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哄得开心的曲檀忽然间觉得他和虞栖的相遇也没有那么糟糕，至少现在看来是这样的。
而这个孩子……
虽然是意外，但如今一想到便忍不住开始心软。
明明最开始，这个孩子于他而言，只是能帮他守住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基业而已。
他的想法是什么时候开始转变的呢？
曲檀也不清楚，也不想去往深处里想。
他盯着面前逐渐恢复气色的女人，脑中却自私地浮现出一个念头来——
“要是虞栖一辈子都想不起来就好了。”
即便曲檀早就做好了成婚后迟早有一天虞栖会恢复记忆的准备，但是从最初想的“晚一点”到现在希冀的“一辈子都不要想起来”，他的贪心越发膨胀。
人总是这般，永远都不会满足的。
曲檀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虞栖见状若有所思， 扶着曲檀坐下后关切道：
“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肯定是遇到什么麻烦的事了，要不然她怎么会从反派脸上看出“愁眉苦眼”这几个字来？
于是当曲檀对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靠近些的时候，虞栖毫不犹豫的凑了过去——
山茶花般殷红的唇瓣与她相触，有些凉，但是也很软，软到虞栖没忍住加深了那个吻，将那殷红唇瓣不断蹂躏至深红，直到某人唇齿间弥漫出一句破碎的话语时，虞栖才理智回笼，有些不好意思的掏出了一方手帕擦去透明的水渍。
“咳咳……我给你擦擦。”
虞栖动作放轻，有些小心翼翼。
但即使是这样，也不能掩盖她刚刚如狼似虎的行为。
曲檀瞥了她一眼，眸中有些意味不明，说不清是在生气，还是有些别的情绪。
当虞栖的手伸过来时，他倒也没避开，而是乖乖地让虞栖擦拭干净，末了才静静的开口：
“平时瞧着你一本正经，为何做这些事……格外霸道？”
要是换作其他女子，他早一巴掌扇过去了。
不过曲檀倒是没有想为何自己独独对虞栖特殊，只是格外好奇为何虞栖反差如此之大。
难不成……只是馋他身子？
曲檀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一夜……虞栖也是格外热情，他虽然也中了药，但却毫无招架之力，最后整个人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要不是后来虞栖温柔了些，他无论如何也爬不起来的。
思绪忽然飘得很远，曲檀都不知道自己脑中居然能容得下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蹙眉不解的时候，一双手轻轻捧住他的脸，将他的注意力全拉了回来——
眼前是一双亮晶晶的眸子，虞栖温柔的朝他笑，带着些许歉意：
“是这样吗？那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一定不会……”
一只雪白的手捂住她的嘴，生硬的打断了她的话。
曲檀低垂眼眸，那双狭长的眸子闪着些许柔光，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晓，他此刻的语气有多柔和：
“不、不用……我只是说说罢了，你不必放在心上。”
他偷来了本不属于他的爱，或许之后比这还多。
因此看见虞栖愧疚的眼神时，他做不到无动于衷。
因为在那般温柔包容的眸光中，他总会无比清晰的意识到——
他不过是个骗子而已。
不安转瞬即逝，曲檀细碎的眸光却在不知不觉间变得越发坚定起来——
骗子又如何？
若是虞栖记不起来，他就是要当一辈子的骗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