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管家便如同一座呆滞的雕像一般,眼神麻木,面无表情,燕落月戳了戳他的胸口,发现听话符起效了。
“幽冥殿殿主现在在哪儿?”
“殿主前日出了幽冥城,一直没有回来。”
剑囚紧紧盯着听话的管事,十分好奇,这戳戳,那摸摸,惹得燕落月一个白眼翻过去,他才轻咳一声,老实的不再捉弄。
“你们手中的还魂草放在哪里了?”
“殿主离开时拿走了,不知在何处。”
“殿主到底是谁?”
“不知,小人从未见过殿主的真面目,只知道是几年前突然出现幽冥城,接手了幽冥城的管理权。”
问了几个问题都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燕落月逐渐心中一沉,看来这一趟得不到什么收获了!
完球!这还魂草怎么这么难找!
这样下去,那一万两黄金她岂不是拿不到了!
不行!那可是一万两!黄金!!
拿不到手,她这辈子都不会瞑目的!
“他只是一个看殿人,一些机密估计不会让他知道,现在怎么办?”
燕落月冲着剑囚问道,想看看他有什么想法,剑囚愣了愣神,薄唇微张,惊讶的看着燕落月,有些心虚的说道:
“问我?”
“我也不知道啊!”
燕落月眼睛一瞪,无语的笑出声:
“这可是你接的单子,你不会全都靠我吧?不会吧!”
剑囚呼了一把头发,有些懊恼,似乎很是迷茫,无奈的说道:
“唉,四逆之前说那幽冥殿殿主行踪不定,除了发生重大事件,很少出现在幽冥城里,我们估计寻不到他的踪迹。”
一想到这一点,剑囚不由得心中有些焦急,踱着步不知在想些什么,燕落月微微蹙眉,看了看天色,已经黑透了,幽冥城里可没有什么可以保障安全的客栈让他们住下。
忽然,燕落月好似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揪过剑囚的袖子,狡黠的看着他:
“走,我们去找陈玉壶。”
说走就走,燕落月拽着剑囚来到良人药铺门前,大门已经紧锁,一旁的窗户也被紧紧关上,燕落月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儿,没有人回应。
“难道他不住店里?”
剑囚在窗户外面往里头张望着,想看清有没有人在,却一无所获。
“不可能,今日我特别注意了药铺的二层,一看那痕迹就是生活了很久的样子,他就住在这里。
只是………”
“不待见我们罢了!”
燕落月冷冷一笑,玩味的看向药铺的二楼,意味深长的垂眸不语,片刻之后,忽然腾空而起,双腿用力一蹬,飞到了二楼的窗户边,一脚踹开了窗户纸!
踢里哐啷的一阵响动,屋子里的柜子和瓷具摔了一地,吓得陈玉壶一个翻身便滚下了床,一脸惊恐的看着从窗外跳进来的燕落月。
月色笼罩下的红色身影,如同阴暗女鬼一般,站在那里,周围的空气像是凝滞了一瞬,陈玉壶抱着被子,捂住自己的眼睛,躲在柜子底下,止不住的哆嗦,不敢直视面前的女子。
剑囚嘴角一抽,实在没想到燕落月竟然用这样的办法,成功“敲开”了药铺的门,苦笑着飞起也从窗户进入了二楼。
只见燕落月走到陈玉壶藏匿的柜子前,蹲下身体,歪了歪头,看着躲在被子里,缓慢的露出一双眼睛的陈玉壶,笑得十分无辜又明媚:
“壶老,又见面了,我敲门你怎么不应呢?”
“是没听见吗?”
陈玉壶呵呵一笑,额头上一层细汗,极其尴尬又不自在的朝燕落月解释道:
“对呀,这不是睡的太熟了,没听见嘛!”
“早知道是你们,我一定非常欢迎你们来的。”
燕落月退后一步,陈玉壶从柜子底下狼狈的爬了出来,呼啦了几下自己凌乱的头发,瞬间空气中灰尘四起,他挥了挥手,将灰尘赶去,笑得极其亲切和蔼,带着一丝讨好和畏惧:
“姑娘,你们这趟来是?”
“天色已晚,我们没找到落脚的地方,所以想在药铺暂时住一晚,不知道,壶老方不方便?”
刚刚还暴力破窗的燕落月,此时装的很好,语气非常有礼貌,突然的温和含笑令陈玉壶极其的不适应,感觉非常割裂。
“呃,方便,当然方便,我这里还有一个房间………你睡床,他可以打地铺,如何?”
陈玉壶看着她身后的剑囚,建议道,燕落月点了点头,始终含笑看着他。
“可以,那就麻烦壶老了!”
陈玉壶努力支撑住自己发软的双腿,颤颤巍巍的领着两人进了一个蛮大的房间,燕落月环顾四周,条件不错,就是有些空旷。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
“壶老慢走,明天见啊!”
此话一出,陈玉壶差点儿一个踉跄没站稳,燕落月还假模假式的去扶了一把,关心的问道:
“哎呦,壶老,你没事吧?”
“没事,我没事。”
明天见?我恨不得再也不要见到你们了!
陈玉壶心中暗暗骂道,扯着嘴角笑了笑,快步离开了房间。
燕落月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笑得像一只偷食的小狐狸一般狡黠,心情极好的哼着小曲儿,准备上床睡觉。
她扑通一下倒在床上,一个大字躺在那里,舒服的长吟一声。
剑囚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轻笑,故意调侃她:
“你这样,不怕陈玉壶记恨你?”
“毕竟,在幽冥城,能被称为壶老,必定不会是简单的人物!”
“放心,他不会的。”
燕落月肯定的语气,令剑囚有些意外,他没再劝下去,自顾自的打了地铺,闭上了眼睛。
半弯的月亮挂在夜空中,清冷的月光如瀑布般洒进房间里,随着剑囚的呼吸逐渐平稳放轻,进入了熟睡,月光照耀下的一双明眸,忽而睁开,瞳孔里的光彩夺目。
无声无息之间,燕落月便出现在铺着厚厚一层茅草的房顶之上,身旁还站着戴着面具的青衣。
“怎么样?”
青衣轻轻皱了皱眉,似是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