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靖王府。
许栀刚落地，就撞进一个坚实的怀抱。殷霁珩手臂收紧，声音里带着未散的紧绷：“怎么这么久？”
“被盯上了。”许栀简短解释，轻轻咳嗽一声，稍稍拉开和他的距离，又将带回的物资堆放在桌上，“现代那边暂时不能频繁回去了。”
殷霁珩眸色沉了沉，却未多言。
“我感觉还是上回那个老教授，”许栀闭着眼，很快想起那停在路边的轿车，那车牌号她很熟悉，就是上回带人来古董店调查的教授的，“他到底和我有什么仇和怨？怎么会忽然这样针对我？”
只是递给她一卷地图：“猎场的路线已规划好，三日后出发。”
许栀展开地图，上面详细标注了祭坛的可能位置，甚至还有侍卫的巡逻时间。
她忍不住挑眉：“你连这个都摸清了？”
殷霁珩唇角微扬，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不打无准备之仗。”
几日后的皇家猎场。
许栀和殷霁珩躲在草丛中，二人顺着先前计划，十分轻松地避开了巡逻的侍卫，很快潜入密林深处。
在密密匝匝的参天古木之下，一座半坍塌的祭坛静静矗立，石壁上爬满藤蔓，却依稀可见刻蚀的古老符文。
那东西乍一看和许栀手里的两面镜子很相似，但又有些出入，应该还藏了许多她没有的信息。
许栀心跳加速，快步上前，拂开藤蔓，很快瞧见了与镜子上一模一样的符文。
殷霁珩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手按在剑柄上，低声道：“我去警戒，你试试镜子。”
许栀抬手将拥有的两面镜子完美地潜入了祭坛的石碑上，很快，自镜底溢出一片白光，在本无字的石碑上游走出一片片漂亮的镜纹。
纹路交织之下，露出一行小字：“双镜合璧，阴阳可渡。守护者存，两界平衡。”
保护者？许栀呼吸微滞，喃喃道：“原来如此……这镜子本是一对，分别由两个世界的守护者持有。”
殷霁珩眸光深沉：“所以皇妃是上一任的守护者，而她的镜子，我们也有了。”
话音刚落，手中的镜面微微震动，仿佛在回应她的推测。
许栀伸手取回铜镜，发现镜缘的裂痕竟已修复大半，镜纹更加清晰，能量也比之前充沛许多。
只是很快，祭坛又黯淡下去，许栀还想尝试着将镜子塞回去，却没有更多的反应了。
“这祭坛果然是能充能的，甚至还能修复镜子自修所不能裨补的一些缺口。”她低声道，“只不过……”
她盯着那变成一块废墟的祭坛，面露苦色。
“这个镜子补充能量是也有周期吗？怎么现在又不行了？”
过去不知多少年没人发现此处了，现在突然有了些生气，倒都是这个镜子赋予的。
殷霁珩刚要开口，突然神色一凛，猛地将她拉到身后：“有人！”
密林中传来细微的脚步声，枝叶沙沙作响，隐约可见几道黑影迅速逼近。
“走！”殷霁珩一把扣住许栀的手腕，带着她疾步退向祭坛另一侧的狭窄山道。
对方却是早有准备，三个身着黑色劲装的蒙面人从树后迅速闪出，手中利刃直逼而来。
殷霁珩冷笑一声，长剑出鞘，寒光乍现。
他一剑横扫出来，很快逼退了众人，又反手将许栀护在了自己身后。
许栀不敢拖他后腿，抱着镜子躲在了墓碑之下。
双方短暂交锋，蒙面人本还想去抓许栀，谁知几招试探，却被一道白光很快弹开。
许栀有些意外地看着怀中的镜子，没想到居然是这面镜子保护了她。
或许，这个镜子也认主了吗？到底是从外公那一辈就传下来的东西，难怪……
蒙面人被那白光刺得向后踉跄几步，殷霁珩趁机一剑划破他的衣襟，一枚令牌“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蒙面人见状，毫不犹豫地吹响口哨，剩余的同伙立刻遁入密林当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许栀弯腰拾起令牌，能十分清晰地看见上面的刻字：赵。
她眸光骤冷，冷笑一声：“赵静仪犯的错还不够他们受的吗？这是想报复我们？”
赵静仪已经被流放，先前古物司进贡的一批东西里，还藏了赵家令牌，而那物件又被他们动了手脚刻了帝王的生辰八字。
皇帝当场震怒，赵家拼了命推脱责任，把一切都推到了赵静仪身上，但还是落得个流放下场。
不过，能捡回一条命已经很幸运了。
殷霁珩收剑入鞘，声音低沉：“他们跟踪我们到这里，估计是已经知道祭坛的存在。”
许栀握紧铜镜，忽然想起了什么，眉头紧锁：“太奇怪了……赵家……赵、赵教授……”
殷霁珩眉头紧锁：“什么？”
“先前在学术论坛上呛我的老教授，”许栀抬眼看他，“似乎就姓赵。”
殷霁珩有些意外。
“难道……那个教授也知道些什么？还是说，他是赵家的后人，赵家留了些什么东西下去？不然他为什么会这样针对我，上次领头来古董店调查的人也是他，这到底……”
“这两面镜子，合在一起也并非无缝衔接，”她低声道，“上次我试过，还缺了一块碎片，莫不是赵家那里碎片？”
“很有可能。”殷霁珩点了点头，目露严肃。
“得从他们手上拿到才行，”许栀有些头疼，“只有全部集齐，我们才能彻底掌控穿越的规则。”
殷霁珩沉吟片刻：“赵家不会轻易交出镜子，他们必然有所图谋。”
许栀冷笑：“不管他们图谋什么，我都不会让他们得逞。”
她抬眸看向车窗外渐暗的天色，忽然道：“阿珩，我们得加快动作了。”
“嗯？”
“赵家既然能跟踪我们到祭坛，说明他们已经盯上了铜镜的秘密。”她指尖轻敲镜面，“我们必须得拿到他们手里的东西，否则……”
否则，两界的平衡，或许会被彻底打破。
殷霁珩握住她的手，声音沉稳而坚定：“无论如何，我都会护你周全。”
许栀微微一笑，回握住他的手来。
夜色渐深，马车驶向靖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