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和雨水的脚步声刚消失在院门外,厨房陡然安静下来,只剩蜂窝煤炉上铁锅余温发出的细微滋滋声。
何雨柱擦灶台的动作越来越慢,余光却牢牢黏在正往粗瓷碗里倒豆浆的于冬梅身上。
晨光斜斜穿过窗棂,落在于冬梅身上。
因昨晚水红色衬衫不慎弄脏,今早她换上了于莉的白色短袖,紧绷的布料裹着饱满胸脯,随着倒豆浆的动作微微起伏。
黑色布裤贴合着盈盈一握的腰肢,裤管下修长的大腿若隐若现。
她白皙的脸颊沾着晨光,水汪汪的大眼睛垂着,碎发扫过睫毛轻轻晃动,晃得何雨柱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
“别拿那种眼神盯着人!”于冬梅耳尖泛起红晕,转身时瓷碗撞在灶台边缘,发出清脆的声响。
“昨天咱们可说好了,大白天的不准在院子里胡闹!”她说话时睫毛扑闪得厉害,手里攥着的暖壶都跟着微微发颤。
“我就是盯着你看了!”何雨柱把抹布往肩头一甩,倚着门框笑得无赖,围裙上的油点子随着动作晃得欢快。
“这能怪我吗?谁让你长得这么勾人,该丰腴的地方丰腴,该纤细的地方盈盈一握,浑身上下哪儿不长在我心坎上?我看自己女人还犯法了?”
于冬梅顿时满脸通红,轻啐一口:“哎呀你要死啊,大白天的说这个!”
她伸手去捶何雨柱,指尖却软得像团棉花。嘴上虽是嗔怪,嘴角却不受控地向上扬起,耳根发烫,连耳垂都染上了绯色。
被心上人直白的垂涎惹得心里甜丝丝的,连眼角眉梢都藏不住笑意。
话音未落,于莉端着空碗蹦了出来,杏眼瞪得溜圆,胸脯气得一鼓一鼓,奶凶奶凶地压低声音呵斥:“姐!别怕,有我在呢,看他敢对你动手动脚!”
说着还挥了挥粉拳,活像只竖起炸毛的小奶猫。
这小妮子话还没说完,何雨柱已经长臂一伸,将于莉整个人圈进怀里。
于莉惊呼一声,手里的碗差点脱手,何雨柱眼疾手快接住,顺势将她抵在墙上。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将于莉羞红的脸颊照得通透,辫梢散开的红头绳在她身后轻轻摇晃。
“何雨柱!你放开我!”于莉的粉拳雨点般砸在他胸膛上,声音却软绵绵的像撒娇。
何雨柱低头看着怀里挣扎的人儿,坏笑着凑上去,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畔:“在自己家里,亲自己媳妇,天经地义吧?”
说罢不等她回应,便覆上了她的唇。
不等她回应,何雨柱便覆上了她的唇。于莉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原本推搡的双手渐渐没了力气,不自觉地攥住了何雨柱的衣襟。
晨光里,她微闭着眼,睫毛轻轻颤动,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骨头般软软地倚在丈夫怀中。
一旁的于冬梅撇撇嘴,快步走到窗边将木窗“咔嗒”关上:“也不害臊!这要让邻居看见了,还不笑话死你们!”
嘴上数落着,眼底却藏着笑意,顺手关上了木门,把小厨房里旖旎的光景遮了个严实。
厨房里顿时响起一阵慌乱的响动,于莉的辫子散了,领口也歪了,好不容易挣开时,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连耳垂都烧得发烫:“你、你就是个坏蛋!”
她边说边整理头发,手指却不住地颤抖。
“好好好,我是坏蛋。”何雨柱笑得眉眼弯弯,伸手帮她把碎发别到耳后,动作却被于莉拍开。
这时于冬梅走过来,佯怒地用筷子敲了敲他手背:“你呀,就会欺负莉莉!”
“我哪儿敢欺负她?这不是疼她吗?”
何雨柱话音未落,长臂一捞将于冬梅圈进怀里。
小厨房本就逼仄,身后是冰凉的灶台,面前是灼热的胸膛,她退无可退,只能被何雨柱扣着后脑勺吻了个严实。
带着腊肉香气的气息不由分说地涌进来,她攥着筷子的手先是挣扎,渐渐软下来揪住了对方的围裙带子。
良久唇分,于冬梅水汪汪的杏眼蒙着层水雾,望着何雨柱委屈巴巴嘟囔:“你明明答应过,大白天不在院子里胡闹……”
“门窗不都关得严严实实的?”何雨柱笑得眉眼弯弯,大拇指蹭过她泛红的唇角。
“再说了,是谁刚才急着关窗户,这不叫‘作茧自缚’?”
“谁、谁作茧自缚了!”于冬梅羞得耳根发烫,举起粉拳要捶他,却被人顺势握住手腕拉进怀里。
于冬梅气苦,张着小嘴要去咬他,何雨柱嬉皮笑脸地躲开。
转身端起灶台上两碗油亮的炒面,金黄的面条裹着浓郁的酱汁,大块的腊肉在晨光里泛着诱人的光泽,“快尝尝,我特意起了个大早下面给你们吃,腊肉放了好些呢!”
于冬梅接过面碗,鼻尖先被香气勾得发痒,轻轻吹了吹热气:“就会用吃的哄人。”
话虽这么说,筷子却已经夹起裹满酱汁的面条。
于莉偷偷瞥了眼还在坏笑的何雨柱,小口咬下一块肥瘦相间的腊肉,瞬间眼睛亮了起来:“唔……真好吃!这面条又劲道又入味,柱子你这厨艺真是绝了!”
听到媳妇夸自己,何雨柱顿时乐得合不拢嘴,一屁股坐到两人对面,围裙往腿上一搭:“那当然!莉莉你想吃啥,就是天上的星星我都给你摘来!”
“少贫嘴!”于莉红着脸踢了他一脚,却又往他碗里夹了块最肥美的腊肉。
三人围坐在灶台边,笑声混着炒面的香气飘出小厨房。
墙根下,贾张氏捏着豆角的手越攥越紧,“咔吧”一声,又一根豆角被捏断。
她狠狠把菜叶摔进竹筐,惊得趴在墙根的野猫“喵呜”一声窜开,嘴里还不停嘟囔:“好哇这傻柱!吃独食也不知道想着点老邻居,天天大鱼大肉藏着掖着!”
她扯着嗓子朝小厨房方向剜了一眼,围裙被攥出深深的褶皱,“大早上的在厨房里嘻嘻哈哈,搅扰得人不得安宁,真当这院子是他们何家的天下了!”
话音刚落,许大茂晃悠着进了院子,搪瓷缸里的豆浆晃得直冒白泡,手里还拎着油纸包得鼓鼓囊囊的油条油饼。
瞧见贾张氏气鼓鼓摔菜叶的模样,他立马凑过去,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张婶儿,我就知道您心里憋屈!这傻柱也太不是东西了!”
他故意提高嗓门,朝着何雨柱家厨房的方向斜睨一眼,“以前上赶着给贾家送吃的,现在倒好,有了媳妇就忘本!”
顿了顿,他撇着嘴继续道:“肉香飘得满院子都是,也不晓得给老邻居们分一口!真是缺德冒烟!”
说着说着,他眼神突然发直——秦淮茹正踮着脚往晾衣绳上挂尿布,白色衬衫被风掀起,勾勒出胸前饱满的弧度。
许大茂喉结上下滚动,手里的油条都捏得变了形,目光黏在人家身上挪不开。
“小畜生!”贾张氏一眼看穿他的龌龊心思,抄起半片菜叶就狠狠甩过去,“拿你那脏眼睛往哪看呢?再敢盯着我儿媳妇,老娘把你眼珠子抠出来喂野猫!”
菜叶“啪”地糊在许大茂脸上,他抹了把脸,嘟囔着往后退:“看两眼怎么了?又没少块肉……”
话没说完,贾张氏已经抄起门后的竹扫帚,追得他满院子乱跑。
搪瓷缸里的豆浆泼了一地,油条油饼也撒得乱七八糟。
“妈!您别闹了!”秦淮茹满脸通红,攥着尿布的手指节发白。
她又羞又急,眼眶都红了,“您这是让街坊邻居看笑话……”
“看笑话?”贾张氏把扫帚一扔,叉着腰骂道,“要不是你整天招蜂引蝶,能有这些破事儿?我儿子还没死呢,你就想……”
她越说越难听,唾沫星子乱飞,气得秦淮茹转身跑回屋里,摔门声惊得院角的麻雀扑棱棱飞走。
许大茂趁机溜到院门口,拍着身上的灰,嘴里还不服气地嘀咕:“老虔婆!假正经!有本事管管你儿媳妇,冲我撒什么火……”
说完,他捡起地上的油饼油条,挑了半根没弄脏的狠狠咬了一口,晃晃悠悠地走了,只留下贾张氏还在原地骂骂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