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渐渐散去,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揭开了神秘的面纱。鸟儿欢快地飞翔,昆虫在草丛中低吟,明月高悬,清风拂面,天空湛蓝如宝石,澄澈透明。
沐牛马心情愉悦,宛如重获新生一般。他心中的阴霾在这美妙的景象中烟消云散,嘴角不由得泛起一抹微笑。他感慨道:“那个自以为是的石破天,如今恐怕已经命丧黄泉了吧。真是有点可惜啊!”
万红灯闻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说道:“你的分析确实不无道理。能赶来我们这边的人,自然就是这场较量的胜利者。事实胜于雄辩,石破天显然已经落败了。”
然而,万红灯对沐牛马所说的“可惜”二字感到十分困惑,他追问道:“不过,你为何会觉得可惜呢?我实在想不明白,这里面难道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内情吗?”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我觉得石破天这个人很有趣,他的性格和行为方式有点像我年轻时候的自己。然而,现在他却不幸离世,这让我不禁产生了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同时也有些伤春悲秋。”沐牛马一边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坐骑青色水牛的毛发,一边叹息着说道,“唉,罢了罢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都是命中注定的事情。作为一名兵家修士,我早就已经将生死看淡,将其置之度外了。既然石破天选择上山修行,并且还进入了我们药师堂,那或许这就是他的命运吧。”
听到沐牛马的这番感慨,万红灯不禁笑了起来,调侃道:“你这小屁孩,年纪轻轻的,居然还在别人面前自称前辈呢!”他接着说道,“不过,你既然能够明白这个道理,那就说明你其实已经不再年轻啦。”
沐牛马似乎并没有在意万红灯的玩笑话,他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仿佛在为与石破天的错过而惋惜,叹息道:“唉,真是造化弄人啊!如果我能和他早点相遇,说不定我们会成为好朋友呢。只可惜,现在说这些都已经太晚了,真的是相见恨晚啊!”
就在这时候,突然有人好奇地插话道:“沐师兄,你刚才说与谁相见恨晚呀?难道是哪家年轻貌美的小姑娘不成?该不会是你那青梅竹马的邻家小妹吧!”
这突如其来的一问,让原本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沐牛马猛地回过神来。他迅速转过头,目光恰好落在了站在他身旁的石破天身上。
刹那间,沐牛马的脸上露出了欣喜若狂的表情,刚才的悲伤和痛苦瞬间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他破涕为笑,对着石破天笑骂道:“去你妈的青梅竹马!你这家伙到底死哪儿去了?这么久都没个消息,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现在居然还敢大摇大摆地回来,你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啊!”
石破天心中正犹豫着是否要开口搭话,然而就在他稍稍侧身的时候,突然瞥见万红灯正用一种充满狐疑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他。那目光犹如两把利剑,直直地刺向石破天,让他浑身都感到一阵不自在。
石破天觉得万红灯的目光似乎能穿透他的身体,将他内心的想法一览无余。他不禁心生恐惧,仿佛万红灯下一刻就会张开那烈焰红唇,将他生吞活剥。
在万红灯的注视下,石破天变得有些怯生生的,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在青色水牛的一道灵气的保护下,根据悬在天空的日月指引,开始追踪那妖孽的踪迹。一开始,我还能顺利地跟随着日月的指引前进,但不知何时起,我突然发现自己迷失了方向。”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当时心想,这肯定是敌人设下的障眼法,想要迷惑我。不过,我可不会被轻易吓倒!我有天上的日月作为指引,一定能够找到正确的道路。可是,当我抬头看向天空时,我的心却一下子凉了半截——只见乌云密布,完全遮盖住了日月,我瞬间失去了指引。”
石破天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他继续说道:“尽管如此,我并没有放弃,而是决定凭借自己的直觉继续往前追。然而,随着我不断前行,敌人的味道却越来越淡,最后竟然完全消失了。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懊悔地说:“知道中了敌人的圈套后,我立刻迷途知返,赶忙回来找你们。”
“调虎离山这个词用的不太准确呀!师弟。”沐牛马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打趣道:“因为你可不是一只老虎哦。”
石破天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但他很快便恢复了常态,连连点头称是,并谦逊地说道:“师兄所言极是,小弟我道行低微,能有幸与二位内门师兄师姐一同并肩作战,实在是三生有幸啊!”
然而,尽管石破天嘴上如此说着,他的内心却远非表面那般平静。实际上,他心中充满了不服气。毕竟,如今的他早已被众人尊称为“大圣”,而且还是那即将要威震四方的“破天大圣”!
可即便如此,在沐牛马和万红灯面前,他依旧显得微不足道。这让石破天不禁感到有些沮丧,心想:“我都已经如此厉害了,为何他们还是这般轻视我呢?”
万红灯的目光如寒潭一般冰冷,他的声音仿佛能让人感受到刺骨的寒意,她说道:“你最好仔细思考清楚再胡言乱语,我们药师堂内门执行任务时,每次结束后都必须进行复盘。这不仅是为了检查是否有遗漏之处,更是为了学习战争经验、总结教训,同时也是为了将那些滥竽充数、害群之马、临阵退缩以及倒戈的家伙给揪出来。因此,接下来我们二人将会对你展开一场盘问,你对此有什么意见吗?石破天师弟。”
石破天听到这话,心中的恼怒让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他在心里暗暗咒骂万红灯是个没事找事、专门给自己找麻烦的恶毒女人。自己辛辛苦苦、风尘仆仆地赶来,她不仅没有半句关心问候的话语,反而将自己当作犯人一样审问,这还有天理王法可言吗?
沐牛马注意到石破天脸上露出的为难之色,他连忙走到石破天身旁,压低声音说道:“这只是我们的例行公事而已,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啊。”
然后,他稍稍抬起头,目光越过万红灯,落在了远处的某个地方,接着又迅速地将视线收回来,对着石破天,微微抬起下巴,示意他看向万红灯,同时压低声音在石破天耳边说道:“这个凶婆娘,在这里那可是说一不二的主儿,她就是王法!你要是和她硬刚,绝对讨不到半点好果子吃,更别想占到一丝便宜。”
石破天心中正暗自慨叹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不讲道理的地方,连王法都形同虚设,然而,沐牛马的话却像一盆冷水,兜头浇在了他的头上,让他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他惊愕地看着沐牛马,仿佛对方能看穿他的心思一般,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难道沐牛马真的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不成?
不过,石破天很快就回过神来,他意识到沐牛马说这些话其实是在劝解自己,虽然方式有些特别,但至少说明这个家伙并不是完全没有人情味。想到这里,石破天无奈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说道:“好吧!”
石破天表面上看似云淡风轻,但实际上他的内心却像被重锤敲击一般,不停地颤抖着。他暗自思忖着,万红灯这个凶狠的婆娘会不会对他使用那些惨无人道的手段呢?比如老虎凳、辣椒水等等,这些可都是满清十大酷刑中的招数啊!
在另一个世界里,石破天曾经主演过一些极其残暴的影视剧。那时候,他也是迫不得已,由于大环境的恶劣以及影视剧行业的衰落,他不得不接拍许多违背自己作为演员初心的电影。然而,这些都已经成为过去式了。
此刻,最令石破天感到恐惧的是,万红灯是否已经探查到了他的秘密。一想到这里,他的心中便充满了无尽的惧意,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瞬间崩塌。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开始躲闪,生怕与万红灯对视,让她有机可乘,通过读心术来解读自己内心深处的秘密。
原来石破天竟然以如此强势的手段,迫使白色银狐舍弃掉自身的五条尾巴,去营救她的野男人——黄金蟒!而石破天这样做的目的,并非仅仅是为了拯救黄金蟒那么简单。
事实上,石破天的真正意图是想让白色银狐吸引万红灯和沐牛马的注意力。他深知,这两人实力强大且心思缜密,要想从他们手中逃脱绝非易事。因此,他决定以白色银狐的五条尾巴作为诱饵,用其鲜血的代价来换取对方的一个粗心大意、瞬间的走神。
就在万红灯和沐牛马被白色银狐吸引的一刹那,石破天趁机施展了他的独门秘术。他将分身术和替身术巧妙地融合在一起,创造出一个与白色银狐和黄金蟒一模一样的替身。这个替身不仅外貌相似,连气息都毫无二致。
为了让这个替身更加逼真,石破天还向白色银狐索要了两滴精血和两缕毛发,并将它们放置在符箓身上。同时,他又指使白色银狐在搭救黄金蟒的时候,从黄金蟒身上取得两滴精血和一片本命金色鳞片。这些都是关键的条件,只有这样,才能让替身真正做到以假乱真。
然而,要想成功地瞒天过海,仅仅依靠这些还远远不够。石破天明白,金蟒银狐必须要付出一些真正的代价,那就是白色银狐和黄金蟒的神识。只有将它们的神识注入到替身中,才能让替身拥有与本体一样的思维和行为模式。
于是,在石破天的精心策划下,白色银狐和黄金蟒最终成功地金蝉脱壳,逃离了那个充满陷阱的死地。而万红灯和沐牛马却被蒙在鼓里,浑然不觉。
为了能够成功逃脱万红灯和沐牛马的追捕,白色银狐和黄金蟒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无奈之下只得选择妥协并答应了石破天的要求。然而,这其实只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骗局,真正被万红灯的本命灯笼在地底下烧死的,不过是白色银狐和黄金蟒找来的替身罢了。
就在这时,万红灯毫无征兆地突然出现在石破天身旁,脸上还挂着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轻声说道:“得罪了!”
石破天猛地一抬头,与万红灯的目光交汇,瞬间被那诡异的笑容吓得浑身发麻。他心里暗自叫苦不迭,知道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而站在一旁的沐牛马见状,却不以为意地安慰道:“没事的,这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罢了。”
尽管沐牛马说得如此轻巧,试图平息石破天的恐惧,但石破天的内心却愈发感到不安。他的直觉告诉他,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于是,他满脸惊恐地不断向后退缩,想要远离这个可怕的场景。
然而,正当石破天分心去听沐牛马说话的时候,万红灯却像鬼魅一般迅速地移动到了他的身后。还没等石破天反应过来,万红灯手中的琵琶钩子已经如闪电般锁住了他的琵琶骨。
琵琶骨被锁住对于武夫来说,就如同修士的气海被封闭一般,这意味着他们无法调用体内的真气,实力也会大打折扣。石破天遭遇了如此沉重的打击,他的身体猛地一颤,随即发出了一声惨绝人寰的大叫。
这叫声在空气中回荡,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石破天的脸色因为剧痛而变得扭曲,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万红灯和沐牛马,嘴里不停地咒骂着。
然而,万红灯却对石破天的痛苦无动于衷,甚至还嘲笑他:“哈哈,你这小子也太不经打了吧?就这么一点皮外伤,居然叫得像杀猪一样。看你这副德行,我看你这武夫的底子肯定打得稀松平常!”
石破天疼得几乎要昏厥过去,但他强忍着剧痛,咬牙切齿地反驳道:“你们……你们这些卑鄙小人!竟然如此滥用私刑,难道就不怕我回到药师堂后,去军法司告发你们吗?”
他的声音因为疼痛而变得断断续续,但其中的愤怒和不甘却表露无遗。石破天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嘴唇也因为剧痛而不停地颤抖着。
万红灯对石破天的威胁视若无睹,她面无表情,眼神冷漠,仿佛完全不把石破天放在眼里。她用一种冷冰冰的语气问道:“姓名?”
石破天见状,心中不禁有些恼怒,他瞪大眼睛,恶狠狠地咒骂道:“你大爷!”
然而,万红灯并没有被石破天的怒骂所激怒,她依旧保持着冷静。只见她缓缓走到石破天身边,伸出手轻轻地动了动石破天肩膀上的琵琶。这看似微不足道的动作,却让石破天感到一阵剧痛袭来,他忍不住又叫了起来。
石破天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女人不好惹,为了免受更多的痛苦,他不得不屈服,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我叫石破天,江湖人称破天大圣!”
万红灯听到石破天的回答后,先是微微一怔,似乎对这个名字有些意外。随后,她与站在一旁的沐牛马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似乎都明白了什么。紧接着,万红灯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笑声如雷,震耳欲聋,甚至连眼泪都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