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不安感,让周潋光几乎无暇入睡。
果然,还是这样更让人心安——周潋光穿着夜行衣,隐匿的面容、身形和气息,无声息地钻入了公孙煊休憩的房间,找了一根横梁躺好。
还是先像变态一样把人盯着再说,绝对不能给有心之人下手的机会!
周潋光的位置很好地可以注视房间里的布局,以及公孙煊所在的床榻。
很快,他又皱了眉头,还不够,他的指尖一翻,一粒小巧而精致的银色贴片,被周潋光轻轻地粘在了公孙煊贴身佩戴的玉佛上。
希望系统商城出品的定位器跟它打的宣传效果一样吧。
皇后的速度很快,公孙煊很快就得了皇帝的密旨,换上太监的服饰,跟着大太监,从宫里的侧门偷偷溜进去,面见了皇帝。
楚天歌同时换上了夜行衣,同皇后约定好的那样,玩了一出精彩的“狸猫换太子”的游戏,在周潋光授意过的听风的有心放水下,凭借高超的神偷技术,将太子的某一样宝贵的遗物偷了出来,然后在夜色的遮掩下,巧妙的将那敌国奸细勾了出来。
据楚天歌说,那敌国探子见自己暴露了,干脆不死不休地闹大了,打算一带一走一个,要不是她积分不少,通过大系统的强制转移道具,把自己一瞬间换回了楚家去,不然自己就要在羽林军大军的面前掉马了。
真是太惊险了!
周潋光坐镇后方,时刻关注皇宫局势的变化,观察着公孙煊的身体数据和风险数值,也暗中注意着试图在这场“自导自演”的栽赃戏码里浑水摸鱼动手的人——
结果却令周潋光彻底震惊了,真没有!事情有惊无险的、很是顺利的结束了。
公孙煊得到了皇帝的指令,秘密地结束了禁闭的任务,并且被皇帝要求在不日后的大朝会里将功赎罪,陛下才会正式放出解除禁足令的消息。
太顺利了。
顺利的太不正常了。
“哥哥,我真的没事,”公孙煊无奈地说道,“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
周潋光狐疑地再次扫视过公孙煊,暗自对系统说道:“我花积分再检查一遍,怎么可能这么顺利,我不信!”
子系统统已经麻了,它试图说服周潋光:“宿主,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人家就是很幸运呢?虽然数值偏高,但是平安结束了就好了嘛。”
周·从来没有买彩票中过奖·潋光:我才不信!这是男人的第七感!
周潋光跟着公孙煊同吃同住、同喝同睡一段时间后,也不得不憋屈地承认,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或许公孙煊就是有这么幸运呢?像他的这张美的不可思议的脸蛋一样,是上天的宠儿。
即使数值偏高,但也不会遭受死亡风险的威胁(人比人,气死人)。
“哥,真的没事的,只是进宫去见一趟皇后,”公孙煊甜蜜又苦恼地拒绝了周潋光的陪同要求,“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不会受伤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他去见皇后所商议的事情,绝对不能被周潋光知道。
公孙煊的指尖撩过周潋光一缕意外垂落的发丝,他的哥哥,只要快乐地呆在自己给他画出的区域就好了,剩下那些肮脏的、令人作呕的事情,哥哥不需要为他担心。
他会解决好,他不会让那些愚蠢、恶心、下作的东西脏了哥哥的眼睛。
哥哥只需要知道,跟他待在一起很快乐就足够了。
“好啦,哥,”公孙煊后退一步,“我会按时回来的,帮我给双小花喂晚饭哦。”
他对着周潋光温柔的笑,转过身去,脸上的笑容蓦然消失,身上幽幽散发出深秋肃杀的气息,黑色的斗笠挡住了他的面容,眼神淡淡扫去,门口拉车的下人都不由得浑身一震,连忙垂了头不敢对视。
“进宫。”
公孙煊面无表情地说道。
整个人融进了黑暗之中,马车壁上摇晃的灯影,只照的出他冷白色面庞,以及那双凛然杀意的目光。
“煊儿,母后终于见到你了。”公孙妍拿着绣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立于下方的公孙煊一脸冷漠,神色没有丝毫动容,他一身黑衣,在雍容华贵的坤宁宫显得格格不入。
“见过皇后。”公孙煊薄唇轻启,淡淡地吐出四个字,而后眼神扫视四周的宫女。
公孙妍挥挥手,“好了,你们都下去,本宫同煊儿讲些体己话。”
宫女们鱼贯而出,留下皇后贴身的宫女守着宫殿门口。
“煊儿,可有思念母后,母后很是想你。”
“你是终于见到我了,还是见到皇帝了?”公孙煊嘲讽地话语响起,“怎么,终于在初一、十五之外的日子见到了大忙人陛下?乐得怕是合不拢嘴了吧?”
公孙妍愕然,眼眶红润:“煊儿,你怎么能这么想你母后!母后想你父皇,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别在这里假惺惺的,”公孙煊不耐烦地神色显露出来,“把东西还给我。”
“什么东西?母后可不曾拿过你的东西。”公孙妍摇头,那几乎不逊色于公孙煊的美人面欲说还休。
公孙煊冷脸,一字一顿地说道:“把你交给公孙瓒的东西,还给我。”
“那是我的东西,你没资格动。”
公孙妍总算露出点生气的神色来了,“煊儿,说话要讲证据,本宫何时私自动你的东西,拿去给你舅舅用了。”
“好姐姐,你去把我侄儿书房的那枚令牌交予我,我献于皇上,定然叫陛下更加重视姐姐你几分,”公孙煊讥讽道,“好姐姐,他可是我亲侄儿,你可是他亲母,他的就是你的,你同意了就行,何必顾及他。”
公孙妍呼吸急促起来,她拍了一下椅子的把手:“你,你偷听我和你舅舅的话!都是一家人,拿你东西用用又如何。”
“你还偷你亲儿子的东西呢,”公孙煊上前一步,“谁跟那老东西是一家人,皇后娘娘,你不好既要又要吧?你到底是陛下的妻子呢,还是公孙瓒的好姐姐呢。”
“不问自取,叫窃,”公孙煊道,“皇子犯法,尚同庶民同罚,皇后娘娘您不懂就算了,他一个礼部尚书还不懂吗?”
公孙妍皱起眉头:“你舅舅说了,他拿那东西有重用,你听他安排就是,都是一家人,他又不会害你。”
“您是当皇后当傻了,还是和纪贵妃斗法斗的脑袋不好了,”公孙煊步步紧逼,“公孙瓒说什么,你就是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给公孙瓒嫁入……”
他没说完,眼中尽是挑衅和嘲讽。
“他是你舅舅!是你亲人!你怎么可以这么污蔑你母后和你舅舅!”公孙妍气得维持不住面上那副端庄优雅的表情,“不要以为你是我亲子,就可以肆意妄为的如此侮辱你亲生母亲!”
“侮辱?”公孙煊呵呵冷笑起来,“难道不是您先侮辱母亲这个词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