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这么喜欢在御花园里弹琵琶,那就给本宫跪在这里,静心思过!”
要葳蕤说,皇后罚的还算轻了!
在这个时代,上位者的喜怒哀乐尤为重要,更何况还是在紫禁城中讨生活的,嫔妃也好,宠妃也罢!
最重要的就是要学会一个审时度势!
这是最基本的,若在这上面犯了错处,出了纰漏,那就只有活该两个字!
葳蕤瞧瞧这阴沉沉的天,心中暗道还是没能逃过剧情,不禁叹了口浊气。
“这天气怕是要下雨了!”
“那就正好,跪在这里足足两个时辰,等着大雨冲洗干净你这肮脏的心肠!”
皇后的惩处说出口,白蕊姬才回过神来。备受冷落的日子叫她看清了自己的身份,再抬头时便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两个时辰,那怕是要跪到腿肿了。这一跪不知又要修养多久才能好,她还怎么争宠!
她苦苦哀求着:
“皇后娘娘息怒,嫔妾不知道二阿哥病重,嫔妾不是故意弹琵琶的,嫔妾真的不是故意的!”
只是任她如何匍匐在地,哭喊求饶,都已无济于事。
皇后愤愤离开,压根不理会她这猫哭耗子假慈悲掉的两滴猫尿。
许是走的太急,并未注意脚下。
富察琅嬅不慎踩在了白蕊姬的手上险些站不稳,幸亏有众人扶着这才没摔倒。
众人愤愤离去,只葳蕤最后瞧了一眼白蕊姬那早已青红的手背,以及眼中流露出的怨毒之色.........
葳蕤心知逃不过了,剧情的强大她早就领略过。
没了海兰,还会有千千万万个海兰站出来弥补这个窟窿。
只是可惜了白蕊姬,自己能救她一次,却救不了她这第二次了。
俗话说,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她若真的朝着孩子下手,那便真是自寻死路,再无生机。
许久,电闪雷鸣,雨势倾泻而下,白蕊姬跪在御花园的石板路上,背脊挺的笔直,可双眼却宛若中了邪一般正正盯着自己被踩后的手背出神。
她皮肤白皙,花盆底踩出的淤痕触目惊心。
“居然踩我的手,我这是弹琴的手!”
她口中不停的重复着,状态几近疯魔。
直到雨水将她全身都浇灌,冷风呼啸而来,吹的她浑身颤抖,湿衣服贴着身子叫这份冷到达了顶峰。
葳蕤再听下人来报时,是白蕊姬没能扛住这份罚,中途晕倒被抬回了寝宫。
彼时她心中已有了成算,唤了紫月过来:
“派人多多盯着玫答应那边,今日这口怨气,她势必不会甘愿吃下去,定有大动作。”
“主儿放心,奴婢早就安排好了,都是咱们赫舍里氏得用的钉子,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对了,那郎中怎得还没入京!”
紫月也正巧想着禀告此事,于是顺着话头就说了出来。
“郎中已经启程,有咱们的人护送,昼夜兼程下,想来不需要几日了。只不过........这次出了点意外。”
“什么意外!此事绝不能有意外!”
“是先前郎中病了,说是病的下不来床,根本承受不住这车马劳顿之苦。
所以这次来的是他儿子。不过他再三保证,这个儿子承袭他全部医术,绝非医术庸碌之辈。
家中再三思量下,也觉得行,所以如今在路上的正是这位郎中的儿子。”
葳蕤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子承父业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且不论那人医术如何,最后都有自己子系统的丹药加持。
可也不能太差就是了,毕竟还要糊弄过太医院那帮老家伙!
如此一来,在不了解对方的前提下,需要顾虑的就多了,头疼啊!
“这人秉性如何,可牢靠?”
“主儿放心,身家性命都在咱们手中,不怕他不听话。”
“也只能如此了!传信叫路上的人快一些。”
与此同时,冷宫中的如懿成功患上了风湿。近日来关节酸痛,手指也渐渐不灵活起来,手中绣帕子的动作都慢了许多。
就这样,她还是没有放弃手上的护甲。
且她的胭脂水粉都快用光了,也该叫海兰再送些过来才是。
还有得嘱咐凌云彻告知海兰送些好的过来!这样才能配上她的体面!
心下想着,便转头去了门洞处。
只是如今凌云彻伤势未好,整日都是拖着病体当值的,腿脚不利索更不要说跑那么远去帮她传话了。
如懿见凌云彻迟疑,心中隐隐生出不满,心道如今就连传话都不愿意了吗?
不由得想起当日穆妃责罚他时的场景,罢了!她与凌云彻知己之情,又是共同患过难的,她自是不会跟他计较。
“凌云彻,你的伤好些了吗?也怪我,你还伤着,就叫你去跑腿也着实不该。
你不要去了,我不怪你的,我只希望你好,哪怕我吃些苦也甘愿,你能明白吗?”
凌云彻被这一番似是而非的话,说软了心肠。
他的如懿自始至终都是这般通情达理,永远都在为别人考虑。
这个傻丫头!
“如懿,你怎么这么傻。都是我不好,明明知道冷宫湿冷,你过的定然艰难,刚刚竟还犹豫了!我马上就去海常在那,你等着。”
“不——云彻!别去,就算再要紧的事,都得等你好了再说。”
凌云彻心中宛若灌了蜜,听如懿这张娇艳欲滴的小嘴喊出自己的名字,他只觉有一团无名火自体内烧了起来,从头到脚,从上到下,直直冲着小腹而去。
他想,他不能再待了!不然他真的会克制不住。
“如懿,你别管了。我的伤已经好了一些,眼下走走路更有助于恢复。况且,我怎么忍心看着我的如懿受苦呢!”
两人眼波流转,情意绵绵。
气氛正好之时,赵九霄抬着水回来。索幸凌云彻动作够快,急忙关上了放饭的门洞,这才没叫赵九霄察觉出异样。
“快来洗洗吧!这冷宫里脏活累活都是咱俩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凌云彻努力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模样来,大手却不自觉拉了拉上身穿的侍卫大褂盖住了尴尬的部位。
若说以前,他觉得来冷宫是受罪,如今却贪恋的紧。
这里有他的“知己”,两人也算患难见真情。
且如懿还是乌拉那拉氏,名门望族之女,又曾是皇上的妃嫔,能不嫌弃他这个无名小卒,与他心意相通,他只觉得就连他自己都高贵了起来。
兴许等着如懿从冷宫出去了,他也能沾上光。那凌家势必由他发扬光大,族谱都要从他这重启一页!
心中美滋滋的想着,面上倒也没表现出来,只敷衍的回应了下赵九霄:
“甭说了,谁让咱俩命苦呢!”
等冷宫这边的活计彻底做完,他才终于有时间去海常在那。
只是这次海兰并没有相见,只是叫底下婢女便将他打发了。
凌云彻蔫蔫的回到冷宫,手中空空,更觉无法和如懿交代。
都怪海常在,大白天的睡什么觉!
他看啊!就是借口!
估计是瞧着如懿如今落魄了,不想再接济了。
这些人可真是势利眼!
等他发达了,定要这些人好看。
心中郁气不顺,脚下步子一个没控制住迈大了,疼的他是呲牙咧嘴。
好不容易拖着伤体回到了冷宫,彼时如懿早就等的迫不及待了。
她可是最看中这张脸的,若没有上好脂粉用,她可是不依的。
只希望海兰懂点事,别叫她失望!
且她压根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是在麻烦别人,她只想着等自己出去了,这些东西又不是还不起。
而且能在她落魄时接济一把,也不是谁都有这个福分呢!
海兰有幸入了她的眼,自是该千恩万谢的接着,好好为她做事,才不枉她乌拉那拉如懿的看重!
就在这时,冷宫的门被轻声敲响。如懿小跑着到了门洞处,却只见凌云彻一脸蔫蔫。
“如懿,东西没拿到。我去的时候,海常在歇下了,只叫一个小宫女就打发了我。”
“海兰.......真没想到就连海兰也背叛我了,她们一个个背主,良心真的不会痛吗?凌云彻,你还不知道海兰的常在之位是怎么来的吧!
当初她也只是王府绣娘,有一次趁着皇上醉酒得了宠幸,以为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可皇上压根不记得有这么一号人,后来还是我去同皇上说的,才叫她得了个位份!
如今竟是如此忘恩,当初她可是说要当牛做马的报答我呢!”
凌云彻听罢也是一阵唏嘘,这天下之大,真是什么人都有。
没想到海常在是这样卑贱的出身,靠着如懿爬了上去,转头就不认人。
也万幸海兰没有顺风耳,听不到冷宫中的声响,不然真的能一口气呕死!
与一个侍卫讨论她并不光彩的过去,将她的伤疤就这么生生揭开,真是好生歹毒!
且她当初确实承蒙如懿得了个位份!
可这份恩情,她早在一次次的帮扶中还清了,也在如懿的一次次道貌岸然中消弭的所剩无几了!
她自认已经帮了如懿良多,当初更是在她落魄时偷偷送炭,结果将贵妃气病,迁了宫!
对此如懿没有问过一句,只说贵妃爱折磨人,必不会叫她受太重的伤,便再也没有了!
对待这般冷心冷肺的人,即便是将整颗心都掏出来,她也是看不到眼中的。
待凌云彻与如懿两人背后说完他人是非,已经过去好一会。
眼下明月高悬,四周静谧空无一人。如懿望着凌云彻明亮的眸子,清晰的轮廓,心中忍不住的悸动起来。
她已经太久没有见过皇上了,也太久没有侍寝了.........
这后宫中,除了皇上便是太监,如今眼前能有一个这么合眼缘的侍卫,焉知不是老天的安排!
她不自觉的离门洞更近了两分,将整张脸都贴了出去,今日她涂了她最喜欢的亮粉色唇脂,用只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柔声细语道:
“云彻,不如你进来吧!你一个人定是不方便上药的,我帮你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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