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武虎口被震得发麻时,玄铁枪与关公刀的震颤突然同步了。
两把兵器的金纹像活过来的金线,顺着他掌心的纹路往上攀爬,后颈那团麻痒的热意“轰”地窜进识海——系统提示音这次清晰得像是有人贴着他耳朵喊:“武魂共鸣+30%——检测到关羽神念残留:要泡河神的糖罐?”
“噗嗤。”唐婉的刀光裹着淬火池水劈过来时,他正被这系统提示惊得挑眉。
女人的绣鞋尖点着青石板,刀鞘挑起他一缕发尾,眼尾的朱砂痣随着笑意在颤:“弟弟发什么呆?婉姐今早抽的签文说了——”她故意拖长尾音,刀光在水面犁出半轮残月,“该用刀背摸摸河神的肚脐。”
“战术镜扫描完成。”程雪的战术目镜突然亮起刺目金光,女警的马尾辫甩过肩头,警棍“咔”地顶在德川英遗留的鹤面具上,“东岛人在炮管里掺了‘神念止痒膏’,专门克制咱们的武魂震颤。”她踢了踢脚边焦黑的金属残渣,镜片后的眼睛亮得像淬过火的刀锋,“怪不得刚才震不碎炮身,感情是拿甜丝丝的痒意当缓冲呢。”
“哥哥接糖罐!”
脆生生的童音炸开时,林小武本能抬臂。
小葵举着沾着糖渣的粗陶罐凌空跃起,发辫上的红绳被河风吹得猎猎作响。
那糖罐擦着关公刀的刀尖飞过来,老铁在下面急得直跳脚:“小祖宗!那是爷爷刚上釉的——”话没说完,糖罐“当”地撞在玄铁枪的枪杆上,甜香混着铁锈味“轰”地炸开。
“爷爷说淬火要加甜味!”小葵落在唐婉臂弯里,鼻尖还沾着芝麻糖,手指戳了戳林小武后颈,“哥哥这里的痒痒,是关羽的胡子在挠河神呢!”
林小武后颈的皮肤突然发烫。
他伸手去摸,指尖触到一片凸起的金纹——不知何时,后颈竟浮现出半枚模糊的虎头纹,纹路里还渗着细若游丝的甜香。
玄铁枪在他手里轻颤,枪穗上的银铃突然发出类似笑声的清响;关公刀则更过分,刀身映出个留着长须的虚影,正捻着胡子冲糖罐点头。
“玄铁说——”苏雨欣的声音突然从左侧传来。
玄铁门大小姐不知何时绕到了桥栏边,枪穗上缠着的东岛爆破弹还在滋滋冒火星。
她用枪尖挑起那枚弹体,嘴角勾着冷嘲,“东岛的‘神念巨炮’该去直播城的武道拍卖行,当废铁秤斤卖。”话音未落,枪穗上的银线突然收紧,爆破弹的引信“啪”地被扯断,“咔嗒”掉进水池。
“臭小子!”老铁终于捡回被震飞的淬火锤,抡起来就往鹤面具上砸。
那面具是德川英方才逃时掉落的,此刻正浮在水面打转。
老铁每砸一下就骂一句:“敢偷我孙女的痒痒糖!老子的淬火锤专打小偷!”锤面与金属碰撞的火花溅了他一脸,倒把白胡子烧出个缺口,“小葵的糖是桂花蜜浸的,你东岛神军的屁能有这甜?”
水面突然翻涌。
原本沉在池底的“武神契约”虚影竟浮了上来,金光大盛间,竟凝出个穿青衫的老者轮廓。
他左手举着小葵的糖罐,右手捻着半缕甜香,笑得眼角的皱纹都堆成了花:“小友这糖,比东岛神军供的神酒甜上十倍。”河神虚影的目光扫过林小武手中的刀枪,又落在唐婉的关公刀上,“关家丫头的刀意,倒是比三百年前更烈了。”
“系统加载‘武魂共鸣’——”林小武识海嗡鸣,后颈的虎头纹突然灼烧起来。
他本能握紧刀枪,两把兵器竟同时射出金芒,将河神虚影与关公刀意缠成了团。
玄铁枪的枪尖刺穿爆破弹的瞬间,他听见系统提示尾音带了点调笑:“关羽神念补充:要娶河神当丈母娘?”
“噗。”唐婉的刀鞘不轻不重敲在他背上。
这次不是催促,倒像是在憋笑。
她望着水面翻涌的金色涟漪,刀光突然卷起半江落日,“婉姐提议——用关羽刀意当‘防爆膜’。”她歪头看他,眼波里的刀光与夕阳交缠,“东岛人不是喜欢用神念炸吗?咱们就用刀意裹住他们的炮,炸得越凶,刀意越烈。”
“八嘎!”
德川英的怒吼从桥底传来。
林小武往下望,正看见那家伙扒着桥柱往上爬,脸上的血痕混着河泥,活像条落水的野狗。
他怀里抱着个漆黑的圆盘,表面刻满东岛符文,“华夏的蝼蚁们!武道神念启动——让你们的刀枪,为东岛神格殉葬!”
“警队战术!”程雪的警棍突然卷住林小武后颈,拽着他往旁边一闪。
女警的战术目镜映出圆盘上跳动的红光,“那是神念引爆器!用河神的糖罐当‘防爆盾’——小葵,把糖罐扔过来!”
小葵立刻从唐婉怀里扑出去。
糖罐划着弧线飞向林小武时,苏雨欣的枪穗突然缠住罐口。
玄铁门大小姐脚尖点着桥栏借力,枪尖刺穿半空中的神念符文,清脆的笑声混着枪鸣:“玄铁在笑——东岛的‘巨炮’,该去直播城当糖罐。”
淬火池在这一刻炸开。
金色的长河从池底喷涌而出,河神虚影与关羽刀意纠缠着冲上天空,在两人头顶凝成尊足有十丈高的武神法相。
法相左手持玄铁枪,右手握关公刀,身后飘着的不是战旗,竟是小葵糖罐里撒出的甜香,混着糖渣在阳光下闪成金粉。
“系统提示——终极武魂融合完成。”林小武的识海被金光填满,后颈的虎头纹突然变得清晰,他甚至听见了战马嘶鸣、战鼓擂动的声音,“东岛神军,跪下。”
德川英的引爆器“啪”地坠地。
他望着半空中的武神法相,瞳孔剧烈收缩,突然转身往桥底游去。
可还没游出两步,程雪的警棍已经精准戳中他后颈;苏雨欣的枪穗缠住他脚踝,轻轻一拽就把人拖回岸边;老铁的淬火锤“当”地砸在他手边的引爆器上,金属碎片溅得他满脸都是。
“弟弟。”唐婉的刀鞘再次抵住他后背。
这次的力道比之前重了些,带着不容拒绝的温度。
她望着青龙桥尽头的角斗场方向,那里已经传来神军巨炮的轰鸣,长河水面的“武神契约”虚影正随着炮声震颤,“该去收尾战了。”她咬了咬发梢,眼尾的朱砂痣在金光里格外艳,“婉姐的糖罐,专治不跪的。”
林小武握紧刀枪。
后颈的虎头纹还在发烫,他能清晰感觉到,那是某种沉睡的记忆正在苏醒。
风卷着甜香扑来,他望着角斗场方向腾起的硝烟,突然听见唐婉在身后轻笑。
转头时,正看见女人将关公刀竖在淬火池边。
刀身没入青石板的瞬间,水面荡开一圈金色涟漪,隐约能看见“开”字的金纹在池底若隐若现。
“婉姐的提议——”她抬眼望他,眼波里有刀光,有甜香,还有某种他说不上来的期待,“等打完这仗,在淬火池开...”
角斗场方向的炮声突然炸响。
林小武没听清后半句,只看见唐婉的嘴角勾着笑,像朵沾了晨露的红芍药。
他握紧刀枪,后颈的热意顺着经脉窜向四肢——真正的硬仗,确实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