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像是遇到了极大地惊喜，巨大的喜悦冲昏了头脑。
他没想得到回应，也不想让她知道，这份情感从一开始就是见不得人的。
从知道自己的想法开始，他每时每刻都陷入罪恶中，也想过，去找一个什么乱七八糟的神器或妖器，只要能隐藏起来，什么都行。
“认真的？”哪吒的声音温柔又坚定。
“不然？”渔枕河又甩开他。
古代人没有手机，哪吒也没什么熟悉的人，关于这方面的事情，渔枕河自诩比他懂得多。
早在一开始的时候，他就暴露的彻底。
还在她面前掩饰，简直就是隔着玻璃脱衣服。
她手指戳在哪吒胸前疤痕的位置，“不过这件事，不可能这么算了，你记住了！”
“嗯？”哪吒带着笑意，强行压下嘴角。
“就罚你，下一次再遇到宝库，不准拿里面的东西。”渔枕河说完，哪吒嘴角立刻向下。
确实罚到他心里去了。
“好……”哪吒勉强答应了。
房子进不去，渔枕河找不到地方休息，他们就来了哪吒拿下的城池。
“新鲜的青菜，快来看看啊。”
“上好的布料，朝歌来的丝绸，稀罕货。”
“这位小姐来看看首饰吗？”
金银珠宝看多了，渔枕河还没见过石头做的，右边还有一些白色的，像是竹子一样的手串。
“这是什么做的？”她低声问。
哪吒还沉浸在喜悦中，听到她的话，立刻回答，“指节。”
渔枕河没听懂。
他指着手掌，“三岁小孩的指节。”
？？？
？？？？？？？？？？
什么鬼？
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进来，手串掉在地上。
“你干什么，不卖别捣乱！”商贩不耐烦的说了一句。
火尖枪横着架在商贩面前，浑身上下散发着凛冽霸气，商贩吓得坐在地上，“再说一遍！”
“不不不！”商贩失魂落魄。
哪吒冷笑一声，一股凉风从脚底暗冲起。
“别别，”渔枕河一巴掌下去，抓着哪吒的手腕往外走。
蓄积到极点的法力像是一个快要爆破的气球突然被放气，烟消旗鼓。
哪吒被拽着倒着走，左脚右脚交替后退，踉踉跄跄，磕磕绊绊被拽到角落。
“你还真想和他打？”
哪吒一句话不说，微微侧头，歪着脑袋，打量刚才的商贩。
商贩正在慌里慌张收拾东西准备跑，对上哪吒带着笑意的眼神，脸色煞白，连滚带爬的跑了。
“你干什么！”渔枕河直接双手捧着他的脸，用力掰过来。
哪吒不想骗她，就此闭嘴，没有往下说。
商贩惊慌失措跑了之后，留下手串。
只有小孩的手指才能做成这样，渔枕河从来没有这么直观的认识到，这个世界的残酷。
这里的人不是人，妖是妖。
她走过去，做好心理准备，想捡起来的时候，哪吒提前拿起。
“一直都是这样吗？”渔枕河情绪低落，她不是什么救世的大人物，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
但这手串曾经和她一样是人，现在却只能当一个装饰品。
“自古，”哪吒说，他像是不理解，为什么会因为这个东西而不开心。
渔枕河理解，但也有点不喜欢这种感觉。
就像他们不理解，她的世界至少不会在广场上用人祭祀。
“你想怎么做，我们就去做，”哪吒又补充。
“我们把它埋了吧，”渔枕河说。
“好，”哪吒握在手心，打量着周围的人。
看到有几个蠢蠢欲动的路人，周遭的气势瞬间爆发，凛冽的眼神从他们身上看过去。
渔枕河也注意到了，小声问，“他们怎么了？”
“东西很贵，他们想等我们埋了，再刨出来自己卖了。”哪吒认真解释。
渔枕河皱眉，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你还能进房子，把他埋在院子里！”
哪吒皱眉，对她的想法并不赞同，但又不得不同意，“好。”
他想着外面的渔枕河，速度很快，但坑刨的很深，这些东西一向阴晦，不能让他影响到房子。
哪吒抬头，眼睛里映照整个别墅的全貌，十分不甘心的把手串扔下，然后加上一层又一层的法力。
层层叠叠覆盖之后，才放心的往上盖土，这种东西实在不适合在这里，但他又不敢说什么。
渔枕河就在气头上，既然她说能放在这，她心里肯定不介意。
就算劝也劝不了，还会让她生气。
埋好了骨头，哪吒立刻离开。
后面的鲜花旺盛，法力撒在土地上，然后消失不见。
城主府，渔枕河躺在硬邦邦的床上。
整个床又瘦又小，严重怀疑前城主在这里睡觉是在折磨他。
渔枕河跳下来，几个被子都铺在地上，然后躺上去，才舒服了一点，她沿着床单滚了两圈，脖子突然一疼。
锁妖塔硌到了，不过没破皮。
渔枕河抓着红绳，锁妖塔四角不锋利，但质地坚硬，没一个小门都做的非常精致，完全是等比例缩小。
忽然，锁妖塔里冒出微弱的红光。
一闪而过，好像是她的错觉一样。
渔枕河揉揉眼睛，没有了？
“狗……狗蛋？在不在？”不管喊了多少次，她还是不习惯喊一只鸡“狗蛋”。
“叽！”狗蛋回应了一下。
“我给你找点东西，”渔枕河打开商店，里面有几个丹药，可以让他提升修为，等下次应该就能说话了，她也有自己养的小妖了，小鸡妖。
哪吒向来不喜欢妖，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打架。
“开一下门，”渔枕河把丹药放在门口。
锁妖塔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丹药变成一道光飞进去，过了一会，锁妖塔打了个饱嗝，吃饱了。
“有事找我，”渔枕河摸了摸锁妖塔，假装在撸狗蛋的脑袋。
哪吒的房间在隔壁，自从回来之后，就没见过他。
渔枕河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水，然后用力扔到墙上。
面前忽然一道红光，带着风快速闪过，然后同时消失，变成了一个人。
“在这睡，”渔枕河理所当然的说。
“为……为什么？”哪吒一脸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