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公和三叔公与老侯爷兄弟和睦,对楚伯渊这个大侄儿一向亲近,楚家老宅的管家权顺利分了沈若犀三分。
二叔婆和三叔婆早不管事,她们从战场上活下来的儿子楚兰成分别唤作五叔和七叔。
沈若犀便跟着五婶、七婶料理家务,将北盛城的人物关系大致梳理了一下。
北盛城内剩余的皇亲贵胄以常乐长公主和景阳郡王为尊,余下的皆是冷门宗室。
权贵里镇北侯府老宅也能说得上话,各家宴请都会给楚家老宅发帖子。
沈若犀看了看,这些权贵里并无人与皇室有亲,孙行湘恢复皇子身份后再怎么也叫不了这些权贵家的孩子为表妹。
所幸新婚弥月后她可正式出面代表侯府参加宴饮。
宴席,是探听消息的最佳场所之一。
她身份尊贵,又是代表镇北侯府出席的,少不了坐主桌。
此次是景阳郡王府的郡王妃诞下幼子,办了场满月宴。
景阳郡王的父亲是先帝的兄弟,获封荣亲王,荣亲王去世后嫡长子继为景阳郡王。
迁都时荣亲王过世不足百日,景阳郡王为父守灵,选择留在北盛城,并未跟着建和帝到新都望京。
他也是个无甚追求的闲人,这一留就留到了现在。
景阳郡王妃年过三十,生下这个孩子不容易,满月宴办得宏大,吃过宴席便是看戏。
女客们纷纷落座,不过这戏台上的戏没什么新意,她们三三两两交谈着。
“常乐长公主怎么没来?”不明情况的宾客不免疑惑。
“长公主是陛下亲妹,想来便来,不来就不来,那望京城里六皇子新诞,长公主不也没回去?”
说话的女客知晓戏台上下一句戏词声音极大,伴随着敲锣打鼓之声,便接着说了。
“听说常乐长公主和秦贵妃关系不睦,连带着打发人回去给新生的六皇子的贺礼也很磕碜。”
这句话让人难以辨别其中真假,毕竟秦贵妃承宠的日子大多在新都望京,与长住北盛城的长公主能有什么交集?
最多有,那也是十几年前的事了,贵人们哪里会计较到现在?
很快,女客们的话题又转到常乐长公主和信国公的独女嘉宜县主身上了。
这位县主身份尊贵,算得上是北盛城内年轻女子中的第一人了,又即将及笄,可是议亲的大好人选。
这一排坐的都是老诰命,最热衷于谈论儿女亲事,说起这个话题便止不住了。
短短一个下午,沈若犀不止知道了嘉宜县主的身高样貌和大致性情,就连北盛城内的适婚男子的信息也知道不少。
而她也没闲着,不止听八卦,还和几个武将家的女眷相谈甚欢,约好了以后一同逛街。
四月一晃而过,五月初,沈若犀将北盛城的几个热门铺子逛了个遍。
跟着她来的明海继续吃酒交际,试图打探内幕。
北盛城也算避暑胜地,若辽绥镇没有战事,不少人家此时都会选择来旧都避暑。
沈若犀如今倒是觉出北盛城的好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