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掠过峡谷,吹起我染血的衣角。
我知道,真正的决战,才刚刚开始。
顾言澈已经率军从另一侧压上,敌军阵型虽被打乱,但并未溃败。他们像是被某种力量驱使着,重新整顿队形,朝着我们阵地步步紧逼。远处那面敌军主帅的旗帜在晨光中格外刺眼,仿佛在嘲笑我们的挣扎。
“沈姑娘!”影卫低声提醒,“敌军援兵已至,顾将军那边压力不小。”
我眯眼望向战场中央,敌军主力正试图合围我方前军,若不及时调整,整个战线将被彻底击溃。
“传令下去,前军后撤三里,退守高地。”我沉声下令,“命左翼轻骑绕道山后,准备包抄敌军侧翼。”
影卫点头,迅速传达命令。
我转身对身旁的一名副将说道:“你带十人去接应左翼,务必确保他们能顺利穿插。”
他抱拳领命,带着人消失在晨雾之中。
此时,敌军已稳住阵脚,开始组织新一轮冲锋。他们的骑兵如潮水般涌来,马蹄声震耳欲聋,尘土飞扬间,仿佛天地都在颤抖。
“弓箭手准备!”我大喝一声。
士兵们迅速列阵,箭矢破空而出,射入敌军阵中。几匹战马哀鸣倒地,骑兵阵型稍显混乱,但很快又恢复秩序。
“放火油箭!”我再次下令。
数十支火油箭划破天际,在阳光下拖出一道道橙红的尾焰。落地瞬间,火焰腾起,燃起一道临时火墙,阻住了敌军冲锋之势。
趁此间隙,我迅速登上高地,观察战局变化。
敌军主帅似乎察觉到了我方意图,竟也派出一队骑兵绕行,试图截断我军左翼。
“果然没那么简单。”我咬牙低语。
就在这时,顾言澈策马而来,战甲上沾满血迹,神情却依旧坚定。
“情况如何?”他跃下马,站在我身旁。
“敌军反应很快,左翼可能会遭遇拦截。”我说,“但我们还有机会。”
他点头:“说吧,怎么打?”
我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小坡道:“我们可以利用地形优势,在那里设伏。只要拖延敌军一刻钟,左翼就能完成包抄。”
顾言澈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好,我去亲自带队。”
“等等。”我拦住他,“你不能去,你是主帅,不能冒险。”
他笑了笑:“可我现在,只是你的副将。”
我瞪他一眼:“少贫嘴,快去安排。”
他哈哈一笑,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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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喊杀声、兵器碰撞声、战马嘶鸣交织成一片,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我站在高地上,指挥调度,不断调整战术。每一次决策都关乎生死,每一秒都像是被拉长了千百倍。
突然,一名影卫急奔而来:“沈姑娘,敌军主帅亲自出动了!”
我心头一紧:“在哪?”
“正朝右翼推进,目标是突破防线直取中军帐!”
我立刻做出判断:“调集影卫,随我去迎敌。”
影卫们迅速集结,跟随我冲向右翼。
途中,我看到一名年轻士兵倒在血泊中,手中还紧紧握着断剑。他的眼神涣散,却仍死死盯着远方,仿佛在看着某个尚未实现的愿望。
我蹲下身,轻轻合上他的双眼,低声道:“对不起。”
起身时,泪水已在眼眶中打转,但我不能停下。
战争,从来不是荣耀,而是无数生命的堆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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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右翼,敌军已攻破两道防线,形势危急。
“结阵!”我高声下令,“盾兵上前,弓箭手封锁缺口!”
士兵们迅速行动,形成新的防御圈。
敌军主帅终于现身,是一名身材魁梧的将领,身披黑甲,手持巨斧,气势逼人。
他一马当先,直冲我方阵前,身后跟着数百精锐。
“你们这些蝼蚁,也敢挡我?”他怒吼。
我冷眼看他:“你不过是个莽夫罢了。”
他大怒,挥斧劈来。
我闪身避让,同时示意影卫围攻。十几名影卫立刻围上,与敌军缠斗在一起。
战场上刀光剑影交错,鲜血飞溅。
我趁机抽出短刀,绕至敌军主帅背后,一刀砍向其战马后腿。
战马吃痛嘶鸣,敌军主帅被掀翻在地。
我立刻扑上,短刀直指他咽喉。
“投降,或者死。”我冷冷开口。
他怒目圆睁,却已无力反抗。
就在此刻,远处传来一阵号角声——
顾言澈成功完成了包抄!
敌军后路被断,士气崩溃,纷纷弃械投降。
我缓缓收回短刀,望着眼前这个曾不可一世的敌人,心中却没有丝毫喜悦。
战争结束了,但代价太过沉重。
我抬头望向天空,乌云散尽,阳光洒落大地,照在那些倒下的身影上。
“清欢。”顾言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回头看他,他满身血污,却笑得温柔。
“我们赢了。”他说。
我没有回答,只是轻轻闭上眼,任由风吹拂脸颊。
这一刻,我只愿这片土地,能真正迎来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