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何故收兵?”
孟优匆匆迎上孟获,焦急的问道,这汉军不过区区两千人而已。
“鏖战许久,暂且收兵,也让麾下儿郎暂且歇息。”
孟获将手中的钢叉递给了身边的亲兵,而后又放声大笑,待到人全部都退下之后,这才对孟优说道。
“不想汉军居然如此精锐,与我等先前所见大有不同。若是那刘备麾下兵马尽皆如此,怕是难以抵抗。”
孟优闻言,心中则有些忧虑。
“兄长,那我们.....”
“如此精锐,必然不多。若是汉军人人如此,你我兄弟二人,还是安心当个洞主算了。”
孟获如此说着,可心中已经认定,这样的军队必然不多。
“只是那汉将,看起来年轻,先前一合便生擒了阿鲁铁火,后来又与熊大厮杀许久......”
孟优还有些担心,可孟获却摆摆手。
“在我看来,不过如此。”
“那兄长还与他歃血为盟么?”
“汉人最是无信,这些年来,南中产出都是那雍氏把持,区区刀剑和铠甲,怎比得上他从我等手中拿走的东西?如今这新来的狗官不过是想要借我等之势好剿灭雍氏,我又岂会上当,让我南中诸部的儿郎为他汉人内斗送死。”
说到这里,孟获面上露出了不虞的神色。
“你且在此处扎营,不需与那狗官交战,我去邛都一趟,再找那雍闿要一批军械。”
孟获想了想,又吩咐了孟优好好的守着寨子,正准备离去,便听到亲卫前来。
“报——大王,对面汉军使者求见。”
孟获一听,心中更是乐开了花,转头便问身旁的孟优、
“哈哈,阿弟可知,那狗汉官为何如此着急派遣使者前来?”
“想来定是那狗汉官心急了,所以这两边方才罢战,就匆匆派使者前来与兄长商谈。”
孟优立刻便想到了对面汉军的处境,可转瞬之间,又立刻想到了什么。
“兄长,不如我们......”
孟获却挥手阻拦。
“此事不着急,如今的当务之急,乃是先和那雍闿见面,让他再拨一些兵器铠甲过来,等这些东西到手了,你我兄弟二人,再决定是战是和。”
随后,孟获便让那亲兵将那汉使带进来。
“越嶲太守麾下王一见过孟获洞主。”
不多时,那使者便被带了进来,孟获一见,立刻便恼怒起身。
“使者好不知礼,如今我乃南中诸部之王,为何还以洞主相称?还是说,双方继续交战,一决生死?”
孟获闻言,立刻就一拍桌案起身,目露凶光,似乎想要将眼前的王一直接斩杀祭旗。
“哼,哪里来的王?南中诸部,自来便是大汉附庸;高祖有言,非刘不得封王,洞主这大王又从何而来?”
王一来之前,便得了王安的吩咐,此刻虽然心中忐忑,怕这孟获恼怒之下杀了自己,可依旧装作神色镇定。
“我有兵,有人,如何便称不得王?你如此小视我南中英雄,就不怕我杀了你么?”
孟获的手,逐渐的摸到了腰间的佩剑,至于孟优、沙玛尔古等人,也等纷纷准备出手。
“洞主打可以试试,我家先生所领人马,不过是区区两千寻常护卫罢了,若是杀了我,到时候我家先生自会回成都搬请救兵。也不知到时候洞主麾下的儿郎,能不能让我大汉将士封侯。”
啪。
呛。
“狂妄!”
“找死!”
“请斩杀此人!”
“剜其心肝下酒!”
孟获见自己被如此小视,立刻就拍案而起,身边的孟优等人,纷纷拔出刀剑。
王一见状,心知这等时候,若是退缩,非但会被孟获等人看不起,更丢了自家先生的脸面。
何况,低头认怂了,这些人会放过自己么?
若是自己低头认怂,孟获等人只会以为即便杀了自己,也没什么好怕的。
一念及此,王一边当众脱下衣衫,露出了内里的肌肉,上面也有许多的疤痕,倒是更添了几分壮烈之气。
他并指作刀,朝着自己的胸口斜斜一划,而后神色坦然的看向了那个方才说要剜自己心肝下酒之人。
“王某心肝在此,想要随时可取,只是我说了,到时候我家先生会带着数万大军为我报仇。只是我家先生明明带着善意前来,洞主不好好把握就算了,还拒之门外,更是为自己的部族引来刀兵之祸,到时候洞主会为南中诸人所耻笑,只会说洞主有眼无珠。”
孟获看着王一这般动作,心中不由得佩服这王一的胆气,心中有些意动,更想要继续探探这支汉军的底。
“壮士可通姓名,壮士所指的先生究竟是何人?如壮士这般又在你家先生麾下任何等职位?”
“我家先生便是信任的越嶲郡太守王安,王一不才,只能在先生帐下做一洗衣叠被之人。”
孟获实在有些难以确信,这王一这般人物,居然只是一洗衣叠被之人。
“王壮士休要消遣,如壮士这般人物,若是在我南中,便是做不得一部首领,也能身居高位。不如壮士就此到我南中如何?我必以上宾之礼相待。”
开玩笑,听王一这般话语,怕只是小厮仆役之类的人物,可这样的人,真的是么?
“南中虽好,却非汉土。我家先生有大才,更有大志,以助汉中王复兴汉室为志向。我观洞主颇有勇力,也有建功立业之心,不如就此率领南中诸部归顺汉中王,到时候汉室复兴,朝廷册封洞主为南中诸部之王,岂不是必现在自吹自擂,更加名正言顺?”
说到底,你这大王是你自己叫叫的,若是能够被当时最为强大的汉室册封,那便更加具有法统性。
“好一张牙尖嘴利,既然你家先生,还有那背后的汉中王有如此实力,又何必如此着急前来?”
孟获有些被说动了,可一想到对面的王安如此心急的派使者前来,心中又添了几分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