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们表彰大会在京市举行,我与阿枭都去了”。
“我还去了爸妈你们曾经住过的地方”姜挽歌笑眯眯说道。
沈鸢闻言,眼底闪一抹哀伤之色。
姜挽歌看着母亲的反应,话锋一转说道:“爸妈,现在住在你们之前房子里的人姓张”。
“男的叫张文强,女的叫刘翠翠,爸妈你们可认识?”
江父重重点头:“这张家曾是我村里的人,因着之前对我们家有恩,那时我刚与你母亲成婚”。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找到了我,我们见过他夫妻俩带着个孩子很是可怜”。
“于是便留在了我们家做保姆,他们不是应该回老家了吗?”
“怎会留在京市?还住进了我们之前的房子?”
姜挽歌深吸了一口气,这不就是现实版的农夫与蛇吗?
“爸妈,我偶然听到他们的对话,我小时候之所以会被掉包都是这他们的手笔”。
“而且,据我所知,你们之所以会被下放,十有八九也是他们的手笔”。
“只是我现在还没实质性的证据,但爸妈放心我定会找到,还你们的清白”。
江父听完女儿的话,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拳头不自觉地攥紧。
沈鸢更是红了眼眶,颤抖着声音问道.
“挽歌,你说的可是真的?那张文强和刘翠翠......竟如此狼心狗肺?”
“都怪我,粗心大意,你被人掉包都不自知”。
沈鸢嚎啕哭着,满心自责,姜挽歌拍了拍她的背安慰。
“妈,事情都过去了,别难过”。
姜挽歌握住母亲的手,坚定地点头。
一直沉默的阿枭突然开口:“爸妈,我在京市有些人脉,如果需要调查我可以帮忙”。
江家夫妻都被他声“爸妈”叫得没有反应过来。
江父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这事得从长计议,当年我们被举报的罪名是'里通外国',这背后恐怕不简单”。
沈鸢从那声“爸妈”中回神,目光在顾枭与姜挽歌之间来回转。
“挽歌、小顾、你俩...你俩是不是...”沈鸢声音发颤。
“是的,爸妈、爷爷,我与阿枭领证了”。
姜挽歌说着给枭使了个眼色,顾枭会意从胸口的口袋里摸出结婚证。
“爸妈、爷爷,这是我与挽挽的结婚证”。
江父接过结婚证,手指微微发颤,目光在鲜红的印章上停留许久
沈鸢凑过来时,看着俩人的名字,不由得红了眼眶。
“真好,你们总算在一起了”沈鸢喜极而泣。
沈鸢知晓自家女儿是个固执有主意的,这些天每每空了时,她就会想。
要是他们一直这样,女儿真的就不结婚了?
他们夫妻俩本就对她亏欠颇多,若是连追求幸她们反而成了阻碍。
他们真的宁愿一头撞死,好在现在女儿想通了。
顾老粗糙的手,拿起那结婚证看了又看。
浑浊的双眼隐隐有泪光闪烁,真好,他这大孙子可算是找到了个知冷知热的人。
就算是他立马死了,他也安心了。
他收敛思绪,表情严肃说道:“以后你可莫要辜负了挽丫头,若是你敢负她,我就没你这个孙子”。
顾枭单膝跪地,目光灼灼地望着顾老与江家父母。
“爷爷、爸妈,我顾枭在此立誓,此生定护挽挽周全,若违此誓,甘愿受千刀万剐”。
话音未落,姜挽歌将他拉起,嗔怪道:“说什么傻话”。
沈鸢擦了擦眼泪笑着说道:“大喜的日子,今晚一定要吃些好的,你们坐着,我去做饭”。
有这个好消息,就连刚才张家人的那些事都被抛诸脑后。
姜挽歌拉住她的手:“妈,我与你一起”。
“你坐了这么久的车,还是歇着,妈很快做好”。
“不嘛,我们回来坐的卧铺,在火车上可是睡了整整两天呢”。
江母见她坚持也没再多说什么,姜挽歌握住自家母亲粗糙的手。
心中酸涩,这次回来她明显感觉母亲老了许多。
她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查到证据。
屋外,母女俩有说有笑做饭。
屋内,江父叹了口气缓缓开口:“小顾, 我就这么一个女儿,还打小就不在我们身边”。
“如今,我与她妈又这样,日后你定要好好对她,对她好一些”。
“这孩子,之前可是吃了不少苦,我们你们不用管,顾好你们的小家”。
顾老也点头附和:“你爸说得对,只要你们好,我们也就放心了”。
顾枭薄唇紧抿,语气坚定:“我与挽挽不会放你们的”。
很多事情,他已有些眉目。
顾枭不想自家爷爷多想,转移话题说道。
“爷爷,顾野结婚了,结婚对象是王首长的孙女”。
顾老冷哼一声:“那老头子莫不是老眼昏花了,竟把他宝贝孙女嫁给那废物?”
顾枭把他们婚礼上想算计挽挽的事一说,顾老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那老东西都教出来的什么玩意儿,女孩子家家心思怎的这般恶毒”顾老气得直跺脚。
江父听后很不是滋味,若是他们身份没问题。
他们能正大光明站在自家女儿身边,自家女儿也不会遭别人算计。
姜挽歌耳力很好,屋内的对话她都听得明白。
见自家父亲满脸自责的模样,她笑盈盈进来。
“爸,你别自责,我可有本事了,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
江父眼眶通红,自家这女儿不曾在她跟前享受过一天的福。
反倒是他们遭了难后,对他们不离不弃。
姜挽歌见他还在自责,便拿起一旁的衣服对他说道。
“爸,这衣服你试试,要是不合身让妈空了给你改一改”。
江父哪里不知道女儿的心思,他红着眼拿着衣服去了顾老的房间换衣服。
江父换好衣服出来时,众人都眼前一亮。
藏青色的中山装衬得他身形挺拔,虽鬓角染霜,却难掩眉宇间的儒雅气度。
姜挽歌笑着拍手:“爸,您穿这件真精神”。
沈鸢端着菜从厨房出来,见丈夫这模样,恍惚间回到了刚成婚那几年。
那时他还是京市小有名气的学者,常穿着类似的衣裳伏案研究,阳光落在他发梢的样子,是她一辈子都忘不掉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