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光柱直冲云霄,将整片夜空割裂成诡异的两半。我朝着光柱狂奔而去,脚下的地面突然剧烈震颤,青石板如同被无形巨手掀动的瓦片,纷纷翘起开裂。裂缝中渗出墨色的黏液,散发着腐臭气息,隐约还能听见深处传来铁链拖拽的哗啦声。
当我的手掌触碰到光柱边缘时,一股刺骨寒意顺着指尖钻入经脉。眼前景象骤然扭曲,玄都客的建筑在血色中化作万千飞灰,取而代之的是一座悬浮于血海之上的青铜巨棺。棺椁表面爬满暗红色符文,每个字符都在流淌着鲜血,棺盖缝隙中不断有黑雾涌出,凝结成面目狰狞的怨魂。
“终于来了。”黑袍人的声音在血海上空回荡,他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立于棺顶,黑袍猎猎作响,露出半截布满尸斑的手臂。随着他抬手轻挥,棺盖轰然开启,一道血红色的光柱冲天而起,照亮了棺内景象——一具裹着残破玄色道袍的干尸盘坐其中,枯槁的手指上戴着一枚刻满骷髅的戒指,眉心处镶嵌着一颗正在跳动的血色珠子。
就在此时,四面八方响起凄厉的哭嚎,无数半透明的魂魄从血海深处浮起,他们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面部扭曲变形,眼神中充满绝望与怨恨。这些魂魄如同被无形绳索牵引,纷纷朝着青铜棺飞去,在触碰到棺椁的瞬间,化作一缕缕血气被吸收殆尽。
我握紧法器,正要发动攻击,却感觉周身灵气突然变得凝滞。低头一看,脚踝不知何时已被黑色锁链缠绕,锁链另一端没入血海,正源源不断地抽取我的力量。“这是九幽缚魂链,专门用来对付你们这些自诩正道的修士。”黑袍人发出阴森的笑声,“当年玄都客本是镇压九幽的封印之地,如今血棺现世,这里将成为人间炼狱!”
危急关头,怀中的神秘玉简突然发烫,一道金光从怀中迸发而出,瞬间斩断了缠绕在我身上的锁链。玉简悬浮于空中,表面浮现出古老的梵文,金光所到之处,怨魂纷纷发出惨叫,化作齑粉消散。黑袍人面色微变,袖中飞出数道黑色符篆,符篆在空中爆开,化作一群遮天蔽日的骨鸟,尖喙闪烁着幽蓝的毒光,朝着我俯冲而来。
我施展御剑术,本命飞剑化作流光斩向骨鸟群。剑光过处,骨鸟纷纷碎裂,但更多的骨鸟又从血雾中重生。黑袍人趁机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青铜棺中的干尸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抹血色光芒。随着干尸抬手一挥,血海之中突然伸出无数惨白的手臂,抓住我的脚踝将我往血海中拖拽。
“小心!”一道熟悉的女声突然响起。只见那名神秘白衣女子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手中长剑舞出万千剑影,斩断了那些鬼手。她的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眼神中却多了一丝决绝:“我曾是镇守此地的玄都观弟子,当年被他们暗算,困在此处多年。”说着,她将一枚玉简塞入我手中,“血棺中的修士本是玄都观叛徒,他妄图借助九幽之力飞升,却变成了不人不鬼的怪物。要摧毁血棺,必须找到他的本命元神珠!”
话音未落,黑袍人已瞬移至白衣女子身后,利爪直取她的后心。我急忙掷出法器,法器化作金色盾牌挡下攻击。黑袍人冷哼一声,袖中甩出一条布满尖刺的铁链,缠住我的法器,用力一扯将我拽向他。千钧一发之际,白衣女子挥剑斩断铁链,拉着我朝血棺方向冲去:“我们必须赶在他完全苏醒前毁掉元神珠!”
此时,青铜棺中的干尸已经完全站起,周身缠绕着血色雾气,气势比黑袍人更加恐怖。他抬手一挥,一道血色光刃朝我们斩来,白衣女子挥剑抵挡,却被强大的冲击力震得口吐鲜血。我趁机祭出玉简,玉简爆发出万丈金光,与血色光刃相撞,在半空炸出刺目光芒。
趁着干尸被金光暂时压制,我纵身跃上棺顶,寻找那颗跳动的血色珠子。黑袍人如影随形,挥舞着铁链向我攻来。我一边闪避攻击,一边在棺内搜索。突然,我发现干尸的右手紧紧握着一个小布袋,里面隐隐透出红光。我心中一动,避开黑袍人的攻击,朝着干尸扑去。
干尸察觉到我的意图,反手一掌拍出。我险之又险地躲过攻击,抓住布袋用力一扯。布袋被扯开,那颗血色珠子滚落出来。就在我要抓住珠子的瞬间,黑袍人甩出铁链缠住我的手腕,将我拽向他。白衣女子再次挥剑来救,却被干尸拦住,两人陷入苦战。
我咬紧牙关,强忍着手腕传来的剧痛,另一只手抓住珠子。刚一触碰,一股邪恶的力量顺着手臂涌入体内,试图侵蚀我的元神。我调动体内灵气与之对抗,同时将玉简按在珠子上。玉简发出耀眼的光芒,珠子开始剧烈颤抖,发出刺耳的尖啸。
“不!”黑袍人和干尸同时发出怒吼,纷纷朝我扑来。我将全部力量注入玉简,血色珠子在金光中开始消融。随着珠子的破碎,青铜棺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棺身出现一道道裂痕,血海也开始剧烈翻涌。黑袍人和干尸的身体在力量反噬下变得透明,逐渐消散。
“快走!血棺要塌了!”白衣女子摆脱干尸的纠缠,拉着我朝血棺外逃去。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青铜棺轰然崩塌,血海开始退去,玄都客的废墟重新出现在眼前。当我们终于逃出玄都客范围时,身后传来一声巨响,那片诡异的血色空间彻底消失,只留下满地焦土。
白衣女子望着玄都客的废墟,露出释然的笑容:“封印终于解除了……我也该去了。”她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中。我握紧手中的玉简,望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知道这只是开始。九幽之地的秘密远未揭开,而我,注定要在这条血色玄途上继续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