喝,一双锐利的眼睛始终紧紧盯着吉平,仿佛要把他看穿。吉平见曹操迟迟不喝药,心里着急得像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兔子,怦怦直跳。但他还是强装镇定,满脸堆笑地说道:“丞相,这药得趁热喝,喝完出点汗,病自然就好了。”
曹操这才不紧不慢地慢慢坐起身来,说道:“你既然饱读诗书,想必对礼义定是知晓的吧。”吉平赶忙应道:“那是自然知道啦。”曹操又慢悠悠地接着说:“你该知道,君王有病吃药,臣子要先尝;父亲有病吃药,儿子要先尝。你作为我的心腹之人,怎么不先尝尝呢?你要是不尝,这药恐怕有毒啊。”
吉平一听这话,心中暗叫不好,知道事情恐怕已经败露了。此刻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只见他一个箭步猛地冲上去,伸出手便拉住曹操,就要往他嘴里灌药。两人这一拉扯,曹操没防备,一下子被推倒在台阶上,只听“咔嚓”一声,连那台阶的砖都被撞得裂了开来。曹操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呢,左右的侍卫听到动静,一下子就如潮水般涌了过来,将吉平给牢牢抓住。
曹操慢慢从地上站起来,轻轻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说道:“我哪有什么病啊,不过是试试你是不是真有这个胆子。”说完,他大手一挥,叫来二十个身强力壮的狱卒,将吉平押到后园去拷问。
曹操坐在后园的亭子里,脸色阴沉得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让人把吉平绑得结结实实,恶狠狠地问道:“你不过是个小小的医人,在我手底下讨生活,居然胆敢下毒害我?背后肯定有人指使你。你说出那个人是谁,我就饶你一命。”
吉平双眼瞪得如铜铃一般,死死地盯着曹操,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大骂道:“你这个欺君罔上的老贼,天下人谁不想杀你,难道就我一个吗?”曹操再三追问,吉平愤怒地吼道:“我就是一心想杀你,所以才故意到你门下。哪有人指使我?现在事情没成,我认了,大不了一死!”
曹操气得浑身发抖,脸涨得通红,怒喝道:“给我往死里打!”狱卒们得令,一拥而上,对着吉平拳打脚踢。这一打就是两个时辰,直打得吉平皮开肉裂,鲜血顺着台阶汩汩往下淌,染红了好大一片地面。曹操怕把他打死了,没了对证,这才叫狱卒把他拉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先让他缓一缓。
接着,曹操传令下去,告知大臣们第二天来赴宴。董承听闻此消息,心中害怕曹操察觉到什么,便借口生病没来。而王子服他们几个,心里虽然同样害怕曹操起疑,但又担心不来会更加引起怀疑,无奈之下,只能硬着头皮都去了。
曹操在后堂精心摆开宴席,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香气四溢。酒过几巡之后,曹操看了看在座的众人,慢悠悠地开口说道:“这筵席之上,总觉得少了些乐子,我来给大伙醒醒酒吧。”说完,他提高声音,叫了声:“来人,给我把二十个狱卒叫来!”
大臣们正疑惑间,就看到一副沉重的枷锁,将吉平押到了台阶下。只见吉平头发凌乱得如同杂草,满脸都是干涸的血迹,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不成样子。曹操清了清嗓子,说道:“各位有所不知啊,这人勾结恶党,妄图背叛朝廷,谋害于我。今日他运气不佳,被我当场抓住,大家且听听他怎么说。”说罢,曹操一挥手,先让人把吉平狠狠地打了一顿,打得吉平昏死过去,又命人端来一盆水,朝着他脸上喷去。
吉平在冷水的刺激下,慢慢睁开了眼睛,咬牙切齿地骂道:“曹操老贼,你咋还不杀我,还等啥呢!”曹操冷冷地看着他,说道:“就你这样,肯定不是一个人干的,快把其他人说出来,我就饶你不死。”
吉平怒目圆睁,大声骂道:“你比王莽还过分,比董卓还狠毒,天下老百姓哪个不想杀你,岂止我吉平一个!”曹操生气地逼问道:“是不是一开始有七个人,加上你一共八个?”
吉平只是不停地大骂,根本不理会曹操的问题。王子服他们几个听到这些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就像被抽去了骨头一般,坐立不安,仿佛坐在了针毡之上,心里七上八下,慌乱不已。
曹操一边让人继续使劲打,一边让人不停地用水喷吉平。可吉平就是宁死不屈,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无论曹操怎么逼问,他都不招供。曹操见他如此顽固,只好先让人把他拉了下去。
曹操起身离开宴席,出去了一趟,然后让人回来传话说:“各位大臣今日就先散了吧,留王子服、吴子兰、种辑、吴硕四人晚上接着宴饮。”这四个人一听,吓得魂飞魄散,双腿发软,差点就站不稳了。
等其他人都走了,曹操又回到后堂,把这四个人请了进去。曹操脸色阴沉得可怕,说道:“本来不想留你们,可有些事非得问问你们不可。”四个人一听,赶忙诚惶诚恐地走下台阶,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曹操目光如炬,盯着他们问道:“你们四个跟董承商量什么呢?”
王子服他们都装傻充愣,矢口否认,说道:“丞相,我们实在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啊。”曹操冷笑一声,让人把秦庆童叫了出来对质。王子服瞪着秦庆童,说道:“你在哪看见的?”秦庆童毫不畏惧地说道:“你们背着众人,在一块儿写字,还想赖账?”王子服赶忙辩解道:“这小子和董承的侍妾通奸,被责罚了,所以来诬陷我们,他的话可不能信啊。”
曹操皱了皱眉头,说道:“吉平下毒,若不是董承指使,还能是谁?”王子服他们都一口咬定,坚称不知道此事。曹操气得一拍桌子,说道:“今晚你们要是自首,还能从轻发落;要是等事情败露了,可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王子服他们还是嘴硬,说根本没这事。曹操气得脸都紫了,大声叫左右把他们都关了起来。
第二天,曹操亲自带着一千多人,气势汹汹地直接朝着董承家而去,说是去探病。董承得知曹操来到,没办法,只好强撑着病体出来迎接。曹
操一见到董承,便开口问道:“昨晚为何不来赴宴啊?”董承赶忙说道:“我这病还没好利索呢,实在不敢随便出门啊。”曹操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你这恐怕是为国家大事发愁的病吧。”董承心里“咯噔”一下,整个人愣住了,额头上瞬间冒出了冷汗。
曹操走进屋里坐下后,又漫不经心地问道:“国舅最近可知道吉平的事?”董承强装镇定,说道:“不知道啊。”曹操又是一声冷笑:“国舅怎么会不知道呢?”说完,他扭头大喊一声:“把人给国舅牵过来,给国舅看看病。”董承这下可慌了神,脸色变得惨白如纸,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不一会儿,二十个狱卒就把吉平推到了台阶下。这已经是第三次审问吉平了,众人都不知道接下来又会发生怎样的变故。
欲知后事如何演义,且看下章细细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