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三百六十八章：墟市蜃楼，异纪元会
在无尽墟海中又探索了不知多少时日，廖峰见识了各种匪夷所思的景象——时间倒流的河流、由纯粹音符构成的山脉、甚至一片区域内的物理定律被完全改写，重力向上，火焰冰冷。
指环的数据库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丰富着，对多元宇宙的认知不断被刷新。他的仙王中期境界也在这种极端环境的磨砺下，愈发稳固，甚至隐隐向着后期迈进。
这一日，当他穿过一片弥漫着彩色迷雾、能扭曲感知的区域后，眼前豁然开朗。
前方，不再是无序的废墟，而出现了一座……悬浮在虚空中的、由无数种不同风格建筑拼凑而成的奇异城市！
这座城市光怪陆离，有的区域是充满未来感的金属大厦，闪烁着全息投影；有的区域则是古老的石头城堡，萦绕着魔法灵光；更有仙宫楼阁、虫巢般的生物结构、甚至一些完全由能量或意念构成的虚幻存在……它们以一种极其不协调却又诡异共存的方式，紧密地挤在一起，构成了一座巨大的、缓慢旋转的“墟市”！
城市外围，笼罩着一层半透明的、不断变幻色彩的能量护罩，将外界的混乱法则一定程度上隔绝开来。隐约可以看到，有各种形态各异的“生物”在城市中活动，有的驾驭飞剑，有的乘坐浮空艇，有的甚至本身就是一团光影或一阵旋风。
“这是……墟市蜃楼？”廖峰想起塔灵‘苍’曾提及，在无尽墟海的某些相对稳定节点，会自然形成或由强大存在建立一些临时或半永久的聚集点，供来自不同纪元的幸存者、探索者、流亡者进行交易、交流或避难。
眼前这座城，显然就是其中之一！
能在这危机四伏的太古真墟建立并维持这样一座城市，其背后必然有强大的力量支撑。
廖峰收敛气息，将修为压制在普通金仙层次，缓缓靠近。他需要信息，需要了解当前墟海的局势，也需要寻找可能存在的、关于归零使者或对抗浩劫的线索。这座墟市，无疑是绝佳的场所。
靠近城市护罩，一股无形的扫描波动掠过他的身体。指环瞬间模拟出相应的“安全”能量频率，并未触发警报。护罩上打开一道门户，廖峰迈步而入。
踏入墟市的瞬间，各种嘈杂的声音、奇异的气味、混乱的能量波动扑面而来。街道上“行人”摩肩接踵，形态千奇百怪。
有身高三丈、皮肤如同岩石的巨人；有悬浮在半空、由数据流构成的虚拟生命；有笼罩在黑袍下、散发着亡灵气息的巫妖；甚至还有看起来与普通人类无异，但瞳孔深处闪烁着机械红光的改造人……
他们使用的语言、货币、交易方式也各不相同。有的以物易物，有的使用某种能量结晶，有的甚至直接用知识或记忆片段进行交换。指环全力运转，飞速学习、翻译着各种语言和信息。
廖峰行走在光怪陆离的街道上，仿佛置身于一个疯狂的万国博览会。他看到了科技侧在贩卖单兵跃迁引擎和星球毁灭炮，魔法侧在兜售传奇法术卷轴和神器碎片，仙道侧在摆摊出售仙丹妙药和上古功法残篇……甚至还有一些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来自未知纪元的商品。
他来到一处看似由多个势力共同维护的、较为宽敞的广场。这里竖立着许多巨大的光幕，上面滚动播放着各种信息——求购、出售、招募、警告，甚至还有一些关于墟海各处险地探索的报告和“新闻”。
廖峰驻足观看。
一条信息引起了他的注意：“‘寂灭星团’区域发现大规模归零力场残留，疑似有归零使者巡逻队近期活动迹象，危险等级：绝境。悬赏征集其具体动向及兵力配置信息，报酬：一件完整的中阶法则造物或等价物。”
归零使者巡逻队！他们果然在活跃！
另一条信息则让他目光一凝：“招募志同道合者，探索‘超脱遗骸’外围区域。要求：至少拥有金仙巅峰或同等战力，掌握空间或时间类法则者优先。目标：寻找‘纪元之种’线索。报酬面议。”
超脱遗骸？纪元之种？这些词汇让他联想到了苍穹神庭和混沌星核。
还有信息在警告某个新出现的“虚空魔念聚合体”的位置，在悬赏某种只在特定时间裂隙中出现的稀有材料，在寻找失散的同伴……
信息量巨大，让廖峰对墟海的复杂性和危险性有了更直观的认识。
他正思索着下一步该如何获取更深层的信息，一个略显猥琐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嘿，新来的？面生得很啊。需要向导吗？俺老猢在这墟市混了上千年，没有俺不知道的门路！”
廖峰转头，看到一个身材矮小、尖嘴猴腮、穿着破烂皮甲、腰间挂着各种零碎物件的“人”？他气息不强，大约相当于真仙层次，但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显得极为精明。
“向导？”廖峰不动声色。
“没错！”那自称老猢的家伙搓着手，嘿嘿笑道，“看道友气度不凡，初来乍到，肯定需要人指点迷津吧？想知道哪里能买到好东西？哪里能接到油水足的委托？或者……想打听点什么隐秘消息？找俺老猢就对了！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廖峰看了他一眼，淡淡问道：“我想知道，最近关于‘归零使者’最详细的消息，以及……哪里能找到关于‘纪元之种’或类似概念的可靠信息。价钱不是问题。”
老猢闻言，小眼睛猛地一亮，随即又露出几分忌惮之色，压低声音道：“归零使者？道友打听这个作甚？那可是要命的话题！还有纪元之种……嘶，您问的这可都是最顶级的机密啊！”
“你就说，知不知道，或者，知不知道谁可能知道。”廖峰语气平静，但一股无形的压力悄然笼罩老猢。
老猢打了个寒颤，立刻意识到眼前这位绝非凡俗，连忙赔笑道：“知道！知道一些！不过这种消息，在这里可不方便说。道友若信得过，请随俺来，俺带您去见一个人，他那里，或许有您想要的答案。”
廖峰目光微闪，点了点头：“带路。”
老猢心中一喜，连忙在前面引路，带着廖峰穿过几条偏僻的巷道，来到了一处位于城市边缘、看起来毫不起眼的、由某种生物甲壳构筑的低矮建筑前。
“就是这里了，‘蜃楼之眼’，墟市里消息最灵通的地方之一。不过里面的主人脾气有点怪，能不能问到东西，就看道友您的本事和……代价了。”老猢指了指那甲壳建筑，自己却不敢进去，搓着手等在门外，显然指望廖峰得到消息后给他一份丰厚的介绍费。
廖峰看了那建筑一眼，能感觉到内部有一股隐晦而强大的气息，至少也是仙王层次。
他没有犹豫，推门而入。
门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陈旧羊皮纸和奇异香料混合的味道。一个笼罩在宽大兜帽黑袍中的身影，正坐在一张堆满了各种卷轴和水晶球的桌子后面，低头摆弄着一个不断变幻色彩的沙漏。
感受到有人进来，那黑袍人缓缓抬起头。兜帽下，并非人脸，而是一团不断旋转的、由无数细小光点构成的星云！
“新客人？想买消息，还是卖消息？”星云中传出一种空洞而缥缈的声音，直接作用于灵魂。
廖峰心中微凛，此人给他的感觉，比外面那些仙王更加深不可测。他平静开口：
“买。关于归零使者近期动向，以及……纪元之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