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沉默后,陈雪茹思虑良久,虽然内心倾向信任,但此事重大,她决定先听听后续再说,便开口道:“我可以试着相信你,不过这事太大,你得详细跟我讲清楚。”
贾建设点点头,没有多余解释,直入主题,“宣传文件你也看了,我就不赘述了。
我只告诉你,这件事必然会推行,绝无例外,所有人都要参与。”
陈雪茹听罢心中一震,尽管贾建设神色严肃,她仍不甘心地追问:“真的一点例外都没有?”
“绝无可能。”贾建设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陈雪茹听完神情失落,内心五味杂陈。
这家绸缎庄耗费了她太多心血,甚至为此与兄长决裂,从此形同陌路。
父亲生前为安排继承人费尽心力,最后选择了更有能力的她,条件却是招侯家的儿子为婿。
她答应了,一方面想证明女子并不逊于男子,另一方面也避免家业被兄长败坏。
然而,婚后不久父亲病逝,兄长也随之离家,从此再无联系。
贾建设目睹陈雪茹神情低落,心中亦感痛惜。
他深知她所付出的一切,此刻只能轻叹一声,温和劝慰:“雪茹,不过是合营罢了,又非彻底合并,铺子里依然有你的位置。”
陈雪茹听罢,逐渐理清思绪,恍悟道:“确实如此,既然是合营,凭我的能力,这铺子终归由我掌控。”随即振作精神,向贾建设追问:“你可还有其他建议?”
见她不再沉沦,贾建设续道:“既是势在必行之事,何不争取主导地位?这样岂非更能吸引关注?”陈雪茹深以为然,忽觉贾建设所言“第一或第二”,并非专指首位,定是徐会真已应允合营。
提及徐会真,她直截了当发问:“建设,实话告诉我,会真是不是已经答应了?”
贾建设暗赞其敏锐,索性坦白:“不错,会真姐姐那边只等我今日签约,便着手推进。”陈雪茹心思一转,下定决心:必须率先完成合营,超越徐会真。
念头既定,她向贾建设伸出手索要合同:“合同拿来,我即刻签署。”
贾建设见陈雪茹刚还神情恍惚,转眼便急切要求立刻签约,料定她又要与徐会真争夺第一。
然而他随身未带合同,只能满怀歉意地说:
“陈雪茹,抱歉,我没带合同,明天再来找你签好吗?”
陈雪茹一听,若今日贾建设先去徐会真那里签约,次日才轮到自己,岂非落后一步?她当即使出撒娇之术,说道:
“不行,我得比徐会真先签,我要当第一。”
贾建设面露难色,沉默不语。
他明白若此事传到徐会真耳中,后果堪忧。
见贾建设迟迟不答,陈雪茹心生一计,一边摇晃他的手,一边撒娇道:
“求你了,求你了,快答应我吧。”
贾建设被摇得难以承受,急忙承诺:
“保证第一我做不到,但我可以帮你一起提交资料,这样如何?”
陈雪茹认为这已是贾建设的最大让步,转念一想,徐会真早于自己同意且同步递交,已属占优,遂停止撒娇,催促他立刻取回合同。
看着陈雪茹罢休又催促自己行动,贾建设无奈起身离开。
临出门前,他回头问道:
“你不怕我骗你?”
陈雪茹心知其意,稍作思索后,露出招牌般的妩媚笑容,柔声回应:
“不怕,若你骗我,就让我让你一辈子。”
贾建设再度被吸引,匆忙转身离去。
五天后
今日是陈记绸缎庄合营揭牌仪式,外头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贾建设回忆近几日的经历,不禁感到头疼。
自那次与陈雪茹商定合营事宜后,双方当日便签订了合同,次日递交后,小酒馆却抢到了首家试点资格。
那天陈雪茹得知结果后,险些挥着扫帚将他赶走。
连续几日,她对他冷脸相待。
今日合营揭牌,他早早到场,却被她冷哼一声后甩手离开,连正眼都没瞧他。
关于更名的事,他隔天便将修改后的派出所档案递回。
这些天晚上,他在小酒馆反复提及新名字,大家渐渐习惯称他为贾建设,但仍有少数人会叫错,他则立刻纠正。
昨日小酒馆已举行了揭牌仪式,作为区内首家,场面十分热闹,连区领导都出席了,绝非剧中那般仅居委会大妈和范金友到场。
记者来了 ** 位,其中还有一位来自毛熊国。
范金友依旧成了小酒馆经理,按原剧情发展。
李主任本坚持让他接手,但他担心若自己去了,陈雪茹那边可能让范金友或廖玉成顶替,而范金友一来定会出事。
既然有上帝视角,为何不用?只需提前知会徐会真装作疏远即可。
陈雪茹不好对付,虽聪明,却总被男人蒙蔽。
他拒绝李主任,转而选择绸缎庄,李主任劝了几句后也同意了。
但他没告知陈雪茹自己要来当经理,倒想看看她的反应,确实有些期待。
贾建设望向门外,李主任还未带领导过来,但已有记者到达。
他出门站在陈雪茹身旁,轻轻用肩膀碰了下她,立刻听见她厉声问:“干嘛?”他笑道:“哟,姑奶奶,你总算开口了。”
贾建设见陈雪茹用那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立刻摆出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夸张地感叹起来。
陈雪茹瞧见他的滑稽样,忍不住轻笑出声,“你这死鬼,尽会捣乱。”
其实陈雪茹并未真的生贾建设的气,只是被徐会真占了先,心里不太痛快,便把怒气撒在他身上罢了。
已经晾了对方好几天,她也担心再拖下去会让对方厌烦,恰巧贾建设这搞笑的表情逗笑了她,便顺势息事宁人。
贾建设见陈雪茹恢复平静,刚想开口,却发现几个毛熊记者来了,颇感意外。
但转念一想,以陈雪茹与弗拉基米尔及达洛娃的关系,这也在情理之中。
为了让陈雪茹开心,贾建设决定装作震惊的样子,用惊喜的语调对她赞不绝口,“雪茹,这阵势比昨天的小酒馆还要壮观!”
“那是自然,我的人脉岂是徐会真可比?若不是她夺了头名,场面还能更盛大呢。”陈雪茹满是得意地回应,说到头名时,又瞪了贾建设一眼。
正打算解释几句的好话来安抚陈雪茹,李主任却带着区领导赶到了。
贾建设只好止住话头,站到李主任身旁,看他们与陈雪茹寒暄。
接下来便是揭牌仪式,一阵锣鼓喧天后,区领导讲话激励众人,李主任随后发言。
记者们则忙着拍照。
最后,揭开了红布的牌匾,鞭炮声中,区领导和记者纷纷离去。
李主任宣布贾建设为绸缎庄经理后离开,留下陈雪茹一脸惊诧又喜悦。
等围观人群散去,陈雪茹想起刚才的事,佯装生气地转向贾建设,质问道:
“你当绸缎庄经理的事,难道你早就知道?还故意瞒着我不说?”贾建设故作无辜地回应:“怎么会呢?这是李主任临时决定的,我怎么可能提前知晓?”看着贾建设眼中的笑意,陈雪茹岂能不知他是在装傻?她翻了个白眼,娇嗔道:“行了吧,选人哪有这么临时的?我才不信你的借口。”意识到无法再装下去,贾建设换上一副关怀的表情,半开玩笑地说:“你不就是因为没拿第一吗?现在让我这个副组长跟着你,满意了吧?”
“满意,我能不满意吗?你可是我的顶头上司,不怕你给我小鞋穿?”看到贾建设继续装傻充愣,陈雪茹白了他一眼,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
贾建设自知斗不过这个善变的女人,赶忙收起玩笑,正色道:“咱们先别闹了,谈点正事吧。”陈雪茹撇了撇嘴,心想这家伙总喜欢岔开话题,但既然贾建设提到了工作,她也就顺势点头,提议道:“现在围观的人都散了,店里也没客人,要不要进去开会?”贾建设点头应允,随后两人一同进入店铺,召集大家开会。
绸缎庄内
贾建设环顾四周,发现所有人都已落座,除了绸缎庄原有的员工外,由于他并未向单位申请调人,单位也没有额外派人来。
这时,陈雪茹起身拍了拍手,笑着说道:“大家欢迎我们的贾经理发言。”
众人纷纷鼓掌。
贾建设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大家应该都很熟悉了,我也就不做多余介绍了。”话音刚落,铺子里传来一片笑声。
这里的人都觉得贾建设和陈雪茹迟早会走到一起,因此对他担任经理并无异议。
贾建设见气氛融洽,便直入主题,宣布道:“关于绸缎庄的经营,我并不擅长,一切都交给陈雪茹全权负责。”
贾建设说完后,观察着陈雪茹的表情,见她只是笑盈盈地看着自己,以为她是因自己不参与经营而高兴。
再看看周围的人,见无人反对,便继续说道:“账目、进货、出货等事,过去是谁负责,今后依旧由谁负责。”
陈雪茹以为贾建设完全不想插手,心中满是感激,几乎想要投入他怀中表达情感。
这时,绸缎庄的老裁缝刘师傅打趣道:“合着贾经理打算什么都不做,就在这儿闲着?”
刘师傅在店中已工作三十多年,看着陈雪茹长大,陈父也将他视为兄弟。
他觉得这对年轻人彼此有意,于是想借此机会促成他们。
陈雪茹听后,脸瞬间涨得通红,低下头不再言语。
贾建设也被这句话弄得一时语塞,他并未准备好与陈雪茹发展关系,因为他还有未完成的目标,不愿陷入“妻管严”的境地。
至于为何不参与管理,首先是他对绸缎铺的经营一窍不通,让他管理酒楼还行,但绸缎铺完全陌生;其次,他单纯觉得懒惰,既然陈雪茹能做好,何必要辛苦操劳。
贾建设自然不会说明原因,但他也不想就这么接受陈雪茹的好意。
稍作思考后,他回答刘师傅:“刘师傅,您可别这样说,我的任务就是帮大家解决问题,日后若有什么难题,随时可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