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经济学院大楼的走廊灯自动亮起，在百叶窗上投下条状的光影。
办公室里，顾云归靠在沙发上，夏瑾言蜷缩在他怀里，两人的呼吸还未完全平复。
她的衬衫半敞着，黑色蕾丝内衣带子滑落到臂弯，露出肩膀上几处新鲜的吻痕。
顾云归的手指无意识地绕着她的发丝，突然轻笑一声：“今天这么热情...是发情期到了？”
夏瑾言抬头看他，眼中还残留着情欲的水光：“排卵期。”
她轻描淡写地说，手指在他胸口画圈，“今天正好是。”
顾云归的手指猛地僵住。
“等等...”他声音陡然提高，“我们没做安全措施！”
夏瑾言撑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惊慌的表情：“现在才想起来？”她俯身在他耳边呵气，“晚了哦...”
顾云归一个激灵坐直，差点把夏瑾言掀到地上：“你故意的？！”
“谁知道呢~”夏瑾言歪头，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可能是想看看你惊慌失措的样子？”
她慢条斯理地系着衬衫纽扣，故意一颗一颗慢慢来，“还是说...”指尖停在最后一颗，“你怕了？”
顾云归抓了抓头发：“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
他压低声音，“万一真怀了怎么办？”
“生下来啊。”夏瑾言说得轻巧，仿佛在讨论明天早餐吃什么，“我养得起。”
顾云归瞪大眼睛：“你认真的？”
夏瑾言没有立即回答。
她站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保温杯喝了口水，逆光中的剪影优雅又危险。
“顾云归。”她突然连名带姓地叫他，声音恢复了课堂上的冷静自持，“你知道我为什么今天叫你来吗？”
顾云归摇头，突然有种被审讯的紧张感。
“因为我查了你的考勤记录。”
夏瑾言放下杯子，金属与木质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这学期我的课，你缺席了七次。”
她转身，金丝眼镜反射着冷光，“但有趣的是，你不能节节课都是因为你家的公司有事情需要你去处理吧...”
顾云归的背脊窜上一股凉意。他没想到夏瑾言会去问这个...
“我...”
“嘘。”夏瑾言竖起一根手指抵在他唇上，“不用解释。”
她突然跨坐到他腿上，双手捧住他的脸，“我只是想提醒你...”
夏瑾言的红唇几乎贴着顾云归有些发白的嘴唇上，“要我和别的女人公平竞争可以，但别太偏心。”
顾云归喉结滚动：“所以今天是...”
“标记。”夏瑾言咬住他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让你记住谁才是你的女人。”
她起身整理裙摆，又恢复了那个一丝不苟的夏教授形象：“现在，穿上你的衣服出去。我还要改三篇论文呢...没时间陪你。”
顾云归呆坐在沙发上，大脑还在处理刚才的信息轰炸。直到夏瑾言把衬衫扔到他脸上，才如梦初醒般开始穿衣。
穿衣服时时，他忍不住问：“那个...排卵期的事...”
夏瑾言头也不抬地批改论文：“怎么？”
“如果真的...”顾云归斟酌着用词，“你会告诉我吧？”
夏瑾言终于抬头，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当然。”
她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然后...”
她突然凑近，在顾云归耳边轻声道：“你最好祈祷我没怀上。否则...”
她的舌尖舔过顾云归的耳廓，“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课外辅导'。”
顾云归后背一凉，突然觉得这个冬天格外寒冷。
“好啦！赶快回家，路上注意安全~”夏瑾言说完就继续回去办公椅上改论文。
“这就赶我走？”顾云归慢条斯理地系着衬衫扣子，故意把动作放得极慢，“利用完我就扔？”
夏瑾言头也不抬地在论文上画了个大大的问号：“不然呢？”
她推了推滑落的金丝眼镜，“我还要改完这些才能回家。”
顾云归系到第三颗扣子就放弃了，敞着领口晃到夏瑾言身边，下巴搁在她肩上：“我等你啊。”
“别闹~”夏瑾言用笔杆戳他额头，“你在这我集中不了注意力的......”
“我保证安安静静的。”
顾云归举起三根手指做发誓状，另一只手却不安分地撩起她一缕头发把玩，“就当我不存在。”
夏瑾言终于转头看他，镜片后的眼睛眯起：“顾云归，你什么时候这么黏人了？”
“一直这么黏人。”他趁机偷了个吻，“只是瑾言你太忙了没发现。”
夏瑾言叹了口气，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镜腿上的金链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在台灯下闪着细碎的光。
“好吧...随便你~”
夏瑾言最终妥协，重新戴上眼镜，“柜子里有零食和饮料，饿了就去拿，但别打扰我工作。”
顾云归得逞地笑了，大喇喇地躺倒在办公室的皮质沙发上，长腿一伸占了全部空间。
他摸出手机刷了会儿社交软件，又百无聊赖地打量起夏瑾言的办公室。
月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条纹状的影子，与台灯的暖光交织在一起。
夏瑾言专注工作的侧脸在光影中格外立体，微蹙的眉头，偶尔轻咬的下唇，还有写字时腕表反射的冷光——每一帧都像精心构图的电影画面。
二十分钟后，顾云归实在无聊得发慌。
他轻手轻脚走到夏瑾言身后，突然环住她的肩膀：“要不休息会儿？”
夏瑾言笔尖一顿，纸上多了一个墨点：“顾云归！”
她恼火地转头，“这篇明天就要交了！”
“就五分钟。”顾云归蹭着她的颈窝，呼吸喷洒在敏感的皮肤上，“你都看了一晚上数字了，眼睛不酸吗？”
“酸。”夏瑾言没好气地说，“但酸也得看完。”
顾云归的手滑到她腰间，指腹隔着衬衫布料轻轻打圈：“我帮你按摩？专业级的。”
夏瑾言按住他不安分的手：“你所谓的按摩最后都会按到床上去。”
“这次我发誓——”
“你二十分钟前刚发过誓。”夏瑾言无情揭穿，却忍不住被他孩子气的表情逗得嘴角微扬。
她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点了。
“真的还有很多...”她话没说完，顾云归已经低头吻在她后颈，舌尖轻轻扫过那个小小的痣。
夏瑾言猛地一颤，钢笔在论文上划出长长一道线。
“顾云归！”她真的生气了，转身推开他，“你再这样我马上叫保安了！”
顾云归立刻举起双手后退，脸上写满委屈：“你好凶啊...”
他耷拉着脑袋坐回沙发，活像只被训斥的大型犬，“唉...我这不是心疼你嘛...”
夏瑾言深吸一口气，看着他那副可怜样，突然觉得自己反应过度了。
她放下钢笔，走到沙发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抬头~”
顾云归乖乖抬头，还没反应过来，夏瑾言就弯腰吻住了他。这个吻短暂却温柔，带着淡淡的咖啡香和薄荷牙膏的味道。
“满意了？”她直起身，手指轻轻抹过他被吻得发亮的唇瓣，“现在让我把工作做完，然后...”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办公室的门锁，“或许可以考虑和你回家继续......”
顾云归眼睛一亮：“真的？”
“前提是...”夏瑾言竖起一根手指，“你保持安静到我把最后三篇论文批完。”
顾云归立刻在嘴上做了个拉链的动作，还夸张地把“钥匙”扔到远处。
夏瑾言摇摇头，却掩不住眼角的笑意。
“幼稚~”
她回到办公桌前，发现刚才被划花的那页论文已经无法挽救。
夏瑾言叹了口气，抽出备用的空白评分表重新誊写——这至少又要花掉二十分钟。
余光瞥见沙发上已经乖乖玩手机的顾云归，她心里某处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动。
夏瑾言盯着顾云归看了几分钟，心想着刚才是不是自己真的对顾云归太凶了？毕竟是自己的男朋友，只是个大学生而已，自己应该宠着他的...
夏瑾言悄悄把手机调到自拍模式，借着屏幕反光看了眼自己——头发有些乱，口红也花了，但眼睛却亮得出奇。
她迅速关掉相机，低头继续批改论文，却怎么也集中不了注意力，心思全想着什么时候能改完这烦人的论文，好和沙发上的男人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