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实木门非常结实。
本尼接连踹了好几脚,才堪堪把门锁踹开。
最后还是管家从隔壁房拿出一根铁的棒球棍,才把门彻底砸开。
结果两人一冲进去,就见周宴平围着浴巾,从浴室里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
三人大眼瞪小眼,三脸茫然。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吗?”周宴平看着本尼拎着棒球棍奇怪道。
管家谁率先反应过来,一脸的担忧,同时本尼快步冲去卧房和浴室,检查了一圈后,才走过来问道:“我们敲门这么半天,你干什么去了?没听见我们砸门吗?”
周宴平一脸茫然,“砸门?”视线绕过他们两个,看到后面的房门,他摇摇头,“没有啊,我刚在里面洗澡,没听见你们砸门啊。”
管家看他不似作伪的样子,不像是说假话,然后松了口气,把经过说了一遍。
“见您一直没回复我才让本尼砸门,是我冲动了,一会儿我就让人来给您换门。”
周宴平赶忙摆手,“没事,也是我没听见,害你担心了。”
误会解除,大家就各自忙碌去了。
看着又在给自己修门的工人,周宴平的眼神毫无波澜。
只是回身的时候,镜子中照出的背影里,能看到周宴平之前受伤的位置,皮下现在是淡淡的青色。
按照婚礼的规矩,结婚前一晚,新郎新娘要分开住。
虽然他们现在也不在一个房间,但安老爷子觉得,他们在一个庄园也不合适,你是想把周宴平接去安家庄园,然后第二天他去比利庄园,把安意接过去,再到礼堂宣誓。
这样也算是成全了周宴平的面子,也省的别人说他是入赘的女婿。
安意对此却反对。
说这样反倒会让参加的宾客笑话周宴平是打肿脸充胖子。
倒不如她去安家庄园住,第二天也不用接,让他直接来庄园,等到婚宴正式开始的时候,在婚礼上两人见面,也给彼此一个惊喜。
安老爷子听了,只是呵呵笑着,笑话安意叱咤多年,居然突然小女人起来了。
安意也笑呵呵的跟安老爷子撒娇,哄的安老爷子最后拍板,答应了她的要求。
在得知这一消息的周宴平,听完后就明白了安意的意思。
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安意这么安排,只是怕自己在安家庄园会受到伤害而已。
他在心中暗暗感激,同时也有些担心,她自己在那边会不会出什么事?
管家安慰他,“在安家庄园,只要不是安老爷子对安总动手,其他人连根头发都碰不了她。”
安家庄园的警戒上次周宴平已经见识到了,安保措施确实非常到位。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周宴平反倒心慌的更严重了。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第二天。
他心烦意乱,久久不能平复。
最后干脆甩开膀子,在庭园里跑了好几圈,后来又去靶场,打了两个小时的靶,打到全身汗津津的,这才稍微平复了一下。
本尼笑话他,说他这是婚前焦虑,等到时候看到安总就好了。
管家倒是没笑话他,反倒过来跟他仔细询问。
周宴平摇摇头,因为他也说不清楚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
似乎有什么东西被他忽略掉了,但又想不起来忽略掉了什么。
他想了很久,一直想到了中午,造型师已经到了门外侯着,他才暂时放弃思索,跟着去换了礼服。
第一套是入场礼服,是在国内的时候做的那一套。
当时周宴平身上就有伤,量尺寸的时候考虑到了这些伤,还特意放了些尺寸,加上他近期训练瘦了些,按理说这个这件衣服应该大了才是。
可奇怪的是,周宴平穿上居然正正好。
“上次改尺寸的时候,这个也改了吗?”周宴平问管家道。
管家摇头,“这件礼服是不久前刚送来的,老先生特意吩咐了不许改,让拿过来您直接穿,否则就要找安总发脾气了。”
想到那个脾气奇怪的老头,周宴平笑了笑。
换好了衣服,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与之前在国内时的自己有非常大的区别。
倒不是身形上的变化,而是内核。
“先生,时间到了,咱们该走了。”管家敲门道。
“知道了。”
周宴平深吸一口气,看着衬衫里面的防弹马甲,扣上了口子,打开门,跟着管家走了出去。
本尼和一队人早就在外面守着了。
一行人上了车后,列队向着安家庄园驶去。
另一边的安家庄园。
长长的红地毯,从庄园最外围的园林,一直铺到了庄园最里面。
古老而又庄重的百年建筑,经过一番布置,到处都是红彤彤的,非常的喜庆。
坐着安二少爷安排的车,一路过来的周家夫妻,眼睛都不知道该看哪儿了。
即便在国内觉得已经过得很富贵的他们,到了真正的豪门面前,他们也觉得自己此时就像没见过世面的了。
“老周你快看!”周母指着一个地方惊呼,“那是不是之前一个什么,真迹?什么画家来着?”
周父翻了个白眼,嫌弃的恨不得直接捂住她的嘴。
“毕加索。”周父翻白眼嫌弃,但实际上,他也内心澎湃,只不过他更淡定一点,脸上还沉得住。
“哦对对,”周母又指着另外一个,“哪个呢?我的天,那么大个雕像都搬过来了!”
周父瞪她,赶忙用手捅了捅她,示意她闭嘴。
他们现在已经到了安家庄园门外,周围陆陆续续的有其他车辆经过,他们还开着车窗,周母这个大嗓门,扯着嗓子跟没见过世面似的,实在是丢人。
“哎呀你干什么?”周母被怼的疼了,嗷了一嗓子。
她的嗓子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治疗已经康复了。
甚至还更胜从前。
这一嗓子,震的周父直接耳朵嗡嗡响。
气的他直接一巴掌拍了过去,同事赶紧过去关上了他她那边的窗户。
骂道:“在宾馆的时候都说好了,你少说话,看不到那么多车路过的时候都在笑话吗?你到底要不要给你儿子物色媳妇了?”
要是说别的周母可能不在乎,说起富贵的儿媳,周母顿时就老实了。
她咳了两嗓子,立马摆起贵妇的架子,端庄起来。
“对对对,找儿媳,这个事我可不能忘了。”