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免了。\"苏槿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将锦被往上拉了拉,\"就说哀家凤体违和,让她们都回去。\"
青黛迟疑道:\"可贵妃娘娘特意...\"
\"没听见哀家的话么?\"苏槿语气骤然转冷,惊得青黛立即噤声。帐内传来翻身的动静,伴着一声疲惫的叹息:\"都退下吧。\"
辰时三刻,朝阳才刚漫过飞檐。
\"太后娘娘,陛下携皇后娘娘和太医院首在殿外求见。\"青黛隔着鲛绡帐轻声禀报,\"说是...定要亲眼见到娘娘无恙才肯离去。\"
苏槿拥着锦衾翻身向内,云鬓散落在枕上泛着鸦青色的光:\"哀家晨起时说得不够明白?\"
\"可陛下他...\"青黛声音愈发低了。
\"让他们候着。\"苏槿将脸埋进绣着金凤的软枕里,声音闷闷的,\"等哀家睡够了再说。\"
待日影西移,苏槿感觉有些饿了,方慵懒起身。
鎏金熏笼里残香未尽,锦被滑落肩头,露出锁骨处几处嫣红痕迹。
她漫不经心地抚过那些印记,唇角勾起一抹餍足的笑。
\"娘娘!\"青黛不经意抬头,正瞥见那些暧昧红痕,惊得手中玉梳当啷落地。
苏槿眸光一凛,纤指挑起侍女下颌:\"看着本宫。\"
四目相对的刹那,青黛瞳孔骤然涣散。待她重新聚焦时,已恭敬地捧来金丝凤纹朝服:\"奴婢伺候娘娘更衣。\"
正午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苏槿发间洒下细碎金芒。
她端坐在鸾镜前,任凭青黛为她绾起九凤朝阳髻。镜中人眼尾还带着春情余韵,却已戴上那副母仪天下的威严面具。
这时太初已把剧情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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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是大周的太后。
说是太后,可先帝却未宠幸她一天。
苏槿进宫时,先帝已经命不久矣。
而苏槿之所以进宫不过是她那个丞相父亲和他们那一派人想要制衡当时的太子,当今圣上周景熹而已。
周景熹的外祖父是户部尚书赵伟知,也是丞相苏博永的对头。
至今朝堂上共有三个党派,一个是丞相苏博永为首的,一个是户部尚书兼国丈的赵伟知,还有一个则是镇国将军秦姜。
两个党派都想拉拢秦姜,可秦姜骁勇善战却谁都不站,只为百姓。
眼看周景熹要上位,苏博永借不能一日无后为由,让自己年仅17的小女儿进了宫,当了皇后。
在苏槿进宫不久,先帝便驾崩,她也成了大周最年轻的太后。
因为新皇年纪小,所以让太后监国。
可笑的是新帝那时已经24岁。
而原主不过是丞相那些人的棋子罢了,她注定孤独一生。
可周景熹不甘愿做一个傀儡,他想将整个大周都掌握在他的手上。
所以设计了这么一出,想抓苏槿一个淫乱后宫。
上辈子原主确实死在了这件事上。
可杀她的不是别人,正是被抓来之人不顾迫害自身,也要逼毒。
解开的第一件事便是杀了想要轻薄他之人。
而设计她的的确是周景熹。
苏槿死后周景熹运用几年时间全权掌握朝政,其中有位出身寒门名叫张泉涣的成为周景熹谋士,成了大周最年轻的宰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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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皇上进来。\"苏槿将最后一支累丝金凤簪插入云鬓,\"记住,你今日什么特别都没看见。\"
青黛机械地福身:\"奴婢谨记。\"
殿外秋风卷着残叶扫过玉阶,皇帝攥着龙纹玉佩的指节已然发白。
他登基三载,何曾被人这般晾在宫门外整整一个时辰?
身侧的皇后频频用绢帕按压额角,凤眸里凝着层冰,却到底没敢叩响那扇雕着九凤朝阳的朱漆宫门。
“太后召陛下与皇后入殿。”
周景熹带着怒气的大步朝殿内走去。
到了殿内。
\"皇上恕罪。\"掌事嬷嬷终于推开殿门,跪伏时满头银丝都在颤,\"太后娘娘晨起犯了头风...\"
皇帝冷笑尚未出口,忽见十二幅鲛绡屏风后转出一道身影。
秋阳透过云母窗纱,将来人周身镀上朦胧光晕,竟似画卷里走出的姑射仙子。他呼吸蓦地一滞,那句酝酿许久的质问生生卡在喉间。
苏槿一袭素色宫装,衣袂翩然似流云拂月,腰间玉带轻束,更显身段纤秾合度。
她肌肤胜雪,在殿内烛火映照下泛着莹润的光泽,仿佛冰玉雕琢而成。
眉若远山含黛,眼波流转间似有星河倾泻,琼鼻樱唇,每一处轮廓都精致得令人屏息。最摄人心魄的是她通身那股清冷矜贵的气度,宛如谪仙临世,叫人不敢亵渎。
皇上怔忡间,竟忘了方才的不耐。
他从未想过,这位因先帝遗诏而尊荣加身的小太后,竟生得如此倾城之貌。往日只道她不过是苏家送进宫中的一枚棋子,如今看来,倒是自己眼拙了。
\"哀家倒是疏忽了,\"苏槿忽然开口,嗓音清泠如碎玉投泉,\"竟让皇上与皇后久候。\"她缓步走下玉阶,裙裾纹丝不乱,发间一支累丝金凤衔珠步摇纹丝未动。
她分明比皇帝矮了半头,可那双向来温软的杏眼此刻微微下垂,倒像在俯视九五之尊。
皇后突然踉跄着上前半步,满头的点翠步摇叮当乱响:\"臣妾参见母后...\"这声称呼咬得极重。
皇后指甲深深掐入掌心,胸口翻涌着难以言喻的酸涩。她看得分明,年轻帝王眼底腾起的岂止是惊艳,分明是男人见到猎物时独有的暗火。
她素来自负美貌,可此刻在苏槿面前,自己精心描画的芙蓉妆显得艳俗,满头珠翠反倒成了累赘。
更可恨的是那人与生俱来的威仪——明明比她还小八岁,可那般睥睨众生的姿态,仿佛生来就该被万人仰望。
\"头风可好些了?\"皇帝突然伸手去扶,指尖将将触到苏槿袖口时,那袭素衣却如流云般滑开。小太后转身时九鸾绶带扫过龙纹靴面,嗓音轻得像叹息:\"劳皇上挂念,只是昨夜烦闷难以入睡。\"
她故意顿了顿,看着帝后二人瞬间惨白的脸色,\"便在园子里逛到很晚。\"
这时二人均决的苏槿昨晚没有中招,昨日他们浩浩荡荡带人来捉的时候,殿内一人都没有。
今日又如此淡定自若。
就是不知她是如何运作将他们抓来之人在宫内凭空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