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冢山顶。
两个少年在此蹲坐,望着远处江山。
甄巅开口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病?”
书德棋点了一下头,又摇了一下头说:“不确定。”
“哈哈~我还真的有病,只不过现在好多了。”
“那院长你怎么知道并治疗的?”
甄巅身子微微往后仰,笑道:“因为我觉得自己没病,并且我和所有人都一样。”
书德棋听出了言外之意,笑呵呵说道:“都一个鼻子一个眼!”
“可脑子不一样啊,咱的是天马行空款。”
两人相视一笑,开始干活。
所有的被挖掘过的洞,他俩都要细致检查一遍。
若是洞内长短不一,剑放不进去,不合身,那就太对不起它了。
剑放进了之后,还要检查挡住雨水的石块,是否稳定。
不稳就重新糊上泥浆,最后给它补上一毯子绿苔,防止泥石流滑坡。
排水渠也要疏通,糊上泥浆,然后炙烤它。
让它变得质地硬邦,水渗透不进去,从而导致泥土流失。
甄巅像是给它盖房子一般,做好一切防水防风准备。
俩人从山顶一路干到山底,每个小洞,都住着一柄剑,这里就是它们的新家。
挖掘洞的弟子们又挖出了十几副黑棺,不过这次他们不敢妄动。
宗主现在的惨样可是前车之鉴,吊着半条命被人守着。
天色昏黑,繁星闪烁。
甄巅捡起竹筒大声喊道:“明天是最后一天,各位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
众人连忙声称道,这点小事远比不上拔剑斩的价值。
他们在忙活的闲余间,又练了这剑技。
得到一致结果就是,此式蓄力越久,威力会随之暴增。
但问题也有就是,拔剑斩不能移动,且蓄力越久身体越不容易抗得住。
重则虚脱,是那种全身乏力走不动的虚脱。
换句话来说,就是榨干全身精气。
难怪院长说要他们夜间多睡觉,为的就是养精蓄锐!
原来有这层含意在,不想了早点睡。
“晚安,院长!”
...
“没办法了,只能逃去剑冢了!”
李长青吐出一口血,此刻他背着昏迷不醒的郝长老。
他的四周皆被一群邪修给包围着,全是筑基以上的存在。
在他不远处的重阳子抱着断臂,恶狠狠的盯着李长青。
该死的剑修!
见其他在犹豫,他凶狠着:“上,往死里打!”
“别忘了,你们的弟兄就是死在他手里。”
“他不死,就是你们死!”
轰隆,血雾奔袭而至。
一群邪修不再犹豫,齐齐施放底牌斩杀李长青!
嘭!
唰的一声!
李长青挥起寒元剑,挥出一道环形剑芒,短暂破法。
随后他取出数种符箓,向四处爆出。
拼命撕开一道口子,往剑冢疾行。
...
剑冢下半夜。
守着宗主的徐雀突然警觉,他看见宗主的眼皮在动。
过了一会,眼皮完全打开。
徐雀欣喜的说道:“宗主,大长老就快回来了,到时候就能回宗门救治你了!”
时丞听到了徐雀的声音,他想说什么却无力说。
身子完全动不了一点,连神识都能麻醉的吗?
好在神识更快恢复,他传音道:“救治我?真前辈呢?”
徐雀回问道:“真前辈?这里没有前辈啊,都是炼气期的修士。”
夜色太黑,神识又不能感知清楚人脸。
时丞慌了,他想起身抽徐雀一巴掌,真前辈都不认识,你新来的吗?
他用神识感知了自己的身子,腹腔还插着一柄剑。
又感知体内状况,简直一片糟糕。
两个腰子大范围恶化,甚至肝还被绞杀着大出血...
徐雀望着嘴角流血的宗主,连忙招呼其他人赶紧动手救治。
“体内出现大出血,宗主的剑气正渐弱,我们得助...”
“多上点丹药止血,稳住伤势。”
“徐师兄肝没保住了...”
时丞两眼一黑再次昏厥过去,他的机能开始自我保护。
神识赶紧协助剑气,共同抵御入侵的剑气。
他有心想叫甄巅,可尼玛一个个睡着了,神识也很羸弱,感觉要完犊子...
黑夜彻底过去,黎明迎来破晓。
徐雀等人忙碌了几个时辰,情况越发糟糕。
他们脸上的汗就没停过,疯狂的冒了又冒,时丞的脸色越来越差。
“必须得带回宗门去!”
徐雀咬牙下定决心,宗主不能死在他们的手里。
其他人也是点头,几人用木板担着宗主。
眼神满是绝决,选择超高空御剑。
有早醒的弟子想来想阻止,但却被被几人狠狠碾压。
“有人要带走宗主啦!”
所有未醒的弟子们,立马醒来,盯着徐雀等人,眼神带着不善。
真的太过分了,不让院长救治就算了。
现在还不等大长老回来,就带宗主走!?
尊你们是师兄,可不是让你们为所欲为的!
众人齐齐做好拔刀斩的出刀姿势,调整自身呼吸频率...
徐雀等人在半空中,手里剑捏的死死,他们昨日见识过威力了。
也就马马虎虎能秒了他们几人,徐雀正想开口解释什么,就听到后边传来一阵音爆。
来者正是许久未归的李长青,他神识一扫,眉头皱出川字型。
“大长老!”
徐雀甚是喜悦的望着李长春,好似有盖世之功前来。
骤然间,他感到头皮发麻,远处一连串的邪修追击而至。
浓浓的血雾包裹着他们的身影,肉眼可见的有上百个筑基邪修。
李长青背着郝有为来至徐雀身前,他掀起白布,时丞身上还插着柄剑,脸色惨白得不见血色。
联合地下一众弟子的姿势,大致情况一目了然。
他持剑指着徐雀,冷声质问道:“为什么不让真前辈救宗主!”
“大...大长老,真前辈不在啊...”
徐雀咽了咽口水,郝长老重伤,他还没将宗主救过来。
李长青望了一眼甄巅睡觉的地方,他还在睡!
“你们几个,好得狠!”
“我们不知道真前辈是谁啊...我们先把郝长老救过来?”
徐雀试图挽救,转移注意力。
“不必了,你们几个好好等着宗主的发落吧!”
轰隆!
徐雀等人眼里瞬间黯淡无光,真的搞砸了...
李长青将时丞放回剑架上,体内的剑气进入时丞体内为其相助。
同时他挥起剑,拍醒书德棋,“快快救郝长老!”
书德棋翻了个身,掉在地上,疼醒了。
他看到浑身是血的李长青,顿时精神抖擞的叫道:“师父,你又病了?”
李长青像是被雷击一般,他断断续续开口说道:“是...吧...先救郝长老!”
“好的师父!”
书德棋点头,随即掀开了郝有为的衣物,他身上带着各种各样的伤势。
有抓伤,刀伤,咬伤...
最重要的是还有邪气正在搞破坏。
查体好一会后,书德棋摇头说道:“师父,我处理不了!”
原来真前辈就是他徒弟,也不过如此嘛...
先前搞砸了,这一次可要好好补救!
徐雀自信上前,毛遂自荐的说道:“大长老,弟子想斗胆一试!”
“滚一边去!”
李长青冷眼望着徐雀,这人是真不知好歹吗?
远处的重阳子同样面露冷色,还是给他逃到这了!
“全体都有,暂且退避!”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