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染无法，只得让莫长老先回去。
她第一次给人当师傅，要好生整理一下思绪。
她得准备一下，让他明日再来。
听了这话，莫长老才乐不可支地离开了东三院。
这变脸速度，让伍林都为之一震。
伍林的事情已经办妥，没有必要在此多留。
他辞了云染，便回去向云老爷子禀报了。
云染也没有闲着。
她回到房间，立刻钻进阴阳境中，将丹心阁中的初级丹方誊抄了一卷。
第二天，莫长老一出现在东三院。
云染边将前一夜誊抄好的丹方，交给了他，让他自行照着上面练习。
有什么问题先记下来，等她修炼结束，再为他解答。
莫长老打开云染给她的丹方一看，顿时，双眼都在发光。
“好好好！”
他一脸喜色，连连点头。
拿着丹方的莫长老，正准备走，突然想到什么。
他转过身来，拱手对云染作揖，道：“多谢师傅，老徒这就回去练习。”
连着好几日，莫长老每日一大早，便到了东三院。
他将昨日炼丹时遇到的问题，尽数告知云染，让其帮忙解答。
对于莫长老提出的所有问题，云染几乎都耐心跟他讲解了。
若是遇上操作上的问题，她还会亲自示范一遍给他看。
所幸她的医术不错，对灵药的性状也甚为了解。
莫长老所问之事，云染都实操过，不算很难。
且莫长老是高级炼药师。
他一点就透，倒也没让云染费多少心。
每每解惑之后，莫长老都一副大彻大悟的模样。
随即，他道一声：“多谢师傅指教。”
便又回去，继续钻研丹方。
对云染来说，只要这小老头不打扰她修炼，给他指点一下也没什么。
再着，莫长老跟云老爷子关系不错。
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她也不能不尽心。
这一日，云染正在阴阳境中修炼。
忽然，外间响起很大的撞击声。
“轰”地一声之后，一道愤怒的女声闯进她耳中。
“云染，你给我出来！”
“你毁我女儿丹田，废我儿子双腿，今日我要你如数奉还。”
这声音，云染一点儿也不陌生。
她皱了皱眉，加快了大道朝天诀运转的速度。
云霜雪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修为高又如何？
难不成，她还能在老爷子面前，对她下手？
“哼，不知所谓。”
云染轻哼一声，端坐如松，气定神闲。
她压根儿就没打算出去跟云霜雪碰面。
云家的时，有自有云老爷子做主，何时轮得到她放肆。
还叫嚣得这么大声，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想鸠占鹊巢吗！
云霜雪话音刚落，四时的尖叫声，立刻划破了她的耳膜。
“救命呀，有人要杀五小姐。”
“呃……”
四时的喉咙，似乎被什么扼制住了。
几乎只在刹那间，云染便听了到伍林的声音。
“还请二夫人，放开那孩子，莫要在此处喧闹。”
一道闷声过后，四时的喉咙被解放出来。
“伍管家，这个疯女人要杀五小姐！”
这话，听得云染勾起了唇。
四时这丫头，还真是可爱的紧。
云霜雪这会儿，可不就是个疯女人嘛。
“伍管家，你来得正好，云染废了我的小雅和树儿，我要拿她问罪，你把她找出来交给我，我立刻离开。”
云霜雪的口吻，趾高气昂，暗含命令。
“这恐怕不行！”伍林斩钉截铁。
“伍管家，你什么意思？”
“云染把我儿伤成那样，难道你还要护着她吗？”
云霜雪音色中，怒气外泄。
她像只被偷了蛋的老母鸡似的，分外聒噪。
即便是在阴阳境中，云染都能想象到，此时她脸上的神情。
那一定是非常愤怒，且不可置信。
“你闪开，今天我定要废了云染，为我儿报仇。”
“轰……”
一声巨响震得人耳膜发颤。
伍林的声音冷肃刚毅：
“既然如此，二夫人便莫要怪罪属下了。”
“你……”
“好，我打不过你，我去找家主要个说法。”云霜雪说话时，气息有些不顺。
似乎是受了内伤。
“那再好不过，二夫人请！”
“笃笃笃……”
紧接着，两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砰！”院门被人大力关上。
“呼呼……”四时惊吓不定地喘息声，被云染听进了耳中。
勾了勾唇，她紧闭的眼睫上，眉头舒缓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