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
刘淑芬并未看到丈夫的身影。
眼里不免有些黯然。
随后想到身上十万块,顿时精神起来,快步走到卧室房间,将身上的十万块掏了出来,然后放到了衣柜里面。
反复看了下那十万块,刘淑芬心情愉快了不少,仿佛噩梦离她远去,新的好日子即将来临一般。
心情美妙哼着歌去准备晚饭。
下午六点。
做完饭的刘淑芬坐在沙发上,一边等待丈夫回来,同时想着如何跟丈夫说那个“投毒”的事情。
她决定晓之以理。
尤其是利益。
只有说明利害关系和对比之后,这样才能说得动。
要不然,以她对丈夫的了解,这种事情绝对不干,毕竟暴露之后连饭碗都没了,而且很有可能被抓。
“哐!”
这时关门声响起,将她惊醒了过来,扭头一看,只见丈夫出现在门口,正拖着鞋。
刘淑芬连忙起身走了过去。
想要说些什么,但在看到丈夫那冷漠的脸色之后,瞬间像是被掐住喉咙一般,很多话直接说不出来。
“爸,你总算回来了,我们等你很久了。”
一个七八岁的男孩上前对着冯鸣说道。
“是吗?小宝乖,有没有洗手?”
“洗了。”
“嗯,乖,吃饭吧。”
“欧耶。”
小孩很高兴,冲到餐桌位置上坐了下来,桌子上有他喜欢吃的东西,早就馋了,可刘淑芬不让他吃,非得等他父亲,也就是冯鸣回来才行。
“你怎么样?”
看着对自己很冷淡的丈夫,刘淑芬憋了半天,还是主动开口询问。
“嗯,没什么,挺好的。”
冯鸣神色淡淡地回了一句。
若是之前,刘淑芬还有些高兴,觉得事情有好转了,丈夫原谅了她,可现在她却是高兴不起来,不但不高兴,反倒是觉得两人似乎的鸿沟更大了一些。
刘淑芬嘴唇微动,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叹了一口气,将话咽了回去,打算等晚点再说。
收拾了下心情,刘淑芬加入到用餐之中。
吃完饭,洗完碗筷,将厨房收拾了下,刘淑芬就开始教孩子做作业,一直忙到快九点,才去洗漱。
回到房间,看到丈夫闭着眼、生她闷气的样子。
刘淑芬抿了抿嘴唇,走到衣柜前,将衣柜打开,将藏在里面的十万块取了出来,然后放到了床上。
“你看下。”
冯鸣皱着眉头、睁开了眼睛,随后就看到床上堆放的那十万块,瞬间一愣。
然后急忙爬了起来,拿起那厚厚一沓钱。
仔细看了看,确定是真钞后,神色惊讶看着刘淑芬:“你,你这钱哪里来的?”
看到丈夫跟自己说话,刘淑芬嘴角微扬。
接着就把事情说了出来。
“糊涂,这种钱你也敢要?你是想让我去坐牢是吧?”
听完之后,冯鸣脸色大变,怒斥刘淑芬。
一双目光凶狠盯着她。
“怎么不敢要?”
“要不是毒,人家说了,最多就是腹泻而已。”
“再说,这白捡的二十万块,能够有效缓解我们的困境。”
“哼!”冯鸣冷笑了一声,一脸讥讽地说道:“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家里会变成这样?”
“现在又私自揽下这事,我看你是嫌家里不够乱。”
见丈夫一而二再而三讥讽自己,刘淑芬怒了。
“姓冯的,那件事是我希望见到的?我还不是被骗了?你以为我就不难过?”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有这个天赐良机到来,为何不接?”
“退一万步说,你不接,人家难道就不能找你们工厂的员工?你们工厂那么多员工?有几个经得起这个诱惑的?”
“别说二十万了,我看就算只有五万块,也有很多人抢着干这件事。”
“人家瞧得上你,这才愿意给二十万,你还在那里讥讽,有意思吗?”
“呵呵。”
冯鸣冷笑了两声。
面露讥讽看着对方:“你知不知道?别人为何愿意拿二十万,让你放这个东西?这是有商业阴谋的,你就不怕有命拿这个钱,没命花吗?”
这点,刘淑芬当然想过。
但她顾不得这么多了。
再说,她不觉得事情会到那种地步。
又不是投毒杀人。
“这些我管不了,我现在只想挣这二十万还债。”
“我知道你现在恨我。
认为是我败家了,这事是我的问题,我承认也没有辩驳,可现在遇到这种事情,二十万啊。
请问不拿这二十万,你打算我们去外面租房住吗?”
“行,就算租房住,我无所谓,难道你愿意孩子跟你受苦?”
顿了顿,看着脸色阴沉起来的丈夫,她冷声道:“反正现在钱已经拿了,你要是实在不愿意,我自己去你们工厂找人,这样就跟你没关系了。
当时出事了,抓的人也是我,不会是你。”
冯鸣脸色很难看。
很想说一句,你他妈的被抓,我难道还能独善其身?
心中虽然很生气,但事情已成定局了,再怒骂也没有用。
再说,这二十万块钱确实是一笔丰厚的报酬。
若是有了这笔钱,确实能够缓解家庭情况。
而且,对方完全可以找工厂里的人投毒,到时候身为工厂副厂长肯定还是会背上责任。
想到这,冯鸣脸上的气愤少了许多。
伸手拿起床上的玻璃瓶,仔细看了看。
密封的很好,就是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液体。
不过他可以肯定的是,对方出价这么多,肯定是跟他们维他奶公司有仇,大概率是商业竞争对手。
至于私仇,不是没有,只是他认为这种可能性很低。
不管那种跟他没啥关系。
“不是说二十万吗?这才十万。”
冯鸣将玻璃瓶放下后,又拿起那一沓钱,皱着眉头说道。
闻言,刘淑芬心中松了一口气,知道丈夫被她说动了。
连忙道:“那人说这十万是定金,事成之后会再给十万。”
“你怎么不一次性要二十万?事成之后去拿?你觉得你能够找到他人?”冯鸣皱着眉头,神色不悦道。
“他给了一张纸条、上面有他的联系方式。”
刘淑芬将纸条递给了丈夫,一脸委屈道:“那人很强势,而且在几人包围下,我能说什么?”
“人家说了,这活有的是人干。”
“你啊,没脑子。”
冯鸣说了一句。
然后直摇头。
“算了,事已成定局,现在只盼望你说的那人能够守信。”
“这钱,就放在我这里了,免得你又拿去败家。”
刘淑芬讪笑。
她也有这个准备。
知道,从今以后,家里的财政大权不归她了。
这些她现在不在乎,她现在只想渡过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