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又猛然挥动手中的权柄,一道黑色的光芒瞬间射出。
那道光芒如同闪电一般,迅速地切割着空气。
紧接着,他身后的六股黑色气流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牵引着,猛地脱离了他的身体,腾空而起。
这六股黑色气流在空中交织缠绕,速度越来越快,如同六条黑色的巨龙在空中盘旋飞舞。
眨眼之间,一个高达十六米的巨大龙卷风在仓库中成形。
这个龙卷风的威力极其惊人,它所过之处,仓库的承重墙被一层层地切割剥离,只留下一道道深深的割痕,仿佛是被利剑划过一般。
“啊!”
林白此时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他发出一声怒吼,手中的大钟如同山岳一般砸向高又。
那口大钟带着巨大的力量,狠狠地砸在高又的身上,将他整个人都罩住了。
与此同时,龙卷风也被大钟困在了里面,无法逃脱。
大钟发出的沉重钟声在仓库中回荡,震耳欲聋。
这钟声如同魔音一般,不断地冲击着高又的脑海,让他承受着万般的痛苦。
高又的双眼翻白,身体不受控制地倒在地上。
然而,就在他即将昏迷过去的时候,他的左手却突然抬起,似乎想要阻止林白继续砸下大钟。
林白见状,正欲再次挥动大钟,将高又彻底砸死。
就在这时,一个细微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
“白!”
这个声音虽然很轻,但是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让林白的身体猛地一颤。
他的眸子中的憎恨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惊愕和恐惧。
“妈妈?”
林白喃喃地说道,他的目光缓缓地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然而,当他看清眼前的景象时,他的整个世界都仿佛在这一刻崩塌了。
他看到的,是已经劈成两半的妈妈。
妈妈的身体倒在血泊中,她的眼睛还睁着,眼中的慈祥与溺爱从未有过丝毫的减退,只是那光芒却在逐渐黯淡下去。
林白紧紧抓住脸颊上的手,权柄——护身之力在小臂流传,阵阵萤光破开身表逸出,更多则是汇入妈妈体内。
妈妈已是回光返照,权柄之力仅仅延缓死亡到来。
粗糙发黄手指轻轻抚林白脸颊,近四十的年龄却有五六十如松树皮般的皮肤。
“林白,你没事就好……”妈妈的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她凝视着眼前与自己一般大小的林白,眼眸间流露出的欣慰之情却如同一股暖流,温暖着林白的心房。
妈妈的气息轻如游丝,每吐出一个字都像是在与全身的力量做一场殊死搏斗,仿佛这简单的一句话已经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一喘一喘的,让人看了心疼不已。
“可惜,你弟弟他……”妈妈的声音戛然而止,她微微抬起头,这个看似简单的动作却牵动了全身的肌肉,带来一阵剧痛。
她紧咬着牙关,强忍着痛苦,但终究还是没能忍住,一口鲜血再次从她的口中喷涌而出。
林白的目光顺着妈妈的视线望去,眼前的景象让他的心如坠冰窖。
只见一个血肉模糊、粉嫩的肉团静静地躺在那里,已经初步显露出人形,但却早已没有了心跳。
肉团的下半部分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被什么可怕的力量硬生生地撕扯掉了一般。
“妈,别说了……”林白的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奔涌而出,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只能发出嘶哑的声音。
“是我,是我害了你和弟弟……”他的心中充满了自责和悔恨,无尽的痛苦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妈妈没有说话。
只是用那温柔的目光静静地注视着自己的儿子,仿佛要将他的模样深深地铭刻在自己的记忆里。
妈妈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她的手掌也缓缓地滑落,最终无力地垂落在床边。
她的双眼轻轻地闭上,就像那深秋的黄叶一般,缓缓地飘落。
“不”
爸爸无力看着生命最重要的一部分逝去。
自己什么也做不到!
回首对上儿子,那眼睛满是对自己女人的愧欠,以及懦弱…………
一股怒火涌上心头,爸爸粗暴推开自己的手。
血丝充斥瞳孔间,那双眼睛赤红,对妈妈的懊悔化为对林白的憎恨。
爸爸死死盯我,那眼神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
“林白,是你,是你,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回来?”
“为什么那人要杀你”
“为什么死的是你弟弟,为什么不是你?”
嘟嘟嘟嘟嘟嘟!
一阵急促而刺耳的警笛声突然划破了寂静的空气,仿佛是一头被惊扰的巨兽发出的咆哮。
不远处,一辆闪烁着红蓝警灯的警车如同一道闪电般疾驰而来,然后稳稳地停在了路边。车刚一停稳,三名身着制服的警察便迅速推开车门,动作利落地走下车来。
“接到热心群众报案,称附近有事情发生。”其中一名警察面色凝重地说道。
“在哪?”陈安闻言,眉头微皱,警惕地四下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但并没有发现什么明显异常的地方。
就在这时,另一名警察突然指着不远处的林白等人,向队伍中唯一的女性警察汇报道:“王队,那边有人!”
王素雅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林白正站在那里,眼神空洞地望着母亲。而母亲则像雕塑一般呆坐在原地,对父亲的拳头毫无反应,任由它们雨点般地落在自己身上。
林白的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他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一个旁观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而母亲似乎也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只是默默地承受着父亲的打骂,仿佛这样的疼痛可以转移到那个早已离开的高又身上。
王素雅见状,连忙示意两名警察同事上前,将不断挥舞着无力拳头的父亲拉开。父亲嘴里还不停地骂骂咧咧着,扬言要打死这个“丧门星”。
王素雅迅速对现场进行了一番初步的侦察,然后拿起对讲机向总部汇报了情况。
在警察局里,林白和父亲分别接受了警察的询问,并录下了口供。整个过程中,林白都显得有些沉默寡言,而父亲则依然情绪激动,对自己的行为没有丝毫悔意。
录完口供后,林白和父亲便默默地离开了警察局,一同返回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