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红娟三天没看见崔耀祖夫妻了,一开始还挺舒心,毕竟眼不见心不烦。可后来,就觉得不对劲:这两人能去哪?
她问孙向明,孙向明一脸无辜地回答:“你不让我跟他们说话,我怎么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得不到答案的陆红娟也不恼,她料定这俩小兔崽子没地方去,最后还是要乖乖回到这的!
可没想到,今天一大早,女婿姚志开把孙耀祖家的门打开了。
“小姚,你怎么有耀祖房子的钥匙的?”
反正赵卫东待会就要搬过来了,姚志开也没瞒着,把孙耀祖房子租出去的事情告诉了陆红娟。
真是晴天霹雳,陆红娟当场就懵逼了,继而发疯一样揉着自己的头发,瞪大眼质问女婿:“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他把房子租出去了,那他能住哪?”
姚志开哪知道孙耀祖住哪去了,只能摇头。
对这个女婿,陆红娟不敢责备,但她也不准许任何人搬进这房子。于是,她让孙彩萍帮忙请假,自己则搬了张凳子,直接坐在门口,看谁今天敢进来!
孙彩萍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大方地答应帮忙请假。
哎,怎么就是今天搬进来呢,怎么就挑个上班时间呢!
大院要上班的人都不舍得走了,纷纷拜托在家的几个大妈,可得盯着点。晚上下班,他们一个字都不想漏听!
褚大妈赶他们走:“赶紧上班去,迟到可是要扣钱的。你们还不放心我吗,保准一个字都不会漏的!”
徐二苗本来还挺干练的一个人,自从嫁进来,她越来越爱听热闹了。
上班前特意提醒陶芹:“妈,你去罗大妈家玩,那边位置最好。”
姚志开看见陆红娟这个架势,有点后悔说早了,于是就没急着上班,反而开始劝说对方消消火。毕竟,房子已经租出去了,钱付了,协议也写了。
陆红娟不听,管你什么协议,我说不租就不租!
这不,赵卫东夫妻过来时,就看见一个女人在发疯。
一看见赵卫东夫妻,陆红娟就知道这是租房的人。她一下子站起来,右手指着两人说道:“这房子是我的,我不租了,你们给我滚!”
林家丽嫌弃地看着头发乱糟糟的陆红娟,拿出协议:“我们钱付了,协议也写了。况且那房子户主就叫孙耀祖,他都同意了,关你什么事?”
“当然关我的事了,这房子是我分给他的。他要租出去必须经过我的同意!”
陆红娟这会恨不得把崔招娣那个贱人暴打一顿,就是这贱人非得把房子重新登记户主,所以她现在才这么被动。
陶芹现在只想回家,她后悔来罗大妈家看热闹了,这怎么是赵卫东跟林家丽啊?
赵卫东夫妻当然也看见了陶芹,但这会顾不得跟她讲话了,现在搬进房子才是关键。
赵卫东给林家丽一个眼神,让她按照说好的那样,先拖着陆红娟,自己先去搬行李。
三轮车进不了大门,车夫在门口看着行李。其实他也听见了里面的叫骂声,还挺好奇的。见赵卫东出来搬东西,他赶紧说道:“东西挺零碎的,我跟你一块搬吧!”
赵卫东惊讶了,这车夫当时讲价的时候,可是硬气得很,坚决表示不会帮忙搬的,现在这是怎么了?
有人帮忙,赵卫东当然不会拒绝,两个人就忙活起来。
姚志开这时也出来了,他拍拍赵卫东的肩膀:“兄弟,哥哥这次没帮你找好地方,等有机会,哥哥给你找个好的。”
“嗐,这房子已经相当不错了。哥,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
表演了一番兄弟情深,姚志开上班去了,里面两个女人太凶了!
中院,陆红娟看见搬到门前的行李,随手拿了一块砖砸过去:“你们都聋的是吧?我说你们不准住进来,两个有娘生没爹养的东西,脸皮这么厚,你们去街上讨饭啊!”
林家丽不甘示弱:“你个老东西,看你一脸衰样,没男人疼没孩子孝敬吧!你这种人就算死了,也没人收尸啊!”
陆红娟气得发抖,几个看热闹的大妈都在为林家丽的勇气鼓掌:这可真是戳到陆红娟的伤心处了。
“我跟你们拼了!”此刻的陆红娟大喊着朝着林家丽冲过去,因为过于激动,鼻涕还起了个泡泡。
林家丽嫌恶不已,一个闪身躲开了陆红娟的攻击,让陆红娟摔了个狗吃屎。
行李已经全都搬到院中了,车夫问赵卫东:“咋办,你们行李搬不进去啊?”
“没事,辛苦你了,你忙去吧!”赵卫东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待会最多把这女人摁住了,再搬行李。
车夫不愿走:“我还是待一会吧,还能帮帮忙。”
陆红娟摔得不轻,躺在地上呻吟。几个大妈这下坐不住了,一个个赶紧上前查看。
林家丽趁机让赵卫东还有车夫把行李搬进房子,一边还得意洋洋地挑眉看了眼陆红娟。
陆红娟那个气啊,疼得都冒汗了,还想着站起来阻止:“小娘养的贱货,你们敢搬进去,我就敢扔出去!”
赵卫东听了,像听见什么笑话一样:“你扔啊,你敢扔我的东西,我就扔你家的东西,我敢把你家都砸了,你敢吗?你爷爷我可不是吓大的!”
说完,还真跑到隔壁的陆红娟家,拿了一摞碗出来,砸之前还跟陶芹确认了下:“振东他岳母,这娘们家是这吧?”
哎呦,这小子神经病啊,非得跟自己说话干嘛!
急得陶芹赶紧站起来:“卫东啊,你可别干傻事,不能……”
陶芹闭嘴了,赵卫东这莽夫已经砸了,瓷片溅了一地。
林家丽非但没怪丈夫,还当着众人面拿出了五块钱:“拿去买碗吧,大妈你可记住了,我们夫妻可不是那种光会耍嘴皮子的人。以后咱们还要当邻居呢,你消消火气啊。”
几个大妈连带地上的陆红娟一时之间都屏住了呼吸:谁家好人一言不合砸碗的啊!
陆红娟怂了,不敢闹了,呜呜呜哭起来。
她的命怎么这么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