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宅的大门缓缓开启,在外面已经等的火冒三丈的王老太下巴一扬,做好了迎战的准备。她的眼里是势在必得,今天她一定要进了这宅子!
王春秀看着周围越聚越多的人,心中忐忑的同时也多了几分底气。这么多人看着呢,大哥和那邵云安真敢不让她和娘,尤其是娘,进门?
门开了,邵云安一个人站在那里,王老太张口就问:“石井呢?他娘来看看他,他怎么不出来?”
王老太看看邵云安的两侧,想着从哪里闯进去。
邵云安嘴角挑起,冷笑一声,抬脚跨出门坎,大门从内迅速关闭,显然门后是有人的。
堵住王老太很可能会硬闯的机会,邵云安环视了一圈周遭围观的村民,张口:“朱老太婆、王春秀,自从我家开始挣钱之后,你们就一次次地赖上来。
签了契书,不肯认;收了断亲的银子,当没那回事。
我前面已经把话说的那么难听了,结果呢,不是王枝松和王春秀今天凑上来,就是你这个老太婆明天赖上来。
我邵云安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没见过你们这么不要脸的。”
“哗——”
周遭沸腾了。村里人都知道邵云安泼辣,眼下却还是又一次刷新了他们对邵云安泼辣的认知。
王春秀的脸色顿时就挂不住了,她哪里能想到邵云安会如此不按理出牌,一出来就让她们下不来台。
王老太压抑了半天的火腾得冒起,指着邵云安就要开骂。可邵云安会给她开骂的机会吗?
“王春秀!你什么意思?!你一个未出门的大闺女整天的往我家跑。我家没搬家的时候你就总是大晚上的过来,这搬了家你跑得更是勤快,又是来道喜又是来送吃的。
我之前就已经和你说过了,我只喜欢井哥,你别起不该有的心思,你当我跟你开玩笑是吧?
我跟井哥成亲的时候你都不露面,结果知道我家的地和宅子都在我名下,你就总是找机会来我家,明里暗里的向我示好,跟我献殷勤。
你一个黄花大姑娘怎么这么不知羞耻?我已经嫁给井哥了,难不成你还想我娶你过门?”
“哗哗——!”
围观的村民们爆了。
王春秀愣住了,紧接着她就傻了,随后她尖叫起来:“啊啊啊!你你你,你胡说什么呀!我我,我根本就没有!”
王老太则是有些糊涂,这啥意思?
邵云安高声喊:“诸位乡亲、婶子们,你们都看看!王春秀是不是自从我家有钱了之后就总往我家跑?
我家现在都是男丁,周婶子虽然在我家做些活,但也不是时刻都在。她一个大姑娘不是一大早的过来就是大晚上的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昨天一早的过来我没敢让她进门,今天倒好,拉着亲娘过来了,怎么就这么不要脸呢?我一男妻难不成还能休了井哥娶她?”
“哗哗哗——!”
围观村民的八卦之火熊熊燃起。
“哎呀春秀,你咋这么不要脸呐!连人家男妻都勾引!那可是你大哥的男妻啊!”
“啊啊啊!不是不是!我没有勾引他!我没有!”
王春秀要疯了,急着向周遭的人解释自己的清白。邵云安是说过这种威胁的话,但,但他怎么就能真的说出口呢!
“我昨天一大早就看到春秀过来了,云安没让她进门。这今天一大早的又叫上自家亲娘过来,不会真是要勾引云安吧?”
“就是啊。他家现在就属王春秀跑得最勤快了,她可是还没出门子的大闺女呢。石井家可都是男人啊。”
“太不要脸了!谁不知道石井家云安做主,肯定是来勾引云安的。”
“啊啊啊!不是,他胡说!胡说!娘!”
王春秀是百口莫辩,急得眼泪是唰唰流,却没人可怜她。这种时候她若说出她看上的是县令大人那绝对是找死。
一开始没明白过来的王老太被周遭的议论声点醒,嗷地一声就向邵云安扑了过去,被王四婶、刘婶等几个婆子眼疾手快地拽住了。
她们还要继续看戏呐。
“不是要勾引云安就是看上了石井家的家财,也是够不要脸的。”
“我看啊她是想勾引云安,瞧她脸上还抹着脂粉呢。要不是想勾引男人,这大冷天出什么门,涂什么胭脂。咱庄户人家的闺女也就出门子的时候才会涂脂抹粉的。”
“不是不是!他胡说!我怎么可能看上他!”
王春秀扑过去想堵住邵云安的嘴,邵云安一个侧身闪过,一脚把王春秀踹倒在地,大声说:
“我家的男人各个英俊潇洒,你打扮得跟个妖精似的整天往我家跑,不是想勾引男人是为什么?我告诉你王春秀,这天下的女人都死绝了我也看不上你,你趁早死了这份心!”
王老太癫狂:“邵云安!你这个贱货!你闭嘴!闭嘴!”
“不是不是!我才看不上你!你闭嘴!”王春秀爬起来还想去堵邵云安,也被人按住了。
王老太张牙舞爪地想去掐死邵云安,可惜被几个婆子死死压着。王春秀全没了主意,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周遭人的眼神和奚落更是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赶紧钻进去。
女人的名节,那绝对是每一个女人不敢轻易触碰的罩门。偏偏邵云安这次是铁了心要给王春秀和王老太一个狠狠的教训。
“朱老太婆,王石井是你儿子,但我家的房契、地契上写的都是我的名字!你大可去里正家查!
我没进王家的族谱,你也别跟我拿孝道说事,那跟我邵云安没关系!这宅子我说不让你进,你就别想进!
你别以为王石井是你生的,你就可以随意拿捏他。我们家我做主,我家的一切都是我的!王石井名下一个铜板都没有!想进我家的门,你做梦去吧!”
“啊啊!邵云安!你这个贱货,我撕了你的嘴!”
王老太不去想什么暂时忍耐了,她只想杀了毁她闺女清白的邵云安。
邵云安继续骂:“王春秀,你一个17岁的大姑娘整日里想着怎么勾引男人。
你当自己是大家闺秀还是官家小姐?你连咱秀水村的村花都算不上,还真当自己是个天仙了。哪个男人看上你绝对是眼瞎!
我告诉你们,朱老太婆、王春秀,你们家的人以后来一个我骂一个,来一双我骂两只!你们不嫌丢人,我邵云安更不怕!你们这么喜欢找骂,我乐意奉陪!”
骂到这里,邵云安对着王老太说:“你骂我是贱货,你们家可是有一位真正的贱货在呢!”
他指着已经要疯了的王春秀,
“只有贱货才会不管别人怎么骂,怎么给脸色都要厚着脸皮凑上来;
只有贱货才会喜欢一次次地跑到别的男人家,哭着求着要进门;
只有贱货才会在大冬天哪怕在外面冻死,也要描眉画红给男人看,生怕男人不知道她有多骚!
只有贱货才会整天想着怎么勾引别家的男人!
朱老太婆,你们家最大的贱货就是你闺女王春秀!”
“啊啊——!”
王春秀挣开钳制着她的人,捂着脸撞开人群哭着跑了。
邵云安对着被他气得脸色煞白,快喘不上气来的王老太恶狠狠的一笑:“俗话说,有其母必有其女。女儿如此下贱,你,哼哼。”
邵云安没把这句话说完,但也不需要说完了。他不知道他的这句话带给了王老太怎样的冲击。
王老太不知想到了什么,原本还张牙舞爪的她表情陡然一变,一口气几乎没上来,全身都在抖。刚刚还因为极度的愤怒涨红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邵云安看向围观的村民:“我邵云安向来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反之,我邵云安也绝不客气!本家的人我一次次给机会,可换来的却是得寸进尺!
乡亲、婶子们别怪我今天说话不客气,事情是怎么回事,我不想一而再再二三的解释。
理解我们家的自然能理解;不理解的,我也不强求。我家与本家早已没有关系,别跟我说什么血缘,别跟我念什么‘打断骨头连着筋’!
我邵云安不是会以德报怨的人,我只会睚眦必报!
我们一家四口也不是别人家养的狗,不要的时候撵出门,想要的时候就得乖乖回去,天下没这么便宜的事儿!
今天在此我再说一次!我邵云安没入王氏的族谱,契书签订之后,井哥的本家与我毫无关系!
我们家我邵云安当家!本家大可拿井哥的血缘说事,但是再想从我这里拿到一个铜板,门儿都没有!
朱老太婆,你把你男人管得死死的;我们家,我说西,井哥也不敢说东,要怪也只能怪这是你们家的好传统。
想从井哥身上捞好处,也得看我邵云安同意不同意!我家的钱我丢到水里听声响也不会拿给你们一文!
想把王春秀嫁给我,也不看看她是什么货色!她那样的,也只配做半夜爬男人床的婊子!”
邵云安这句损话一出来,王老太两眼泛白直接晕死了过去,这是被活活气晕过去了。
邵云安可一点都不会可怜她,冷脸看着王老太晕过去,他转身就推门进了宅子。
围观的村民们下意识地咽了咽嗓子,邵云安的彪悍再次刷新了他们对这位男妻的认知。跟邵云安相比,王老太的一哭二闹那就是小娃娃玩泥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