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主序天宫,裁序之巅。
这是三十六主序自纪元初立以来,最高等级的议审大殿,唯有遇到足以撼动整个序网体系的重大事件,诸序之主方可齐聚于此,共同议裁。
今日,焚魂魂序,以八页魂书立律破纲,第九页血誓成篇,引爆三十六序震动,主序亲启议裁程序。
星阶万丈,一座由主序天道凝聚而成的审议殿静立于万域之巅。
三十六座主位,序主依次列席,各持本序律章与主印,一字排开。
湛言玄居左第三席,火玄居右第一席,而最上方,一位身披灰袍、容貌难辨的中年男子端坐中央,其神识如天道之核,目光所及,诸序无声。
他,便是主序最高代言者之一——玄序中主。
玄序中主开口,声音平和却无情:
“今日诸序聚议,只为一事——魂序之存废。”
“议裁一开,言有道则行,道无正则灭。”
“诸序,谁先言?”
话音落下,火序之主火玄当即起身,满脸森然,声音如爆雷:
“张无尘私开魂序,书敌为序,断魂为律,此举已破天纲三重,立序之理不存。”
“我提议:裁魂主、毁魂书、封魂志,三日内执行天诛案,绝不可再迟。”
言落,光印浮现,火序率先投下赞成印记。
紧接着,雷序、金序、风序等十六序相继附议,场中杀机隐隐。
而此时,木序之主却缓缓开口,声音温和:“魂序虽偏,但书志者多志诚,若贸然灭序,是否太过激进?”
火玄冷笑:“木序一向托言仁义,可敢否认魂序律敌之篇,已书你等为敌?”
木序主却平静道:“正因其敢书敌,才说明魂志非私,若他只书仇,怎敢书你湛言玄?”
湛言玄眸光一闪,却不言语。
就在这时,玄序中主缓缓举手,打断争辩:“议裁之前,先看魂序意志。”
众人一愣。
玄序中主拂袖一挥,天穹裂开,一道由魂火凝结的战书从天而降。
那正是——张无尘书写的魂序血书!
血书通体暗红,其上魂火未熄,中央赫然写着:
> 魂序战誓在此:若三十六序拒魂志之存,吾等将以魂书为界,与天纲断席,开战不退!
短短三十字,字字如血。
而血书最后一行,更令众序哗然:
> 书此者,魂序主——张无尘。
> 列序应战者,魂将五百三十二,魂兵四百七万。
> 魂志誓死者,一百零三万七千二百四十人。
这一刻,大殿震动!
雷序主冷哼:“虚张声势!百万誓死,笑话!”
但水序湛言玄却微微皱眉,低声道:“此血书非假……魂印真成,已合魂序星网。”
玄序中主盯着血书数息,沉声道:
“魂序血书已至,可视为‘反裁誓战状’,非正式请战,但已临界。”
“我主序不能坐视其乱,却也不可强毁其志。”
他看向诸序:
“最后裁议:魂序张无尘,可否继续书第十页,成序文明?”
“支持者,亮序印;反对者,投灭裁。”
议裁印轮流亮起。
最终,三十六序之中,十八序支持,十六序反对,两序弃权。
正当众人震惊魂序居然未被当场定灭之时,玄序中主轻声道:
“魂序张无尘,可暂存序名。但——”
“魂序需于七日内,给出‘魂序完整十页’,若其志真、律明、敌正,则以‘末序名义’立文明分网,自成序链。”
“若其志不正,十页不成,魂序自动解编,魂书将由主序接管。”
一语定局!
议裁之音传至焚魂天环。
焚义激动大吼:“魂序不灭!主序妥协了!”
苏岩则眉头紧锁:“七日内完成十页……这不是宽限,是死限。”
张无尘静静坐于魂坛之上,看完血书回报,淡淡一笑。
“第十页。”
“我会写一篇‘魂界之路’。”
“不是为了应对裁议,而是给魂序,写出真正的未来。”
他缓缓起身,凝视魂书未展的最后一页,口中轻语:
“书十页,成序主。”
“若我张无尘不死,这一页,便是天道之外,第一部魂文明天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