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大娘说话虽然不太好听,但重生回来的洪铁军也不太在意,随口附和着对方。
只是这位董大娘明显不想放过他,从他落水问到高考,最后是今后的打算。
“大娘,大杆的工作怎样了?”
不得已洪铁军只能转移话题,问起董大娘家儿子的工作。
董大杆和他是初中同学,初中毕业后董大杆就随着他爹董大爷步入社会,本想着在街道找个工作,未能如愿就随着董大爷当窝脖打零工。
“嗨,那死孩子一天到晚不着家......”
谈及儿子大杆的工作,董大娘言语闪烁。
“大娘,我听人说铁路机务段正在招火车司机,要求初中毕业,家庭成分好,京城户口,上岗就是司炉,我觉得大杆的条件都符合,要不让他去试试呢?”
洪铁军这话可不是瞎说,上辈子董大杆就是在今年年后去铁路工作,当上了火车司机。
董大娘听了洪铁军的话眼睛一亮,儿子的工作一直没着落,京城待业青年又多,有限的那些工作都被关系户给抢了,听说铁路部门招工,不管成不成她都要让儿子试试。
“铁军啊你可帮了大杆大忙了,我这就让你董大爷去打听!”
看着董大娘急匆匆的回屋,洪铁军抿嘴轻笑,董大娘这个人情他吃定了。
洪大河天黑后才下班到家,一进屋就听到自家媳妇抱怨市场上的萝卜都被抢光了。
“就晚了一步,一卡车的萝卜一根没剩!”
沈咏梅端着米粥和咸菜摆到饭桌,给洪铁军兄妹俩发筷子。
“爸,回来了。”
等了一天终于见到父亲,洪铁军此时已经没了重生之初的冲动。
眼下的父亲还是他记忆深处那副样子,宽厚的肩膀,黝黑粗粝的面容,憨厚的眼神中偶有精光闪过,一双大手满是老茧。
洪铁军完美遗传了父母的优秀基因,不仅身材高大,而且皮肤白皙。
“嗯。”
洪大河有些少言寡语,嗯了一声坐到饭桌旁。
看着面前这个憨厚沉稳的男人,洪铁军难以想象他后来会变成一个酒鬼,这前后的反差让他怀疑父亲是不是有酒后双重人格分裂症。
“今天只能吃咸菜了,明儿一早我就去菜市场,就不信抢不到新鲜菜!”
沈咏梅还在为没有抢到萝卜生气。
“听说你今天掉水里了。”
一家人围坐喝着不太粘稠的米粥,洪大河突然问道。
“嗯,以后不会了。”
面对父亲洪铁军也显得有些拘谨。
“你不小了,有些事自己要想开,要注意。”
洪大河并没有训斥儿子,在他心里大小伙子掉水里爬上来就是了,压根没沈咏梅那般担心。
当下这个年代,全华国的家庭对于孩子的培养方式都是放养的,男孩子玩水根本不算什么。
而且洪大河过往的经历,也让他不喜欢把儿子关在家里,养成唯唯诺诺的人。
洪大河出身北方农村,十六岁成为我党地下交通员,经历过最惨烈的年代,建国后他留在京城,一步步靠自己的努力成为一名六级钳工,月工资有73块2。
60年的73块妥妥的高工资,这是19级办事员才有的待遇,在工厂里也算中层,不过洪大河是技术工种不算在级别内。
除了工资厂子里还给发粮票,副食票,布票,煤票等,几乎所有老百姓衣食住行的票工厂都有保障。
因此他们家在大杂院算是过的顶好的。
尽管这样还是有吃不饱的时候。
60年正是三年自然灾害最严重的一年,不仅是京城,全国上下都吃不饱饭。
也就是京城这种首善之地,时不时还能有新鲜菜供应,北方以及南方大部分地区甚至连菜都吃不上。
“明天我打算去黑市看看,买点粮食。”
喝着没几个米粒的粥,洪大河这个一家之主做出一个重要决定。
“别了吧,听说最近抓的挺严的,再被人堵住。”
沈咏梅没有洪大河那么丰富的人生经历,她就是个地道的东北女人,对于违法乱纪这种事更多的还是畏惧。
“那也不能等着饿死,家里那些棒子面明天让铁军送乡下去,我去黑市再掏弄点,给你娘家也送些。”
如此洪大河定下决断,沈咏梅也不再劝阻,这年头不想点办法,是真能饿死人的。
晚饭吃过,洪铁军回到自己的耳房,耳边尽是父母关于粮食的讨论。
吃饭成了重生之后第一件要事。
躺到炕上,小妹在一旁歘嘎拉哈,他则闭上眼尝试再次进入那个空间。
今个一天他都在克制自己,不去想那个神奇的空间,眼下终于静下来,是时候去探索一番。
他有一种感觉,自己的重生就是那个空间搞的鬼,或者说是那个夜明珠。
“大葱大葱,我是大酱。”
“天灵灵地灵灵。”
“菠萝菠萝蜜。”
然而那个神秘的空间好像并不能被他随意控制,无论他尝试什么办法,竟然都感知不到那个空间的存在。
意念不行,口令不行,动作不行,就连潜意识都用上了还是不行。
直到“我命由我不由天”一声高喊过后,洪铁军眼前世界唰的一变。
“这什么中二口令!”
再次来到神秘空间,洪铁军无语吐槽,这进出口令也太奇怪了。
随后又尝试两次,洪铁军这才明白空间的真正进出方法。
这个神秘空间并不是什么口令开启,而是通过精神频率的共振,而恰好他喊出“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时候,精神共振正好达到开启空间的要求。
“这么说以后要想进出空间,难道都要喊口令?”
想到这洪铁军莫名的有一种啰嗦感。
不管如何,这空间总算是进来了,而且他还发现了空间的全新功能,那就是在他身周两米范围内,只要他的意念接触到的物体,都能被他收入空间。
好歹是09年重生回来的,洪铁军也是见多识广,自然知道这个能力代表了什么。
于是在小妹睡下后,耳房里就发生一些奇怪的事情。
炕上的炕琴消失又出现,枕头莫名奇妙的掉在地上,脸盆里的水突然发生摇晃。
洪铁军通过一次次实验,更具体的了解了空间的细节,同时也玩的不亦乐乎。
这个空间仿佛拥有智能一般,所有他收进去的东西,应该放在什么位置,就会出现在什么位置,并不需要他去二次规整。
例如炕琴就会出现在炕上,无论怎么收纳都不会出现在地上,同理脸盆也是一样。
得知这个秘密洪铁军很是高兴,这样一来他的整理工作可就轻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