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马在黑山军下山之时,带着一百多下河村村民从后山连夜下山。
一行人历经坎坷越过峭岩古木、丛山峻岭,天亮前出了最陡峭险峻的山脉,来到一处平坦的山腰暂做休息。
“陈姐,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再赶路,对了,我怎么没有看到武哥的父母?”
陈奚父母闻言身体一颤,几人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不自然的表情好像害怕什么似的。
陈奚本人也眼神闪烁躲避,当初她们没有劝留下,外面兵荒马乱早就杳无音讯了。
等了片刻后还是没人回复,牧马发现情况诡异般的平静,也猜到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们把实情告诉我,这就安排人去寻找,如果发生了什么意外该怎么和武哥交代!”
牧马没有责怪村里人,当务之急是尽快去寻人。
眼含泪水的陈奚哽噎难言说出了实情。
其他人在一旁叹息不已,他们不是没有挽留过,可其坚决的态度谁也阻挡不了。
“当初你们被黄巾军带着造反,武临的父母回来后得知此事后悲痛万分。
之后汉军在周围的村庄大肆驱赶百姓,作为攻城的炮灰,村里商量一起进山躲避兵祸。
当时所有人都劝他们一同前往,可他们听闻你们在巨鹿被汉军围城。
就联合一些家人被卷走的人前去寻找,已经三个月没有消息了。”
她断断续续的把情况描述了一遍,牧马弄清楚后浑身发凉。
巨鹿一战数十万黄巾军被无情坑杀,谁知道有无被卷入其中,那累累尸骨至今仍旧记忆犹新。
牧马眼神呆滞口中呢喃自语:
“完了,这怎么和武哥交代啊!巨鹿现在廖无人烟、尸骸遍野,即使侥幸活了下来也无处可循。”
众人都了解武临如今的地位,特别害怕此时迁怒害了性命。
陈奚身为他们最好的朋友,也深知事情的严峻,其他人退缩之时主动了站出来。
“罢了,此事日后再议,我会亲自告知武哥的,你们不必担心受此牵连。”
感受众人畏惧躲避的身形面露内疚,懒得出声呵斥其无能,只希望他们平安度过危险。
“牧马,你放心,此事是我们的过失,我会找武临请罪的!”
陈奚也痛苦不堪,毕竟她没有照顾好两个老人,武临当时是特意嘱咐好她的。
天色微明,三百多人补充好体力,相互搀扶、走走停停穿越绵延起伏的山坡,忧心殷忡的赶往唐县。
太行山山寨内,方姓首领收集残军慌忙逃回寨子,万余人马伤亡、逃跑了大半,加上留守的兵马才八千多人。
亲眼目睹张燕被华雄连人带马劈成两半,把他吓的心神俱裂,顾不上手下的士兵独自逃离战场。
回到高大坚固的大帐内终于有了一丝安全感,一伙人脚不沾地的冲入寨子一屁股坐在地上。
缓了一会儿气后,有士兵来报称那群前来投靠的人救了一百多村民逃下山了。
虽面露疑惑也来不及考虑这些小事了,方校尉召集寨中的将领商议后路。
“诸位,渠帅不幸战死,黑山军群龙无首必须推选出一位有威望的人领导。
鄙人身为渠帅亲封的校尉,作为此地最高的职位,是最有资格担负领导全军的人了。
诸位可有什么异议?”
方校尉面露凶光盯着帐内所有人的表情动作。
两旁紧握利器的亲卫蓄势待发,只需一声令下这些将领就会人头落地。
诸将虽心有不甘,迫于此人的威势与地位,不得不低下头承认其暂时首领的地位。
“我等愿听从方校尉的号令!”
整齐有力的臣服声令他开怀大笑,忽视众人的强颜欢乐安排接下来的退路。
“诸位,西凉军在山下埋伏的军是企图一网打尽。
如今下山的大路不通,山上的粮食撑不过半个月,可有什么好的措施摆脱困境。”
诸将不语,渠帅的战死了,你是首领就拿出本事令人折服。
他也清楚这些人的心思,巴不得他出丑然后取而代之。
帐外士兵突然来报:“启禀校尉,寨外逃回来的士兵称有重要军情来报。”
方校尉闻言十分惊喜,急忙传唤此人前来。
“你掌握了什么紧急军情,速速说出来,如果有用必然重重有赏。”
原本惊慌的士兵听到有赏欢喜不已,
“校尉,我从西凉军中趁夜色逃了出来。
听那些汉军说他们本来是打算攻打一支驻扎在唐县的残军。
那伙人有万余人是人公将军麾下的残兵组成,我们是受力无妄之灾!”
其中的几个词语令他非常敏感,脑海中轰然明悟。
“你确定是来自地公将军的残军?”
“卑职十分肯定,此消息千真万确。”
得到肯定的答复,他终于明白那伙人是驻扎在唐县方向,报信的人获得十金兴奋的离去。
“我没猜错的话,那群劫走百姓的人就是唐县方面特意派来接亲人的。
对方既然知道汉军埋伏我等,居然不率领兵马前来援助选择隔岸观火,简直有违我黄巾军的教义。
诸位随我领军前去问罪。
”文案下的人都对其愤怒感到莫名其妙。
心思活跃的人已然得知其目的,问罪是假,夺取兵马粮食是真。
“诸位抓紧收拾行李,趁汉军还未形成包围,即刻撤离太行山。”
两个小时后,八千多人和两万多百姓准备完善选择撤离缺衣少粮的山疙瘩。
出发前有斥候来报,说山下的汉军早已撤离,他命百姓先行一步前去探路。
其余兵马在后压阵,选择见机行事。
方校尉浩浩荡荡的驱赶百姓下山,董卓安排的斥候探查出消息快马加鞭回到军营告知。
董卓与李儒听说贼军正按计划行事,非常期待武临等人如何处理内部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