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平二年夏,兖州乘氏县,夏风吹过,麦田金黄,城墙斑驳,战后残破未复。曹操破定陶,杀薛兰、李封,败吕布于东缗,收兖州大半,驻军乘氏,修营寨,抚流民,军威复振。夏侯惇、曹仁、乐进、典韦分守,荀彧、程昱筹粮,鄄城、范县、濮阳三城固守,民心归附。
吕布东遁,率残兵与陈宫合于东缗,张邈随行,命张超守雍丘,势衰力弱。徐州下邳,刘备领徐州牧,诛笮融,民心稳,关羽、张飞、糜竺、陈登、柳珩、赵云修城备战,徐州安。
曹操闻陶谦病逝,刘备新领徐州,欲先夺徐州,断吕布后路,再回攻吕布,收兖州全境。
夏日清晨,阳光明媚,乘氏曹营内,旌旗飘扬,猎猎作响。曹操端坐在营帐之中,他的目光如炬,环视着帐下的众将,缓缓说道:“诸位,如今陶谦已逝,徐州新主刘备,如今尚未站稳脚跟,民心也尚未稳固。我欲趁此良机,东征徐州,将其夺取,断绝吕布的后路。待拿下徐州之后,再回身击破吕布,如此一来,兖州便可完全平定!”
话音未落,夏侯惇霍然起身,手中长刀一挥,朗声道:“主公,徐州必可攻破,末将愿为先锋,为主公开路!”
曹仁紧接着说道:“主公,刘备虽以仁义着称,但他初领徐州,兵力稀少,要攻破徐州并非难事!”
乐进也附和道:“主公,徐州粮食充足,若能夺取,对我军大有裨益!”
典韦更是一脸豪气地说道:“主公,有我典韦在此,定能冲锋陷阵,攻破城池!”
程昱眉头紧皱,沉默不语。荀彧则拱手而立,面色严肃地说道:“主公,此次东征徐州,恐怕并非上策啊,还望主公容我进言!”
曹操见状,微微颔首,表示同意荀彧发言。荀彧目光如炬,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缓缓说道:“主公,昔日高祖刘邦据守关中,光武帝刘秀占据河内,都是先稳固自己的根据地,以此来控制天下。如此一来,进可战胜敌人,退可坚守城池,即使遭遇困顿和失利,最终也能成就一番大业。如今主公您在兖州崛起,平定了战乱,百姓们对您心悦诚服。兖州位于黄河和济水之间,是天下的交通要道,虽然此地遭受了一些破坏,但却易于自保,这便是主公您的‘关中’和‘河内’啊,绝对不能不先加以巩固!”
荀彧稍作停顿,继续说道:“如今我们刚刚攻破了李封和薛兰,吕布在东缗战败,其势力已然衰落。如果此时我们分兵向东攻打陈宫,他必然不敢西进。如此一来,主公您就可以趁机收割成熟的麦子,节约粮食并储备起来,然后一举击败吕布。待打败吕布之后,我们再向南联合扬州刺史刘繇,共同讨伐袁术,控制住淮水和泗水一带,那么主公您的霸业便指日可待了!”
荀彧接着说道:“假如我们放弃吕布,转而向东征讨徐州,那么就会面临一个两难的选择。如果我们留下大量的兵力,那么出征的兵力就会显得不足;
而如果我们留下较少的兵力,那么就需要让全体百姓都来守城,这样一来,不要说收割麦子了,就连砍柴这样的事情都无法进行了!到时候,吕布肯定会趁虚而入,攻打我们,百姓们的心也会因此而动摇。如此一来,除了鄄城、范县和濮阳这三座城池还能够保住之外,其他的城池恐怕都会失守,兖州也就不复存在了!”
荀彧稍稍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而那个时候,就算我们征讨徐州能够取得胜利,主公您又能回到哪里去呢?况且,陶谦虽然已经死了,但是徐州并不是那么容易被消灭的。徐州的百姓们经历了过去的失败,对主公您充满了恐惧,他们必定会团结一致,内外呼应。
如今,徐州的麦子已经收割完毕,他们肯定会采取坚壁清野的策略来等待主公您的到来。到时候,我们的军队攻不下城池,也无法掠夺到物资,只要十天没有交战,十万大军就会自己陷入困境之中!”
荀彧的语气越发严肃起来:“上次征讨徐州的时候,主公您采取了严厉的惩罚措施,这使得徐州的子弟们对您充满了仇恨,他们都牢记着父兄的血海深仇,每个人都坚守城池,不肯投降。即使我们最终攻破了城池,也很难让他们心悦诚服地归顺我们啊!”
荀彧目光坚定,说:“虑事当有取舍,宜取大舍小,求安舍危,不威胁根本而行权宜。今东征徐州,不合三取舍,请主公斟酌!”
曹操听罢,皱眉沉吟,目光扫众人。夏侯惇低头,曹仁默然,乐进叹息,典韦握戟无言。程昱点头,说:“主公,文若言极是!兖州未固,吕布未灭,东征徐州,恐失根本!先收麦储粮,破吕布,再图徐州!”曹操抚案,叹:“文若高见!吾险误大事!兖州为本,吕布为患,当先固兖,破吕布!”
即命罢东征,屯田于兖州。
兖州田野,夏风吹麦浪,百姓持镰,曹军护田,收熟麦,运鄄城,粮草充实。曹操亲巡,抚民说:“诸君,如今兖州残破,赖汝等收麦,军粮足,吕布可破!”
另一边,陈宫探知曹军收麦,欲袭,然兵少粮乏,吕布说:“曹贼收麦,吾粮尽,难战!”
陈宫叹:“将军,东缗难守,东走徐州,或可依刘备!”吕布挥戟,怒:“刘备不过小人,吾不降!守东缗,待变!”张邈忧心,张超守雍丘,家眷不安,兖州战云暗聚。
徐州下邳,刘备闻曹操诸事,召糜竺、陈登议,叹:“曹公智,荀彧谋深,罢征徐州,固兖州,破吕布,徐州危!”糜竺说:“玄德公,曹贼未至,陌约需募兵修城!”
陈登说:“玄德公,徐州麦收,粮足,坚壁清野,防曹!”刘备点头,命关羽巡下邳,张飞募兵,柳珩、赵云守小沛,糜竺筹粮,糜芳修要隘,徐州戒严,民心稳。
夏月清凉,下邳城头,旌旗猎猎,仁义牧守,备战待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