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跟你欢好,”周潋光硬着头皮道,若是这蛇妖继续缠着自己要霸王硬上弓,他就只能勉强一试烤蛇羹的滋味了,“我有龙阳之好,我最讨厌的就是女人了。”
他“说谎”不打草稿,睁着眼睛就开始瞎编,周潋光心道,反正他还和澹台临承诺过试试,试试就试试呗,这女蛇难道还能立马性转变成个男蛇不成?
周潋光可是记得蛇这类生物可不是雌雄同体的,他就不信邪这美女蛇还能怎么他。
“姑娘,虽然你很好,但是我对你那啥不起来啊,”周潋光说的话那叫个话糙理不糙,“而且,我已有心爱之人,虽然你很漂亮,但你同他相比,差了不止一点半点,你若是想要追上他的容颜,只能下辈子投胎不当妖了。”
话是说着,周潋光内心却在想,这慈悲塔的舍利子管不管用啊,不是能净(除)化(掉)一切妖魔诸邪吗?怎么还不发动,把这美女蛇妖给赶出白马寺啊?
真的只是一条蛇的双小花翘起尾巴指向自己,十分委屈有一百分:我?我是一条蛇啊,如假包换的那种蛇啊!
公孙煊脸上微臊,死变态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真是不要脸。
于是,他又道:“既然恩公喜欢男子,那奴家也不能强求恩公同奴家欢好。”
周潋光频频点头应道:“是啊,你知道就好,你快走吧,免得被这舍利子察觉到,破坏你的修炼功力。”
看呐!他多么善解人意、为蛇着想,还不快知难而退。
“恩公您真是太善良了,奴家虽然伺候不了了您,但是奴家的兄长也是愿意的,”公孙煊并没有放过周潋光,“他听说了奴家遇此难被恩公救下,心中亦是动容,愿意同奴家一起来报恩,既然恩公喜欢男子,他也能满足恩公。”
周潋光眼神微滞,不是,放不过这个话题了是吧?他不想迎男而上,更不想被男而上啊!
“奴家和兄长不求名分,只愿追随恩公周围,侍奉恩公,用无尽的欢愉同恩公一起永享极乐。”
周潋光结结巴巴地答道:“不不不不必了,我我我我要为我心爱之人守身如玉。”
“守身如玉”这一词立马拨动了公孙煊的心弦,他微微翘起的嘴角立马抹平,唳声道:“守身如玉?你可不是这么对秋月说的!看来恩公还是欠人收拾,便让兄长来替奴家好好收拾收拾一番!”
那美女蛇立马翻脸不认人,吓得周潋光又是一惊。
那黑紫色的雾气缓缓退去,化作镣铐将周潋光四肢锁住,公孙煊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周潋光的床头边上。
“真是丑死了,”他来的路上读取了阿雨的记忆,看见了周潋光面具下的脸,自然是确认了那就是“死去的”周潋光,“真是欠收拾的家伙!”
他粗鲁地一手撕掉了周潋光的人皮面具。
周潋光只觉得脸上一凉——不是,又掉马了?这白马寺真克他啊!
“等等等等等等!秋月是谁啊!我该认识她吗?”周潋光紧急刹车,企图让背对着光线、看不清脸的男人停下动作,“我冤枉啊,我哪儿接触过什么秋月啊!”
公孙煊神色更是冷漠的要冻死人,“嘴还挺硬,你倒是挺有男子气概,事到如今还替那贱人瞒着!”
周潋光冤枉啊,奈何手脚被蛇压制着,又莫名的多了一股力量压制住自己。
难不成,真交代在这里了?
周潋光大脑快速转动,试图从自己的记忆中揪出一个“秋月”出来,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连忙大声说道:“等等,你说的那个秋月是那个月下楼的花魁?”
“哼,还说没接触过,我看你和那贱人关系还挺紧密啊,”公孙煊掐住周潋光的脖子,手中动作紧了几分,眼神中带上了疯狂和恶毒,“像你这样的渣男,怎么还不去死!”
周潋光被他动作晃得头晕,“我哪儿和秋月有关系,她还骂我——明明是个断袖却非要买个花魁初夜装叉,我真是冤枉啊。我那是有要事在身需要用她,谁要碰她了,别晃了,我好想吐——”
公孙煊缓缓收紧的双手兀地松开,把被自己上下来回掐着脖子摇晃的周潋光扔回榻上。
“你骗我!”
“骗你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周潋光气急了,瞪眼看他,“你这人怎么听不进去话呢!”
被周潋光一吼,公孙煊立马就红了眼睛委屈得不说话了。
这死变态居然敢吼他,他之前除了为那个秋月吼自己,就从来没吼过自己,今日竟然又为了那个秋月吼自己!
泪珠子牵了弦一般落在周潋光的肩膀上。
这美男蛇居然哭了,周潋光诧异地想到,然后感觉到四肢一松,那人转身就要走。
身上束缚住自己的长蛇此时也缠绕在那人的腰身之上,懒懒的将头靠在那人肩膀上。
公孙煊委屈极了,低声哄着黑蛇:“死变态根本就没认出我们来,还维护那个贱人,我们都不要理他了,回那空房子去。”
黑蛇神色懵懂,嘶嘶地吐着信子,扭头止不住地往周潋光身边凑,很是留恋周潋光,那可是大主人的气味,它好久好久都没闻见了,好想念这股熟悉的气息。
“你还往他那边凑,”公孙煊神色落寞,眼泪水淌过如玉盈润的面庞,“他都不认得你,怕死你了,你还巴心巴肝地往前凑,真是下贱。”
知道的是在骂蛇,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数落自己呢。
周潋光怎会轻易放他走,一手就抓住了半身融进暗色之中的公孙煊,猛地往自己怀中一扯,“我这儿你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我是驿站么?”
公孙煊回怼他:“怎的?不想当驿站,可以当那千人骑、万人睡的卖身客呀,放手!”
“行啊,你走吧,”周潋光算是看穿了此人的把戏来,松开捉住他的手,“二花过来。”
那黑蛇感应到主人的呼唤,忙不迭地就攀到了周潋光的身上去,勾着男人脖子像小狗一样蹭来蹭去。
公孙煊神色更是受伤,“孤家寡人……你认下小花都不认我,还帮着外人骂我……”
他高傲地扬起下巴,不让自己受伤的眼泪水再流下来,他绝对不会再对周潋光心软,下次见面,他一定要亲手掐死这个死变态!
公孙煊狠了心肠,往那暗色中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