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开放后，北京的自由市场更加繁荣。街头巷尾都是挑着扁担，挎着篮子进城买货的农民。
温知宁每天戴帽子和围巾出门，把脸遮得严密的穿梭在这些地方。
观察了几天之后，锁定了一个专门倒卖农产品的小团伙。
特地化了妆，把自己画成一个村姑的形象，还戴了个黑框眼镜，找到他们做交易。
先卖了两只鸡，再卖五只兔子，稍微熟悉之后，直接卖给对方半扇猪。
她没有要钱，而是让对方以各种票证支付。
尤其是粮票和肉票。
留着下馆子时使用。
这天天色已经昏暗，温知宁才悄悄的回家。
这次她去了更远的其他区，卖了一批兔子和腊肉。
到家后卸下身上的装备，用卸妆水洗脸，空间化妆品的保质期已经不多。
更早过期的是各种食品。
现在空间里只剩下一批压缩饼干。
温知宁把过期的食品全部埋进了土里，自然降解。
就当是给土地补充养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觉得土地的加速效果正在减退。
做过对比实验，但是因为种子本来就有差异，再加上最开始种植的时候，并没有记录详细的数据。
所以实验效果并不明显，不过温知宁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
如此忙了一段时间，手上各种类型的票，存货相当不少。
于是开始出入各大商店和百货大楼，开启买买买。
手里有钱有票，任性。
这天一大早出门去菜市场买新鲜的牛肉和海鲜，回家就看见门口的林芽。
“知宁，快过年了，这时候物资供应充足，种类比平时丰富，要不要去逛街？”
温知宁：“……行。”
不过她提议去东城区，借口说之前没有去过，想去看看。
因为西城区的几条商业街自己已经去过，不想再去一遍。
林芽不疑有他，“好啊，我和你说，今年我妈把买年货的责任交给我啦。”
她从衣服兜里掏出一张清单，“我要买这么多东西呢。”
温知宁看了一眼，“那你的任务很重要啊。”
俩人坐公交来到东城，温知宁主要陪着林芽，自己没买多少东西。
对方除了买自家的吃穿用之外，还买了些礼品，烟酒茶糖，用来送礼或者招待客人。
回家时，林芽双手各提着一大兜子，温知宁帮她拿了一部分。
坐上公交后，她把东西放地上，甩了甩酸疼的手，“明天咱俩还是骑自行车来吧。”
温知宁露出一个抱歉的表情，“明天我有事，不能陪你了。”
林芽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善解人意的说：“嗯，过年是比较忙。”
温知宁思考片刻，和盘托出，“其实我是想请谷子去我家吃顿饭。”
“除夕顾不上，就陪她过个小年爸，不然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学校，挺可怜的。”
林芽这才想起来，“对哦，谷子放假又没回家。”
“那我也加入吧，明天我自带粮食去找你。”
温知宁笑笑，“你人来了就行，多个人还能更热闹些。”
——
第二天十点左右，谭谷子拿着一兜子菜和鸡蛋上门。
发现温知宁已经在准备饭菜，连忙要进厨房帮忙，但是对着煤气灶却是手足无措。
“我没有用过……”
温知宁耐心的示范，“没关系，我教你。”
两人忙了不到半个小时，传来敲门声，林芽到了。
她进屋后深吸一口气，“好香啊，你在做什么？”
“我炖了一只老母鸡，嗯，加了些云南的野生菌。”
“我听说野生菌特别美味。”林芽非常期待。
温知宁：“那你待会儿可要好好尝尝。”
林芽非常豪爽的带了一只酱肘子。
三人在厨房里忙碌了一个小时，上桌开饭。
温知宁拿出一个玻璃瓶，“这是我自酿的杨梅酒，咱们浅酌一杯。”
谭谷子看着杯中粉紫色的透明酒液，像一只好奇心很重的小猫，偷偷抿了一口。
然后眼睛变的亮亮的，“好好喝。”
林芽尝过后同样竖起大拇指，“我以前喝我爸的白酒，觉得辣辣的特别难喝，没想到果酒这么好喝。”
三人边吃边喝，温知宁这次没有讲究‘食不言’的规矩。
毕竟是自己把两人叫来的，作为主人家，不能一直保持沉默。
所以这顿饭吃的特别慢。
谭谷子喝了半杯酒，眼里染上一层醉意，突然举杯对着两人。
“知宁姐，林芽姐，谢谢你们。我……我……”
说着说着哽咽了起来。
她想说你们对我这么好，让她想起自己的爹娘兄弟们，对自己一点不好。
“我今天……特别开心。”
温知宁轻拍她的后背，“谷子，不要难过。你有光明的未来，只管向前看。”
林芽凑近，“开心的日子不要哭啊。”
谭谷子很快整理好情绪，笑着道歉，“对不起啊，我们继续吃吧。”
三人一边聊天，一边吃了一个小时。
饭后谭谷子起身想要收拾碗筷，晃悠了两下，温知宁赶紧扶住她，让她坐在一边休息。
“没事，我可以洗碗……我来洗碗。”谭谷子挣扎。
温知宁把人按住，“你快老实待着吧，一会儿站不稳，把我的碗弄碎了。”
她这么一说，谭谷子瞬间老实，“对不起。”
温知宁失笑，“又不是真的摔了。”
回头看向林芽，林芽目光清明，行动自如。
已经把空掉的碗筷杯盘摞在一起，端去厨房。
温知宁提高声音，“林芽，你把碗放在厨房的水池里就行，待会儿我洗。”
厨房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明显没有按照她说的做。
真的不必这么殷勤，待会儿两人走了，可以放空间的洗碗机洗。
温知宁拿抹布，把餐桌擦干净，顺便把收音机打开，放音乐。
谭谷子慢慢的凑了过去，认真打量奇怪的收音机。
温知宁没想到她酒量这么浅，就喝了两小杯没什么度数的果酒而已。
这种情况让她回去也不放心，只好把人留了下来。
她和林芽坐在茶几前，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林芽表情期待，“我的小说写好了，已经寄给出版社了。”
温知宁：“祝你过稿。”
回头后发现谭谷子闭上眼，呼吸均匀，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温知宁让林芽搭把手，把对方放倒在长椅上，顺手拿起一边的毯子给她盖上。
虽然她能接受朋友们来家里聚餐，但是不能忍受别人进自己的卧室，睡自己的床。
只能让对方凑合一下啦。
书房的长椅被她铺上了厚厚的棉垫，虽然窄了点，但是睡上面不会着凉。
——
三点多钟，谭谷子清醒，发现自己睡着后羞的面红耳赤，连连道歉。
“没事，”温知宁摆手，“不过，谷子你以后在外面小心一点，尽量不要碰酒。”
就这酒量，在外面喝酒可太危险了。
谭谷子老实的点点头，“我记住了。”
林芽看她清醒，起身说：“那我就回去啦。”
谭谷子也跟着告辞。
温知宁把两人送到楼下，心情不错的回家。
她是个很矛盾的人，热闹久了，想一个人待着。
孤单久了，喜欢和朋友们小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