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情总是要面对的,胡鸢有些艰难的抬脚朝外走去。
然而来到外间,已经没有刘萱的身影,就连其他嫔妃也走了个干净。
杨凤仪连忙冷声问道:“人呢?!”
一旁内侍战战兢兢的道:“刚刚珍妃娘娘醒了过来,让安公公搀扶着她回承乾宫,说是……说是不敢再留在这儿,怕性命不保。”
说完这话,他抬眸看了胡鸢一眼,结结巴巴的道:“德妃娘娘跟着前去,其他娘娘便也一并跟着走了。奴……奴婢正想通报,娘娘便出来了。”
看着空荡荡的大殿,还有这满地的狼藉,胡鸢沉着脸没有说话。
过了许久,她才苦笑了一声道:“罢了,随她去吧。”
爱如何,便如何了。
她不争了,她怕了还不行么?!
承乾宫顿时热闹了起来,嫔妃们站满了整个屋子,德妃与文妃坐在床边,其余的依着位份站着。
刘萱回到屋中躺在了床上,本来还想表演下虚弱,可躺着躺着她就困了,然后闭上了眼。
许是太累了,她睡的很沉,连外间的动静和因着她闭了眼,连着轻唤几声都没唤醒,以为她又晕过去的德妃文妃和其他人的慌乱,也不知道了。
德妃与文妃吓坏了,连忙又派人去催太医,德妃想了想,又朝自己的贴身宫女道:“你去告知蒋公公一声,也不必等着回话,免得让旁人以为,珍妃借机争宠。”
宫女应了一声是,匆匆走了。
龚院首与另一个太医背着药箱匆匆跑了过来,瞧见刘萱躺在榻上昏迷不醒,那太医顿时脚下就是一软。
这可是陛下唯一宠幸过的妃子啊,这可是两江总督唯一的女儿,也是唯一的子嗣!
若是真有个三长两短,他的命也保不住了!
文妃与德妃连忙让开了位置,龚院首不敢耽搁,连忙开始诊脉。
然而他越诊,面色就越是复杂,看着闭眼的刘萱,忍不住唤了一声:“珍妃娘娘?”
文妃在一旁道:“本宫与德妃已经唤过了,根本唤不醒的。”
龚院首仿若未闻,又连着唤了几声,刘萱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德妃有些按捺不住了:“龚院首,珍妃到底是中的什么毒,你可有了头绪?”
龚院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珍妃娘娘……”
话还未说完,外间传来通报:“陛下到!宁王到!”
众人闻言连忙转身,朝匆匆进门的李瀛与李珩行礼:“臣妾见过陛下,见过王爷。”
李瀛随意道了一声免礼,三两步来到床边,看着闭眼的刘萱,整个人心头一紧,急忙问道:“龚院首,珍妃中的是何毒,你可有头绪?”
龚院首还未回答,李珩便已经来到床边,从他手中将刘萱的手腕抢了过去,搭上了她的脉。
龚院首看了他一眼,躬身回话道:“回陛下的话,珍妃娘娘中的是急火散,其主要症状便是让人上火。”
李瀛闻言皱了眉:“只是上火?”
龚院首应了一声是。
李瀛看着刘萱,眸中满是心疼:“那珍妃为何会昏迷不醒?”
龚院首看了他一眼,神色有些一言难尽:“陛下可否屏退左右?”
李瀛皱了皱眉,朝将刘萱的胳膊放好的李珩看了一眼,见他点头,这才开口朝一众嫔妃道:“珍妃并无大碍,你们先回去吧。”
“是。”
众人退了个干净,屋内就只剩下了李珩李瀛与龚院首。
龚院首轻咳了一声开口道:“娘娘中的急火散,乃是迅速提升体内火气,可娘娘这些日子,身子有些亏空,本身是没有什么旺火的,这一道急火散下去,催发了火气之后,身子就更虚了。”
“再加上娘娘睡眠不足,故而才会睡的这么沉,有些唤不醒。”
李瀛闻言一愣,迅速抓住了重点:“你的意思是,珍妃现在不是昏迷,而是睡着了?!”
龚院首认真的点了点头:“是的。”
李瀛:……
他仍有些怀疑,转眸朝李珩看了过去,见他没有反驳,这才相信刘萱真的只是睡着了。
这……
多少是有些尴尬的。
李瀛以手掩唇,轻咳了一声:“此事不得说出去,若是有人问起,哪怕是太后问起,也是珍妃晕过去了!”
龚院首连忙道:“是,老臣省得的。”
李珩皱眉问道:“若非身子亏空,那急火散服下之后,会有什么症状?”
龚院首回答道:“急火显现,有可能是流鼻血,甚至是少量吐血,看着凶险实则并没有什么大碍,只需对症去火便成。严格说来,急火散其实算不得是什么毒,有些方子也有类似的效果,治病救人也是用的上的。”
李瀛点了点头:“朕知道了,你去写方子吧。”
龚院首应了一声是,却没有立刻退下,而是看了看李珩又看了看李瀛,有些欲言又止。
李瀛开口道:“你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龚院首却依旧没有说话,只看了看李珩,意思表达的十分明显。
那就是宁王在,有些不便。
李瀛在床边坐下,握着刘萱的手,淡淡开口道:“无妨。”
听得这话,龚院首这才开口道:“老臣能够理解陛下对珍妃娘娘的喜爱之情,但房事太密,对女子身子也是有亏空的。尤其是整夜那种,毕竟白间再怎么补眠,也抵不上晚间。”
话说的直白一点,不要整夜的干!
李瀛闻言身子一顿,侧眸看了李珩一眼,淡淡开口道:“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龚院首背着药箱离开了,李瀛当即转眸朝李珩道:“你可听到了?”
李珩轻哼了一声:“又不是我一人之事,第一次是你折腾了一夜,第二次才是我,昨儿个是你折腾的她。”
李瀛顿时皱了眉:“可朕只有一次,前儿个你整整六次。”
李珩挑了挑眉:“那我以后少些便是。”
“你做梦!”
李瀛看着他,冷声道:“昨日萱儿便同我说了,她现在是我的妃子,而你是臣,她不愿再与你有那等亲密之事!”
李珩闻言当即皱了眉,看着他冷笑了一声道:“皇兄确定是她说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