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峰清楚地记得, 一个月前的 4 月 6 日, 天峰和单位的领导一起去县公司检查工作。 在工作完成后回来的路上, 天峰坐在车子的后排。 当时的天气有点炎热, 车上的人都有点疲乏。 司机专心地开着车, 在路面不是太好的公路上, 汽车颠簸着。 天峰疲惫得有一点睡意了, 可心里面总是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昏昏的却睡不着。 这种感觉已经有好久了, 这几天特别明显。 再加上出差以来几天的紧张工作, 不良的情绪和工作的劳累, 看起来特别颓废。
“ 嗡嗡嗡……” 天峰的移动电话来电, 是震动, 把昏昏欲睡的天峰震醒了。
“ 你是天峰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有点急, 更有点紧张。 天峰听得出她是鼓足了勇气打的电话。
“ 你好。” 天峰客气地应答, 小声地。
“ 你晓得你那个老婆不? 现在不得了, 成天跟九九耍。 我晓得你是一个钻事业的人, 人品好, 但你要管管你老婆。 你那个婆娘不得了, 整得我们成天闹架, 弄得我们都要离婚了。” 电话那头劈头盖脸地来了一通。 天峰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 你是哪位?” 天峰听到来者不善的语气, 客气地小声回复说。 怕车上的人听到, 天峰压低了声音, 心里一下感到事情的严重性, 预感到婚姻出大事了。 一种从没有过的屈辱感涌了上来, 直冲脑顶, 一种作为男人的尊严受到了重重一击。
“ 我是九九的老婆, 他们现在是成天出双入对……” 天峰听到这里, 头一下“ 嗡” 地响了, 感觉一个男人的悲哀发生了, 并且是自以为不应当也不可能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近些时间, 不良的心情和感觉现在终于兑现了。 这也是喻箐去做了甘子山公司负责人后, 天峰最大的担心。
“ 是不是哦?”
“ 你还不相信, 在你老婆单位那边都传遍了。 这个烂婆娘, 你还以为她是好人, 整得老子现在成天吵架, 我这个家看到就要散了!”
“ 嗯, 是不是哦?” 天峰不敢正面说话, 怕车上的人听见, 也不敢大声说话, 更不敢把话说得明白。 从情感上, 这种话语天峰无法启齿。
途经另外一个县时, 由于工作需要, 天峰暂时留了下来。 当地县公司的领导在等待天峰。 天峰下了车, 车子继续回单位去。 天峰强装笑脸与当地领导打了招呼, 急急地来到了县公司领导的办公室:
“ 不好意思, 我要打个电话, 用一下你的座机。” “ 要得, 你用嘛, 我在隔壁等你。”
“ 谢谢。”
天峰随手关了房门, 抓起电话就拨通了喻箐的手机。
“ 你好。” 电话那边传来老婆有点甜的声音。 喻箐对这个陌生的电话号码不熟。“ 你是不是在耍婚外情?” 天峰直截了当地说, 心情十分急促。
“ 没有啊!” 电话那边传来老婆的否定回答。 她显然是听出了天峰熟悉的声调, 打了一个停顿。 天峰从话音中感到喻箐有一丝不安和早有预备。
“ 没有? 人家老婆都找上门来了, 刚才给我打了电话。”
“ 没有, 没有, 哪个打电话哦?” 显然, 喻箐没有听清楚天峰的问话。“ 你马上回来, 我把事情办了叫县公司的车送我。”
“ 我还有事情。”
“ 你必须马上回来, 给我说清楚是怎么回事。” 天峰以不容商量的口气说。
快中午了, 天峰急急地把工作和县公司领导做了交换, 进行粗略沟通后, 就要回家。 在县公司领导的再三挽留下, 天峰压住急迫的心情, 和县公司领导一起吃了午饭。 短短半个小时, 天峰三下五除二地吃了小半碗米饭, 神情恍忽地起身就走。 县公司领导安排了车子送。 一路上, 天峰直叫快点, 一种希望立即赶到家的心情溢于言表 。
下午3 点42 分, 快到家了, 天峰给喻箐打了个电话: “ 回来没有? 我要到家了。”
“ 到了。” 电话那头喻箐回答。
到了住家楼下, 天峰一边急急地和送他的司机打招呼道别, 一边急急地下车就往家里跑, 一口气上了 7 楼, 开门进屋扔下旅行包就要向喻箐问话。
可是天峰一进到客厅, 看见喻箐和她表姐在客厅窗台边说着什么, 立即压住了心
里的火气, 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天峰脸色很不好看。 喻箐的心情也不太好。 天峰看见喻箐的表姐也在, 感觉老婆是肯定有了准备。
“ 你过来!” 天峰直接到了房间, 也没有打招呼。 喻箐跟了过来, 一起进了房间。“ 你说, 九九的老婆打电话, 说你们在耍婚外情, 是不是有这事?”
“ 没有, 这不可能。” 喻箐一口否认了。 天峰心里十分恼怒, 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可是她表姐在外面客厅里, 又不好发火, 只好强压在心里。
这简短的话没有说上几句, 喻箐的电话来了。 她走到客厅接了电话, 然后就不顾天峰, 叫上她表姐出去了, 说是单位上有事, 有个客户找她办理业务。 鬼才晓得是不是真有业务! 留下天峰一个人在房间里, 难受不已, 但又十分无奈, 心里一下变成空白。
3 天过去了, 喻箐都没有回家。 每天, 单位上的司机送她到了住家楼下, 她下车后就打个出租车走了。
儿子也是好多天不见母亲。 儿子已经习惯了妈妈不在的生活状态, 这么多天了都没有想念妈妈的情绪表现。 天峰心里难过起来, 看来老婆的生活状态变化太大了, 连和儿子的母子亲情都疏远了。
天峰越来越觉得事情不简单, 心里明白喻箐已经出了大问题。 想起近些时间来喻箐的变化, 特别是开始时尽管晚上再晚都要回家, 可是睡觉时明显感觉到她身体性情的变化。 天峰心里有疑问, 但是相信喻箐不会做有违情感原则的事情, 可能是去康体中心做了按摩保健或洗脚, 也或者是工作太劳累。 回忆起这些细节, 天峰不由打了一个寒战: 那不至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