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维尔汀悠悠转醒时,发现自己犹如被缚的羔羊,置身于一间宽敞的办公室中,四肢被牢牢捆绑在一张椅子上。
四周是一群凶神恶煞的持枪悍匪,如饿狼般恶狠狠地盯着她。正对面是一张硕大的桌子,一把大椅子宛如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背对着她。椅子周围烟雾弥漫,在红色灯光的映照下,如梦如幻,仿佛置身于幽冥地府。
突然,从椅子那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宛如夜莺般婉转,却又透着丝丝寒意:“焚风反抗军吗?真是有趣……云茹不是无所不能吗?为何还会派人来我这购买东西呢?”
维尔汀心头涌起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竭力挣扎着,想要问清楚状况,却发现自己的嘴巴仿佛被施了魔法,无法发出一丝声音。
女人缓缓起身,背后的灯光如同一轮耀眼的红日,刺得维尔汀几乎睁不开眼,只能隐约看到她从旁边的柜子里掏出一把手枪,如同摆弄一件玩具般,朝一旁的手下比划了两下。
不多时,几名人质便被如狼似虎的手下押了上来。女人嘴角泛起一抹邪恶的笑容,宛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这些人,皆是焚风反抗军和厄普西隆军安插在这座黑市的眼线~”话音未落,她便毫不犹豫地举起枪,只听几声清脆的枪响,几名人质如被狂风摧残的落叶,在维尔汀的眼前纷纷倒下。
维尔汀心急如焚,想要阻止这惨无人道的杀戮,但无奈身体被缚,犹如被蛛丝缠住的飞蛾,无论怎样挣扎都无法挣脱。
女人走到尸体旁,脸上露出鄙夷的神情,仿佛这些尸体是她脚下的烂泥,她随意地踢了几脚,冷笑道:“无论是焚风反抗军还是厄普西隆军,想要摧毁这座黑市,简直是痴人说梦。”说罢,女人如鬼魅般走向维尔汀:“那么,这位小姐,您又是哪一块微不足道的瓦砾呢?”
当两人的目光交汇时,双方都不禁惊愕得合不拢嘴。维尔汀凝视着女人那熟悉的面庞,熟悉的裙子,还有那朵熟悉的红玫瑰,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险些夺眶而出。她万万没有想到,眼前的女人,竟然是……斯奈德?
斯奈德望着维尔汀,心中如波澜壮阔的大海,既充满了惊喜,又夹杂着丝丝恐惧。她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情绪,然后对手下吩咐道:“你们先出去,我要和她单独相处一会儿。”
手下们如训练有素的猎犬,恭敬地鞠了一躬后,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斯奈德急忙将维尔汀松绑,维尔汀吐出嘴里的东西,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斯奈德:“斯奈德……真的……是你吗……”
斯奈德抚摸着维尔汀的脸颊,颤抖的说道:“老爷……您……怎么回事啊……怎么会是您啊……”
斯奈德一把搂住维尔汀,泪水如雨水般涌下,维尔汀轻轻拍打着斯奈德但后背:“斯奈德,你怎么……在这里……”
斯奈德好像想起来什么,便松开维尔汀,拿起枪顶在维尔汀的脑袋上:“老爷,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维尔汀一脸疑惑,将手举起,无辜的说道:“斯奈德,你冷静一下,我……我什么也没做啊……”
斯奈德瞥了一眼维尔汀胸前那枚焚风反抗军勋章时,顿时明白了一切,她将枪放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唉……难道老爷您是为焚风效力吗?”
维尔汀见状,急忙辩解道:“不是这样的斯奈德,我们基金会和焚风反抗军是合作关系,你别乱想。”
斯奈德苦笑一声:“哼,历史难道都是这样相似吗?”说罢,斯奈德将装有密钥的箱子扔给维尔汀:“维尔汀小姐,这是你们的货,你可以走了。”
维尔汀看着眼前的箱子,又看向黯然伤神的斯奈德,便走到斯奈德面前,询问道:“斯奈德,到底发生了什么?”
斯奈德将一份报告扔给维尔汀:“您自己看好了,您应该很熟悉。”
维尔汀将报告捡起,定睛一看,是斯奈德向焚风反抗军投递的一份申请书,而申请书上面却被盖上了“不允许”的章印,下面还写上了原因:“身份不详”
维尔汀看着上面的“身份不详”几个字,感觉心如刀绞,仿佛时间回到了不久前,她与斯奈德第一次相见,“混血神秘学家”的身份使得斯奈德无法受到基金会的庇护。
维尔汀很惭愧,同时也十分不解。号称解放世界的焚风反抗军,为什么会因为身份不详而将一位渴望求得庇护的无辜之人拒之门外?
维尔汀走到斯奈德身边,试图劝说道:“斯奈德,跟我走吧,我会劝说云茹让你进入焚风反抗军的。云茹大小姐人很好的。”
斯奈德无助的笑了笑,看向面前曾经心爱的司辰大人:“老爷,时代变了,这里不是二十世纪,科技发展的太快,人们的认知早已扭曲,你所谓的焚风反抗军,何尝不是圣洛夫基金会呢?”
听到这,维尔汀只感觉浑身无力,四肢发软,她此刻的认知已经崩塌了。难道,自己一开始就选错了阵营?试图解放世界的焚风反抗军,其实是另一种统治?而费尽心思建造心灵终结仪统治世界的厄普西隆军,才是真正解放思想的好人?
维尔汀捂住脑袋,只感觉脑袋时不时传来阵阵剧痛。她一把抓过箱子,踉踉跄跄的冲出办公室,离开黑市。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望着手中装着密钥的箱子,又看了看自己成为司辰时就一直携带的手提箱,她迷茫了。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到底谁是对的?维尔汀看向远处。她颤抖的站起身,用出浑身力气,使劲朝远处大喊一声,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