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归看着张楚然泛红的脸颊，还有眼底藏不住的试探，心里了然，这姑娘看着单纯，心里却一直记挂着他的事。
之前因为他身边的人闹了那么久别扭，好不容易哄回来，现在虽试着接受，可涉及到上京、涉及到夏瑾言，她还是忍不住想确认点什么。
他没再戏谑，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指尖顺着她的低马尾滑了滑，语气是藏不住的温柔：“乖宝宝～我的车就在前面停车场，咱们上车，回家慢慢说，好么？”
张楚然被他这声 “乖宝宝” 喊得脸颊更热，之前的嗔怪瞬间散了大半。
她拢了拢耳边的碎发，眼神躲闪了一下，终究还是抵不过心里的好奇和对他的依赖，乖乖点了点头，声音细弱：“嗯。”
顾云归笑了笑，自然地牵起她的手。
她的手小小的，指尖微凉，下意识地攥了攥他的手指，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
两人并肩往停车场走，阳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影子叠在一起，看着格外亲密。
到了停车场，顾云归拉开副驾车门，看着她坐进去，才绕到驾驶座。
车厢里还残留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和张楚然身上的柑橘香缠在一起，暖融融的。
顾云归发动车子，平稳地驶出校园，没立刻开口，只是先打开了空调，又递了瓶温水给她：“先喝点水，不急。”
张楚然接过水，指尖碰到冰凉的瓶身，心里的紧张稍稍缓解。
她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偷偷侧头看他。他专注开车的样子很认真，下颌线清晰，阳光落在他脸上，柔和了他平时的戏谑，多了几分沉稳。
她心里的委屈忽然冒了出来，小声嘀咕：“你去上京那么久，都没怎么跟我发消息。”
声音不大，却足够让顾云归听见。
顾云归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侧头看了她一眼，眼底带着歉意：“那几天忙着见瑾言的父母，要准备的东西多，还要应付长辈的问话，没顾上跟你细说，是我不好。”
他没打算瞒她，坦诚从来都是哄好这单纯姑娘的最好办法，“不过我每天都想着你呢。”
张楚然的眼睛亮了亮，转头看他：“真的？”
“当然是真的。” 顾云归笑了笑，伸手腾出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骗谁也不能骗我的乖宝宝啊。”
车子平稳地开往顾云归专门为二人买的大平层开，车厢里安安静静的，只有空调的轻微声响。
张楚然没再追问，只是低头摩挲着手里的水瓶，心里的不安渐渐消散了些。
她知道自己或许不该奢求太多，可他的坦诚和温柔，总能让她一次次心软，总能让她愿意再相信他一点。
顾云归看了眼身边安安静静的姑娘，心里想着：等回家，得好好跟她说说上京的事，得让她知道，就算有夏瑾言，就算要谈婚论嫁，他心里也一直有她的位置，从来没忽略过她的感受。
车子驶进熟悉的小区，顾云归找好车位停下，转头对张楚然笑了笑：“到了，咱们上去说。”
张楚然点点头，跟着他下车，心里既期待又有点忐忑，她想知道他见夏瑾言父母的细节，想知道他们的未来规划，更想知道，自己在那规划里，到底占着什么样的位置。
顾云归刷开房门时，玄关的感应灯缓缓亮起，暖黄的光铺满整个空间。
这是他特意为两人准备的大平层，没有旁人打扰，处处都是贴合张楚然喜好的细节 —— 客厅的浅色系沙发、阳台摆着的多肉盆栽、甚至茶几上还放着她上次落下的发圈。
“进来吧，随便坐。”
顾云归侧身让她进来，顺手接过她肩上的小包，放在玄关柜上，“我去给你倒杯果汁，还是你喜欢的青提味。”
张楚然点点头，走到沙发边坐下，指尖轻轻划过柔软的沙发套。
这里的一切都让她安心，是独属于他们两人的私密空间，没有旁人的目光，也没有那些让她在意的 “其他人” 的痕迹。
顾云归很快端着两杯青提汁过来，在她身边坐下，递了一杯给她：“先喝点，慢慢说。”
张楚然接过杯子，指尖碰到温热的杯壁，心里的忐忑又冒了出来。
她抿了一口果汁，清甜的味道在嘴里散开，才鼓起勇气抬头看他：“你…… 见夏老师的父母，他们对你满意吗？”
“挺满意的。” 顾云归没有隐瞒，语气坦诚，“她爸爸问了我不少关于学业和未来工作的规划，她妈妈更关心我对瑾言好不好，聊得还算顺利。”
“那你们……” 张楚然的声音低了些，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真的要毕业就订婚吗？”
“嗯。” 顾云归点头，转头认真地看着她，“她爸妈和我父母在生意上也有过来往，两家门当户对，订婚和结婚是早晚的事。”
他顿了顿，看出她眼底的失落，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但这并不影响你，楚然。”
张楚然的眼眶有点红，吸了吸鼻子，没说话。
她知道自己不该奢求太多，可听到 “过一辈子” 这几个字，还是忍不住觉得委屈 —— 她也想成为那个能和他光明正大走一辈子的人，可现实不允许。
顾云归叹了口气，伸手把她揽进怀里。
她的身体轻轻颤抖着，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兽，乖乖靠在他胸口，没哭，却透着股让人心疼的隐忍。
“傻丫头，别胡思乱想。”
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我知道让你接受这些很委屈，可我从来没把你当外人。”
他顿了顿，想起什么，起身走进卧室，很快拿着一个小小的丝绒盒子出来。
“给你的。”
顾云归坐在她面前，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细细的银项链，吊坠是一颗小小的星星，“上次去上京，路过一家手工店，觉得这个很像你，就买下来了。”
张楚然看着那条项链，眼睛瞬间亮了，委屈似乎淡了些。
她伸手轻轻摸了摸吊坠，声音带着点哽咽：“这是…… 专门给我买的？”
“当然。” 顾云归笑了笑，拿起项链，“我帮你戴上。”
张楚然乖乖低下头，感受着他的指尖划过她的脖颈，冰凉的项链贴上皮肤，带着点专属的暖意。
她抬手摸了摸胸前的星星吊坠，心里的失落渐渐被填满 —— 至少，他心里有她，还会特意给她带礼物，还会为她准备这样一个专属空间。
顾云归帮她戴好项链，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别再委屈了，好不好？我知道我花心，让你受了不少委屈，可我对你的心意是真的。”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点郑重，“这个地方，永远是我们的专属空间，没有人会来打扰。以后我不管去了哪里，做了什么，都会第一时间告诉你，不会再让你瞎想。”
张楚然抬头看他，眼底还带着点水光，却慢慢勾起了嘴角：“真的？”
“真的。” 顾云归笑着点头，伸手把她重新揽进怀里，“以后我上完课就来这儿陪你，周末带你去吃你想吃的火锅，去看新上映的电影，好不好？”
“好。” 张楚然靠在他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心里的不安彻底消散了。
她知道这段关系不完美，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唯一，可他的坦诚、他的温柔，还有这个专属的空间，都让她舍不得放手。
她伸手搂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声音软软的：“顾云归，你以后不能骗我，也不能忽略我。”
“不会。” 顾云归轻轻拍着她的背，眼底满是宠溺，“永远不会。”
客厅里的灯光暖融融的，青提汁的清甜弥漫在空气中。
两人相拥而坐，没有更多的言语，却彼此默契地明白对方的心意。
对张楚然而言，这样的坦诚和专属，就足够了。对顾云归而言，能看到她展露笑颜，能安抚好她的委屈，也是一种心安。
他知道自己亏欠她，可他能做的，就是用尽全力给她独有的温柔和安全感，让她在这段不完美的关系里，少受一点委屈，多一点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