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珺异从太子府赶到樊楼的时候,樊楼中都在谈论刚刚所发生的事情。
他虽没有听全,但左一句右一句也听出了个大概。
上官瑶的兄长杀了他的弟弟。
这怎么可能?
他火急火燎的赶到雅间的时候,上官瑶直接迎了上来。
“珺异。”许是终于见到了能依靠的人,上官瑶眼泪滚滚流出:“你怎么才来,我好害怕。”
秦珺异把上官瑶揽入怀中,刚要安慰的时候,就见齐湛朝着他走来。
“小侯爷。”齐湛作揖行礼:“想来你赶来这里的时候已经了解到了个大概,二公子身边的婢女也与下官说了具体是怎么回事,夫人的兄长也承认了二公子就是他自己动的手。”
“所以下官把夫人的兄长带去了开封,具体什么情况下官也不好插手,毕竟这里面应该穿插一些你们的家事。”
“家事下官就不好处理了,但杀人已经触犯了大胤的律法,后面的事情还得小侯爷处理好家事后,下官再同小侯爷商量夫人的兄长该如何处置。”
齐湛实在是看在勇毅侯的面子上,才没有说出那句杀人就得偿命的话来。
“我弟弟呢?”秦珺异还是不相信秦珺郴没了命,更不相信上官璟会杀秦珺郴:“我弟弟怎么样了?”
齐湛叹了一口气,看向秦珺异的眼神带着几丝怜悯。
这刚死了母亲,又没了亲弟弟。
任谁都怕是接受不了。
“小侯爷,节哀。”齐湛说着语气都温和了不少:“下官的人已经把二公子带去了义庄,会好好整理一番遗容后送回侯府。”
秦珺异果然听到这个消息险些跌坐在地,好在上官瑶及时相扶。
“珺异、”上官瑶此刻对秦珺异的愧疚之心达到了极点,她搀扶着秦珺异:“珺异,你不要吓我啊。”
齐湛见状,上前扶着秦珺异:“小侯爷,你要振作啊。”
秦珺异脸色都苍白了不少,他站直身子,朝着齐湛颔首:“齐大人,我去看看我弟弟。”
“好,下官陪小侯爷一起去吧。”齐湛说道。
秦珺异声音透着无力:“麻烦齐大人了。”
一行人离开樊楼后,坐上马车朝着义庄而去。
来到义庄时,临近黄昏。
秦珺异见到了棺木中的秦珺郴,与上官瑶和齐湛说他想单独与弟弟待一会。
这一待就是半个时辰。
夜色席卷义庄,灯火亮起,秦珺异才从义庄走出。
上官瑶走向秦珺异的身边:“珺异,我也没有想到今天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不怪你。”秦珺异牵着上官瑶的手,略显沧桑的说道。
看着齐湛等了许久,秦珺走上前,说:“多谢齐大人相陪了,还得麻烦齐大人派人把郴哥儿送回侯府。”
“小侯爷太客气了,这些都是下官应该做的。”齐湛作揖行礼道。
秦珺郴说:“那我就先回去了。”
“小侯爷慢走。”
齐湛看着秦珺异上了马车离开后,才往另一边的马车走去,对早就等候多时的刘温杨说道:“等下安排人把棺材送去勇毅侯府。”
“是。”
“本官先走了。”
“齐大人慢走。”
刘温杨目送齐湛的马车远去后,才大步朝着义庄走去。
此时谢容瑛已经走出来。
刘温杨先与谢容瑛对视一眼,才走至棺木前,看着躺在棺木中的秦珺郴。
走上前摸到秦珺郴头顶,随即快速从秦珺郴的头顶取出一根细小到几乎看不见的银针。
在银针抽出的那一刹那,秦珺郴的眼睛猛地睁开,然后大口的喘着气。
而谢容瑛走至棺木前,俯视着秦珺郴,她扯笑:“你兄长刚刚的那番话听得我都快感动死了,你呢?”
秦珺郴恶狠狠的盯着谢容瑛,想要开口却发现发不出任何声音。
“本想让你死得透透的,但你既要用人心对付我,我应该让你看看什么叫人心。”谢容瑛说话间,神情冷沉着:“你猜猜,在你与上官璟比起来,你兄长会为了你让上官璟一命抵一命吗?”
秦珺郴全身动弹不得,只能死死的盯着谢容瑛。
谢容瑛唇角的笑容更大:“你母亲死的太痛快了,你、我可不能让你死的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