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门 “咔嗒” 一声打开，张楚然披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宽松的米白色睡衣罩在身上，袖口往下滑了点，露出一小截白皙的手腕。
发梢的水珠顺着脖颈往下滴，落在睡衣领口，晕开小小的湿痕，让她忍不住往怀里缩了缩，刚洗完澡的皮肤还带着点凉。
“来，宝宝，我给你吹头发。” 主卧里传来顾云归的声音，带着点温柔的笑意。
张楚然抬头看过去，他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粉色的吹风机，是上次她随口说喜欢这个颜色，他就记下来买的。
旁边还放着条干毛巾，暖黄的床头灯落在他身上，显得格外软。
张楚然站在浴室门口没动，眨了眨还带着水汽的大眼睛，心里悄悄打鼓......去还是不去呢？
刚才洗澡时还在想他肯定没安好心，现在他拿着吹风机一脸无害的样子，可她总觉得，只要自己走过去，说不定又要被他 “欺负”！
她攥了攥睡衣的衣角，指尖蹭过柔软的布料，脑子里乱糟糟的：上次在村里他就总趁帮她整理头发时偷偷捏她的脸，这次孤男寡女在卧室里，他要是趁吹头发的时候抱她怎么办？
要是…… 要是再亲她怎么办？
万一！万一......他手又不老实.......
“快来呀，再站着头发都要干一半了，到时候打结了更难吹。”
顾云归又招了招手，起身往她这边走了两步，手里的吹风机还没开，“你看我都把温度调好了，是你喜欢的低热档，不会烫到你。”
张楚然看着他走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心里的防备又软了点。
可还是站在原地没动，小声嘀咕：“那…… 那你只给我吹头发，不准使坏！不准摸我，也不准…… 不准亲我！”
说完赶紧别过脸，耳尖红得像熟透的樱桃，其实她也知道，自己说的话好像没什么威慑力，上次在医院她也这么说，最后还是被他偷偷亲了脸颊。
顾云归忍不住笑出声，走到她面前，伸手拿起旁边的干毛巾，轻轻擦了擦她发梢的水珠，动作温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珍宝：“好~不碰你，也不亲你，就安安静静给你吹头发，行不行？”
他故意凑近她，声音压得低低的，“要是我使坏了，你就罚我今晚睡沙发，好不好？”
张楚然这才点了点头，跟着他走到床边坐下。
顾云归把吹风机插上电，先对着空气试了试温度，确认不烫才敢往她头发上吹。
温热的风拂过头发，带着点舒服的暖意，他的手指轻轻穿过她的发丝，帮她把打结的地方慢慢理顺，动作轻得怕弄疼她。
张楚然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顾云归的指尖偶尔会蹭到她的头皮，有点痒，却很舒服。
她能听到吹风机 “嗡嗡” 的声音，还有他偶尔低头时轻轻的呼吸声，心里的小纠结慢慢散开，只剩下满满的踏实。
“你看，我没骗你吧，没使坏。”
顾云归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吹风机的声音停了，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确认差不多干了，才把吹风机关掉，“好了，吹干了，要不要我帮你编个小辫子？就像在村里你教孩子们编的那种。”
张楚然睁开眼，看着他手里拿着的皮筋，是她落在他这儿的粉色皮筋，脸颊又红了，却还是点了点头：“…… 好。”
顾云归指尖最后绕了圈粉色皮筋，轻轻扯了扯辫子尾端，确认扎紧了才松手：“好了，看看怎么样？”
张楚然立马从椅子上跳起来，踩着拖鞋跑到卧室角落的全身镜前，转了两圈。
米白色睡衣的裙摆随着动作飘起来，脑后的小辫子歪歪扭扭却透着可爱，发梢还别着颗她上次落在这儿的小珍珠发卡，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顾云归找出来了。
“哇！好好看！”
她眼睛亮晶晶的，伸手摸了摸辫子，又转了个圈，回头冲顾云归笑，“你怎么这么会扎辫子啊？比我自己扎的还好看！”
顾云归走过去，从身后揽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两人的影子在镜子里叠在一起。
他伸手帮她把歪掉的发卡扶正：“你喜欢就好，下次想扎了我再帮你扎。”
话音刚落，就见张楚然的目光落在他的头发上，指尖突然戳了戳他的微分碎盖。
“你的头发也挺长的嘛。”
她歪着头看镜子里的他，眼底闪过狡黠的光，“刚才你帮我扎了，现在该我帮你扎了！我也要给你扎个小辫子，肯定比你的好看！”
说着就伸手抓过他的头发，手指灵巧地在发顶拢了拢。
顾云归愣了愣，随即无奈又好笑地举手投降：“我的小学姐，我这是短发，扎不了小辫子啊，顶多给你揪个小揪揪。”
他想把她的手从头发上拿下来，却被张楚然按住手腕：“不行！我不管~短发也能扎！你乖乖坐着，不许动！”
她拉着顾云归坐在床边，自己站在他身后，从抽屉里翻出根黑色皮筋，开始认真地 “折腾” 他的头发。
指尖偶尔会扯到他的头皮，顾云归忍着疼没出声，只觉得她的手指软乎乎的，在发间蹭来蹭去，像小猫在挠痒。
“好啦！” 大概十分钟后，张楚然得意地拍了拍手，拉着顾云归去镜子前，“你看！我扎的小揪揪也很好看！”
顾云归低头看了眼镜子，头顶被揪起一小撮头发，扎成个歪歪扭扭的小揪揪，皮筋还松了半圈，剩下的头发乱糟糟地散在两边，活像个调皮的小学生。
他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摸了摸头顶的小揪揪：“我的小学姐，你这手艺…… 确实挺‘特别’的。”
“哪里特别了！明明很好看！”
张楚然不服气地踮起脚，又把小揪揪扯得高了点，“你看，这样是不是更精神了？以后你去上课，扎着这个小揪揪，肯定是全班最帅的！”
说着自己先忍不住笑了，靠在他背上直不起腰。
顾云归反手把她揽进怀里，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是是是，最帅的。”
他看着镜子里两人的样子，她笑得眉眼弯弯，他头顶顶着个滑稽的小揪揪，却觉得比任何时候都开心，“以后我的头发都归你扎，你想扎成什么样就扎成什么样，行不行？”
张楚然点点头，伸手把他头顶的小揪揪又揉了揉，笑得更欢了。
卧室里的暖光灯洒在两人身上，镜子里的影子紧紧靠在一起，连空气里都飘着甜甜的、闹哄哄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