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惊的问道,可朱雀鬼仙却摇了摇头,缓缓道出拘魂鬼的来历。
原来这拘魂鬼生前是个饱学之士,死后因学识渊博被招入地府,做了文职判官。
本可安稳修行,却偏偏窥见了生死簿的威力,心生妄念,竟妄图私自添改阳寿。
事情败露后,他被剥夺神职,打入十八层地狱受刑。
可他怨念极深,在地狱的烈焰与酷刑中不仅没有消散,反而窃取了一丝地府的“法则碎片”,结合自身记忆与邪法,炼制出一本足以乱真的“伪生死簿”。
就靠着这本假的生死簿,这拘魂鬼居然逃脱了阴曹地府,在人间兴风作浪。
“他和黑无常一样拘魂,却是在和阴曹地府抢生意。他拘走的魂魄,可不是什么罪魂恶魂。这拘魂鬼精于算计,只会挑选那些魂力精纯、对他修行有帮助的鬼魂下手。”
朱雀鬼仙说道。
“如此挑衅阴曹地府的威严,地府怎么一直没有彻底处理他?”
我皱起眉头,以地府的实力,要铲除一个叛逃的前判官,按理说不该如此拖沓。
朱雀鬼仙苦笑一声,“哪有那么容易。这拘魂鬼的手段极为难缠。他利用伪生死簿的权能,蛊惑了大量孤魂野鬼,还收编了不少山精妖邪,组建了一个结构严密的‘伪阴司’。”
“里面有模仿牛头马面的打手,有仿照判官的文书,甚至还有专门巡逻的‘勾魂使者’,俨然一副地府分支的模样。”
“要铲除他,地府就得动用大批人手,稍有不慎还会打草惊蛇。更重要的是,这拘魂鬼的实力早已远超普通鬼王,如今怕是比黑无常还要厉害几分。最关键的一点……”
朱雀鬼仙压低了声音,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他的背后似乎有靠山,所以地府才一直没有大动干戈。”
“靠山?”我心中一动,瞬间想到了那个身影,“不会又是我前世的仇敌,秦广王在人间私自扶持的势力吧?”
朱雀鬼仙闻言笑了起来,摇了摇头:“你啊,真是把什么坏事都往那位殿下头上扣。不过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但也有可能是无启国,或者是阴阳鬼市的鬼族人。他们都对阴曹地府心存敌意,扶持这么一个搅局者,也符合他们的利益。”
“不会是鬼族人。鬼族人向来和地府井水不犯河水,他们只求在阴阳鬼市安稳生存,没必要主动挑衅地府的威严。倒是无启国,他们一直游离在三界规则之外,若是他们在背后支持拘魂鬼,事情可就麻烦了。”
无启国的实力神秘莫测,若是卷入其中,这场缉拿行动只会更加凶险。
我话锋一转,看向朱雀鬼仙:“您当年可是飘门的顶尖人物,南明离火更是阴邪克星,怎么会栽在他手里?难道是被他和手下包围了?”
提到此事,朱雀鬼仙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那些虾兵蟹将,还不够我南明离火一把火烧的。飘门的手段,本就是专门对付阴邪一道。”
“那家伙最厉害的,是他手中的伪生死簿。那东西竟能像真的生死簿一样,判人生死。他不知从哪里得知了我的真名,用伪生死簿将我死死束缚,我的生死被他完全掌控,最终才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
听到这话,我不禁眉头一皱,“我如今在江湖上也算是有些名头,名义上是最后一个收池人,还是灵冢的冢主,他肯定早就查清了我的底细,我的真名他想必也知道。”
“你就没必要害怕了吧?别忘了你前世是什么身份。他是个假阎王,手里拿的是假生死簿,可你前世是真真正正的阎王,体内还藏着六道至宝。”
朱雀鬼仙说道。
我点了点头:“您说得对,是我多虑了。事不宜迟,我们尽快行动,我这就联络黑无常。”
我取出阴司腰牌,立刻便联络了黑无常,将拘魂鬼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他。
黑无常听后声音变得凝重起来,“没想到这拘魂鬼竟已发展到如此地步。他的确是地府的心腹大患,平等王殿下一直想将他铲除,可其他几位殿下态度不明朗,尤其是那位殿下,对此事始终保持沉默,本座也无法私自调动大批人手。”
我眉头紧锁,心中的猜测愈发清晰。
前世仇敌的沉默,本身就是一种态度。
这拘魂鬼,十有八九就是他留在人间的势力,专门帮他排除异己,处理那些地府不方便插手的麻烦事。
我忽然想到本命凶神提到的袭击,心中一动,会不会即将袭击本命凶神的就是拘魂鬼,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可就可以提前解决威胁了。
我把我的猜想说了出来,黑无常沉吟片刻,“不好说。拘魂鬼虽强,却未必有胆量袭击一位凶神。不过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毕竟他背后有靠山,行事向来肆无忌惮。”
“不管怎样,这拘魂鬼必须铲除。本座可以率领大批阴差,负责牵制他组建的‘伪阴司’势力,打乱他的部署。但拘魂鬼本人实力极强,又有伪生死簿在手,对付他,还得靠你出手。”
“范大人放心,属下定不辱使命。”
我沉声说道。
“好。本座这就回去调集人手,明日子时,我们在拘魂鬼的老巢‘枉死城’外汇合。在此之前,你和朱雀长老好好准备。”
话音落下,黑无常的声音便渐渐消失在阴司腰牌中。
一天后的枉死城之战,不仅是为朱雀鬼仙复仇,更是为了铲除这颗危害人间与阴司的毒瘤。
而我心中隐隐觉得,这场战斗,或许还能牵扯出前世仇敌的更多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